“啊!啊!”
就在軍事委員會的大門之前,電光火石之下,伊里奇倉促之間根本無法抵擋奧格列窮兇極惡的斬殺,瞬間就被斬去一臂,瘋狂倒退中淒厲的慘叫聲直衝天際。
伊里奇的實力本來就遜色於奧格列一籌,他沒有想到奧格列會在這裡對他動手,也完全沒有想到奧格列會施展出這樣一門詭異的刀術,有心算無心之下,他才照面就被重創。
“哈哈哈!”
一擊建功的奧格列狂笑着,眼神之中盡是扭曲和殘忍快意,他得勢不饒人,刀身一震,詭異的刀光再度爆出讓人血液凍結的寒光和鳴動,猶如撕裂虛空的雷霆閃電,再度向着伊里奇的另一支手臂斬去!
鏘啷!
而在這個瞬間,一柄表面佈滿流水般花紋的刀刃從身側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橫掃過來,於千鈞一髮之間阻攔住了奧格列窮追不捨的兇惡一刀;同時傳來門沙克爾的低喝:
“冕下,住手!”
不過此刻奧格列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他手中的刀影如同夢幻泡影,無影無蹤,瘋狂攻擊着阻攔的門沙克爾,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他揮刀的軌跡,唯有金鐵交鳴聲還有銳利的激波氣浪四下橫掃爆炸。
而作爲這段時間和奧格列交手最多的陪練者,門沙克爾對奧格列自創的詭異刀術已經有幾分熟悉,雖然應對之間有些兇險,但他還是暫時阻攔住了狂怒的奧格列。
而兩人交手之間雖然極力壓抑,依舊聲勢驚人,就算百十米開外也清晰可聞,所以在寬闊的大道兩側,周圍的高樓窗戶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涌現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震驚的圍觀着,議論着:
“那是東十字星交流團的那些白人?”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爲了捉姦!哈哈哈哈哈!”
“竟然敢在軍事委員會的大門前大打出手,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
“嘖嘖,被斬斷手臂的那個人是誰?姦夫麼?”
短短時間圍觀的羣衆就認出了奧格列等人的身份,順帶猜中了緣由,一個個顯得是幸災樂禍,興高采烈。
“門沙克爾,你也要阻攔我麼!?”
此刻,雙方激烈交手間,奧格列雙眼佈滿血絲,原本英俊的面容已經是猙獰而扭曲,低吼道:
“給我讓開!”
門沙克爾極其冷靜,好像一座沉默堅實大山,悶聲道:
“冕下,冷靜,有什麼事情我們私底下解決!”
哪怕雙方極大程度上壓抑了原力的爆發,控制着破壞力,但是無影無形的刀氣餘波還是掃蕩了十餘米開外的街區,不僅僅是他們腳下夯實的路面一層層的破碎,就是軍事委員會正門的圍牆也倒塌了一片,這樣巨大的動靜頓時驚動四方。
另一邊,尤多拉金色的長髮舞動,宛若驚鴻般的身影也終於趕到,她先是阻攔住受創野獸一般想要衝過去的伊里奇,一邊向奧格列尖叫道:
“奧格列,住手!你到底在幹什麼,瘋了麼!”
咔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奧格列和門沙克爾又一次激烈的刀兵碰撞之間,奧格列手中的那柄長刀突然片片碎裂開來。
他本身擅長的武器並不是刀,手中這柄不過是從隨行人員那裡借來普通原力戰兵,自然抵擋不住門沙克爾手中利用荒神骸骨所打造的荒神戰兵。
“我瘋了?”
手中的長刀破碎,奧格列被門沙克爾一刀迫開十餘步,他在站原地,遠遠的看着尤多拉,笑容陰森而恐怖,表情讓人心悸。
“奧格列,你是相信了外面愚蠢的流言麼?”
尤多拉的表情變得無比憤怒:
“你以爲我尤多拉*斯卡薩是什麼人?人盡可夫的蕩婦麼?”
奧格列眼神恐怖,直勾勾的盯着尤多拉,沙啞道:
“我回去問過隨行人員,昨晚伊里奇叫廚師準備了雙人的晚餐,那麼晚上和他共進晚餐的......”
“那又怎麼樣?共進晚餐又能說明的了什麼?我們是在談論你!”
尤多拉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防禦,神情愈發憤怒:
“你這段時間天天不見蹤影,到底是在做什麼?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讓你懷疑我。我認識的奧格列,絕對不是這麼沒有自信的男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得不說尤多拉的表演無比逼真,聽了她的話,奧格列眼皮微微一抖,強烈恥辱和暴怒充斥的心中突然冷靜了幾分。
就在之前被陳沖譏諷的說出這個任何雄性都無法忍受的消息後,巨大的恥辱讓他成爲了狂怒的野獸。僅存的一絲理智之下,他第一時間回到居住區,召集了所有的留守人員,立刻就問出了伊里奇曾讓廚師準備雙份晚餐的事情,立刻就讓他認定昨天晚上尤多拉的確是和伊里奇在一起。
這也說明,戰區裡的不是什麼流言蜚語,而是自己的確遭遇了背叛!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理智才徹底被狂怒殺機給沖垮,在見到伊里奇後才直接出手,招招奪命,想要以對方的鮮血洗刷自己的恥辱。
不過現在尤多拉的話卻讓他的內心出現了一絲絲的動搖。因爲他多少知道尤多拉身爲天選者,實際上骨子裡十分高傲,而他奧格列身爲第二天王的接班人,無論天賦、實力、地位都是年青一代的頂尖人物,伊里奇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不如自己,尤多拉的確沒有什麼理由棄優擇劣。
難道,真的只是謠言?
