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揚看了蘇璟玥一會兒,眼神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冰冷的樣子也鬆懈了,他的臉色有點發白,聲音有着濃濃的疲憊,說:“蘇璟玥,既然你一定要選擇這樣,我也是無可奈何的,從明天開始,我會撤掉你身邊的所有人,你想幹什麼,想去哪裡,都隨便你了!”
蘇璟玥有些不敢相信般看着紀東揚,紀東揚都是霸道蠻橫的,他怎麼會變的這樣好說話了。
紀東揚的表情彷彿無可奈何至極,他看着地面,輕輕的說:“月月啊,我跟你真的太操心了,真是覺得太累了,我認爲對的東西,你都認爲不對,即便你心裡知道那是對的,你爲了和我作對,也會說不對;我覺得對你有好處的事情,你都會拒絕,明知道有好處你也拒絕。
你把同我作對當做快樂,你把惹我生氣當成了你的使命,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以讓你這樣殘忍的對待我!
月月啊,你自己拍拍胸口,平心而論,我對你不好嗎,我覺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傾其所有的對你好了,但你還是感覺不到。
我最近總是覺得身體乏力,去醫院檢查了身體,什麼問題都沒有,醫生說我這樣累,是因爲精神太緊張,用腦費神過度了,我從前治理一個東亞財團,都是輕輕鬆鬆的,可現在多了一個你,就令我疲倦異常了。
月月,我老了,真的跟你鬥不起了,你冥頑不靈,我一直以爲自己的心就夠硬了,但跟你比起來,真是自愧不如了,你的心如鋼鐵啊!以後呢,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
蘇璟玥聽紀東揚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鼻子有些發酸,很是想哭的,可她又不能當着紀東揚的面哭,她虎着臉,停直着脊背,竭力保持步履平穩的走回到臥室。
一進臥室,蘇璟玥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紀東揚已經答應以後不再管着她了,她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可是她爲什麼要哭呢!
蘇璟玥覺得心中憋悶,難受,好像堵了東西一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她怕紀東揚突然進來,看見自己哭,她幾步走進洗漱室裡面,站在洗臉盆前,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她在浴室內哭了一會兒,又怕紀東揚發現自己在哭,連忙洗了洗臉,擦了一些化妝品,走出浴室,結果一個人在臥室裡呆了很久,紀東揚也沒有進來,壓根沒有管她是不是哭了。
蘇璟玥覺得紀東揚這次真是對自己放手了,死心了,因爲紀東揚不再關心她去了哪裡,不再有事沒事的給她打電話,吃飯時不再問她想吃什麼,晚上睡覺時不再緊緊的抱着她熱切索取。
紀東揚對她表現的很冷淡,見到她只是公式化的問候一聲,然後他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了。
蘇璟玥心裡很是痠痛的,溫馨和睦的幸福生活被她搞垮了,體貼關愛的老公被她弄沒了,她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了,爲了找到寧凱堯,硬着頭皮往前走。
最初的一些天,蘇璟玥不敢相信紀東揚對她真放手的,她試探性的東走西逛,隨便的買東西的,隨便的同人聊天,結果發現自己身後真的沒有人跟着了,有一次她差點被路邊的一條大狗咬了,都沒有人出來解救她的。
蘇璟玥在放心之餘,心中還是充滿濃濃的失落的,她隱約知道,紀東揚大概是真的失望了,真的放棄她了,她開始試探着行動起來,四處放風要買那個韓團演出的門票,韓團來本市的時候,她還白癡一樣跑到機場去接機。
接機這件事情,把坐在公司的紀東揚差點氣吐血,他看見裴勇忍着的笑意,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你給我滾出去!”
裴勇立即滾了出去,跑到門外笑去了。
紀東揚真是要被蘇璟玥氣死了,無論自己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無論自己裝可憐,還是裝漠然,蘇璟玥就是一意孤行啊,他現在只能祈禱小紀蘇的智商,不要像他的白癡媽媽了。
這個韓團在國內很火的,這次演出的門票很難買到,蘇璟玥不敢找紀東揚幫忙,只能花高價買了一張黃牛票,她來觀看演出那天,發現會場外面已經擠滿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讓她不由想起那天在人羣中,被人摸屁股的情景。
蘇璟玥鼓了鼓勇氣,纔拿着她的黃牛票走進演出會場,一進到裡面,她不覺有意外了,因爲會場裡面並沒有外面的熱烈氣氛,裡面的座位都沒有坐滿,更沒有一個站着的人,每個人都表現的挺冷靜的,沒有揮舞的熒光棒,也沒有熱烈的歡愉條幅,整體看來,大家更像來看一場音樂會的。
怎麼會是這樣啊?這個韓團的人氣不是很高嗎?外面不是有那麼多的瘋狂崇拜者嗎?
蘇璟玥有些失望了,她原計劃放出要來看演出的風聲後,今晚趁着這裡人多,或許可以同那些神秘人接上頭的,照着目前的情形看,那些人未必敢來同她接頭啊。
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有人,有的帶帽子,有的戴墨鏡,都看不清長相的,唯一相同的是,身材都很魁梧,蘇璟玥想出去一趟都費勁。
蘇璟玥氣餒的坐在座位裡,看着韓團的五個帥哥終於走上臺來。
這五個人無論到哪裡都受人追捧,迎接他們的永遠是鮮花,掌聲,吶喊聲,今天突然看見下面稀稀拉拉的觀衆,冷靜的表情,他們都有些發傻了。
無論他們心裡怎麼想,音樂一響起,演出必須得正常開始了,勁爆的音樂,熱情的舞姿,會場裡終於有了些氣氛,開始有人跟着叫喊,歡呼了。
蘇璟玥見終於有人動起來了,她暗暗鬆了口氣,爲了快速的挑起氣氛,她也跟着又是拍手,又是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