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煉虛之上存在的痕跡
江定隱匿身形，在天空兜兜轉轉。
他的神識仔細搜尋每一寸空間，仔細觀察其中的空間夾層，不放過最細微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附近，我當年留了劍意的。”
“雖然不是不滅劍意，但也不至於數百年就被消磨掉了，那可是放在專門的定位玉劍中的。”
江定極有耐心，在畜靈仙城附近這片空間中搜尋了數月，不斷計算。
“這裡……”
忽然，江定目光一亮。
鏗！
太清飛劍輕吟，庖丁解牛一般在一處虛空輕輕一畫，一道黑痕一閃而逝。
這道黑痕似空間裂縫，又不太像，因爲沒有看到裂縫之中幽深的星域虛空，像是有別的東西。
江定彈指一揮，無數藍金劍氣在他面前形成，不斷變化，交融，最後形成兩隻纖細修長的手掌，分別抓住這道空間裂縫的兩端，向外輕輕拉扯。
撕拉！
只聽得一聲聲布帛裂開的聲音，一大片空間崩潰，陷入虛無，空間的面紗被摘下，露出其內一座數百公里大小的秘境空間。
這座秘境空間每時每刻都在移動着，在北原徘徊，卻在此時被攔截下來。
透過秘境空間之壁，依稀能夠看到落虛宗山門，藏經閣，靈藥園等地，現在回想起來，數百年前恍如昨日。
“四階，接近五階的秘境……”
江定神色微微震動，陷入思索中。
“不到六階，煉虛階，根本不可能獨立製作出能獨立維持自身存在的秘境空間，落虛宗，乃至碩陽天君都不可能有這種能力。”
“而事實是，他們就是獨立製作出來了！”
“不僅是這個四階的，王庭福地那個秘境應該就是五階的秘境，能夠生長化神階靈藥和天材地寶的那種。”
“這其中，所謂的九天碎片應該起到了最大的作用，落虛宗和碩陽天君只是利用原有材料而已。”
“九天碎片……”
江定很快找到了原因，回憶自己曾經從七羽宗九天秘境那位沉鶴道人殘魂口中和考察九天秘境得到的情報。
數萬年前，在六道宗祖師建立六道宗之前，可能是八九萬年前，這個小千世界中存在一個極度昌盛的宗門，名爲九天神雷宗，這個宗門擁有數位化神修士，最強者有可能就是化神巔峰的沉鶴道人。
這個宗門，本該至少昌盛數萬年，數代化神修士。
然而，某一日，天外飛來一座殘破石碑，其上蘊含仙術的碎片！
九天神雷宗認爲這是天大的機緣，付出巨大的代價將仙術碎片石碑暫時封印，嚴密封鎖消息，細細參悟。
他們以爲，這是驚天的機緣，宗門會迎來更加鼎盛的時期。
卻不想，在隨後的某一日，天災降臨了。
多位化神之上的人物降臨這個小千世界，在這裡展開生死廝殺。
根本沒有人在意九天神雷宗，只是攻擊餘波就將這個宗門盡數毀滅，上至化神強者，下至練氣修士都是死得一乾二淨。
沉鶴道人，因爲機緣，殘魂與某一塊仙術碎片融合，巧合逃離，墜落在越國七羽宗地界，直到數萬年後才復甦。
不，可能說不上覆蘇，真正的沉鶴道人或許已經死了，化神修士的殘魂活不了那麼久。
這也許，是一個殘魂結合仙術詭異而誕生的未知生命。
八九萬年前的那一戰，打得天昏地黑，小千世界都破碎了，地表生物都死了九成九，界壁都徹底碎裂開來。
小千世界陷入了火山、地震、風暴、海洋倒卷等等可怕的自然天災中。
這種可怕的災難持續了數萬年，最後才緩緩恢復，生靈開始繁衍，文明開始復興。
最近的年代，則是六道祖師的時代，然後是碩陽天君的時代。
界壁破碎後，有些被完整保留下來，四散於世界各地，這就是落虛宗秘境，王庭福地秘境的雛形。
這些秘境雛形本來就能獨立運轉，進行靈氣循環，碩陽天君只是將其改造一番，並非是獨立創造。
那次大災變的後果也顯露出來了，這個小千世界再無法出現化神巔峰修士，碩陽天君也不行，冰鳳也不行，天地限制，無法再容納更強的修士，無法突破。
“如果那個沉鶴殘魂沒有騙我……”
江定心中震動：“能以攻擊餘波就毀滅小千世界生態，數萬年都未能恢復的，也許要超過了煉虛！”
“起碼，仙門界域的煉虛無法輕易毀滅小千世界生態，徹底毀滅小千世界晶壁，引發大災變。”
這個猜測，讓他心中咯噔一下。
煉虛之上！
這種人物，在仙門界域都是傳說，從未有人見過。
一時間，江定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若是碰到這樣的人物，僅僅一個念頭，他就無法抵抗，只能期待斷劍尖能夠讓他逃離。
修仙者就是如此，強者就是一切！
在自己還未成長起來之前，最好不要出現在任何強者的視線範圍內，更不要有任何情報傳出。
反正，這種強者一個修煉就是數百數千年的，完全足夠成長了。
“不要慌！”
“不至於，不至於的……”
江定思緒萬千，安慰自己：“碩陽天君沒死，上代大日劍子沒死，沉鶴殘魂沒死，他們中更是有人手中掌握了仙術碎片。”
“他們都沒死，仙術碎片都沒有被收回，哪輪得到我。”
“未知的強者們，應該不是重傷了，就是同歸於盡了，不然不可能出現這個結果。”
“即使未知的強者甦醒，也應該不會注意我，我手中可沒有他們的仙術碎片，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一心練劍的乖寶寶。”
“現在看來，仙術碎片，蘊含太多的未知了，我如果沒有弄清楚前因後果，最好不要觸碰，至少我在實力進無可進之前不要觸碰。”
江定下定決心。
他不是出身小界，上進無路，只能拼死一搏的碩陽天君，也不是發育不良，煉虛根基不穩，只能殺向未知的明光子，他有仙門作爲依託，遠遠還沒有抵達絕境，還不是拼死冒險的時候。
以他對煉虛之上強者的細微瞭解，絕對是視元嬰修士如塵埃螻蟻的，只要不觸碰仙術，這種強者根本不會看元嬰修士一眼，不會浪費絲毫時間，不值得。
江定上前一步。
嗡！
一道道金絲禁制符文在落虛宗秘境中浮現。
這是碩陽天君佈置下的禁制，不允許金丹以上的生物進入他的宗門，破壞他出身的宗門。
雖然這個宗門是他爲了子孫萬代，親手所屠戮的。
鏗！
江定彈指一揮，同樣斬出一道金絲細線，卻遠比數千年前碩陽天君的手段更加高明，金絲細線更加凝練，來自於仙門對金之因果的研發成果。
咻！
落虛宗秘境外的禁制被劍氣一斬而滅，再不能阻擋什麼。
江定神識掃視四方，以化神等級的神識和劍意細緻地掃描，未曾有什麼發現。
他彈出數萬道藍金劍氣，化作一根根繩索困住落虛宗，粗暴地撞破空間，在轟隆的雷鳴聲中，拖着它向六道宗飛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