如此種種,頓時讓奧格列冷靜下來,多少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你這個雜碎......”
這個時候,被斬斷一臂的伊里奇渾身鮮血淋漓,他臉色白的好像死人一樣,一把推開阻擋在面前的尤多拉,面目猙獰的道:
“殺,我要你死......”
“統統給我住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驚雷般的怒喝聲當空怒綻,軍事委員會倒塌的圍牆後,以參謀長申權爲首,數位臉色不善的戰區高層、還有一衆軍官從遠處的軍事委員會大樓中魚貫而出,快步走了過來。
大量的士兵圍了過來,申權迅速走近,目光冰冷的在幾人身上掃過,沉聲喝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把北部戰區當成自己家的底盤了麼?給我一個解釋!”
此刻不僅僅是軍事委員會的一衆高層被驚動,在破碎不堪的大道兩頭,密密麻麻的人影擠在一起,或驚異不已、或興高采烈的議論紛紛,周圍的建築高樓上,數十上百扇的窗戶打開,探出一顆顆腦袋,遠遠的好像看戲一樣。
“申參謀長,抱歉。”
其實劍拔弩張,局面已經糟糕到了極點,門沙克爾伸手阻攔着狂怒之極的伊里奇,沉聲道:
“因爲戰區之中到處散佈的流言蜚語,我們之間出現了極大的誤會,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情況,請原諒我們的莽撞和衝動。”
“哼!”
申權冷哼一聲,掃視着被破壞的一片狼藉的街道,心中已經大致清楚雙方是爲了什麼大打出手,臉色很不好看:
“戰區之內,絕對禁止三階界限者動手,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你們都太放肆了!”
“十分抱歉。”
在場人中唯有門沙克爾保持了足夠的冷靜,他以低姿態向着申權等人微微欠身以示歉意,然後迅速道:
“申參謀長,伊里奇受了重傷,能否借用貴地的醫療資源,先替伊里奇把手臂接上?如果戰區願意施以援手,我們感激不盡!”
斷臂的傷勢看似嚴重,但是對於界限者這個級別新人類的強悍身體素質來說卻也不算什麼,尤其是伊里奇的斷臂猶在,只要接續上,並且花費足夠的時間和代價,有不小的可能恢復如初。
申權眉頭一擰,看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奧格列,又看了看面無人色、仇恨盯着對方的伊里奇,道:
“先把人送到醫療部,我會讓最好的醫師先幫他把手臂接上!”
說着,申權看向身邊的士兵:
“清理現場,恢復原樣!再去把圍觀的人都給我驅散,順便傳遞我的命令,嚴禁戰區內任何人再公開傳播謠言,違者嚴厲懲處!”
士兵們齊齊應諾:“是!”
......
最終,這麼一場鬧劇在申權出面以後徹底收場,心中被仇恨填滿的伊里奇帶着他的斷臂在士兵的護送下離開了現場,門沙克爾、尤多拉兩人也跟着一起,只有臉色鐵青的奧格列一人獨自離開。
戰區的士兵們一部分打掃戰場,一部分則是四散開來,驅散了街頭巷尾興高采烈、唯恐天下不亂的圍觀者們,走的時候還議論紛紛:
“唉,這就結束了?”
“你們說他老婆到底有沒有給他戴綠帽?”
“噓!剛纔下的嚴令你沒聽到啊,再說小心吃鞭子!”
“嘿嘿,不說了,不說了。”
人流很快被驅散開來,而在街頭的某一個角落,陳沖雄壯的身影雙臂抱胸,意猶未盡的摸着下巴,默默想道:
“這就完了?真是沒意思......不過這碎夢刀的威力,也太猛了吧?”
作爲始作俑者的陳沖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場熱鬧,在給奧格列捅破這件事後他就知道對方必定會有所動作,所以一直讓人盯住了對方的動向,完整了看了這麼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碎夢刀的可怕詛咒得到驗證,饒是陳沖,都對這門邪門刀法心有慼慼。
“大人,您真的是神機妙算,殺人誅心,這一下東十字星的交流團,尤其是奧格列,可以說是顏面掃地,徹底擡不起頭來了。”
在陳沖的身旁,吳清泉也神采飛揚,嘿嘿笑道:
“可惜申參謀長出現的太早,否則這場戲還有得看!”
陳沖咧嘴笑了笑,遙遙望了一眼某一個方向,意興闌珊揮了揮手:
“好了,沒戲看了,我們走!”
......
“居然是邊成豹告訴的奧格列?”
也就是在陳沖離開之時,在一處能將軍事委員會門前大道盡收眼底的高樓樓頂,楚天君看着面前的黃裳,眼神詭秘閃動:
“那尤多拉伊里奇私會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到底從哪傳出來的?”
黃裳搖了搖頭:
“這個消息追查起來十分困難,除非委員會下令徹查,否則光憑我們很難查的出來。不過......”
黃裳皺眉想了想:“邊成豹這個人睚眥必報,他故意找上奧格列捅破這個消息,爲的就是羞辱奧格列,找回上次的場面,我看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在中間推波助瀾,甚至散步流言的源頭也是他!”
“你說的不錯,這個可能性很大。”
楚天君沉默了一下,冷冷一笑:
“那麼.......這麼好的機會送到我們面前,不利用一下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