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的奧的轎車,由南面緩緩駛來,開車的是會計服務站的張站長。支書李福春平靜地坐在副駕座的位置。
車子停在村部門口,張站長迅速下車,幫李支書打開車門。李支書有個親民的習慣——車到村部門口發現有羣衆時,必須下車步行。
“李支書回來啦?”“大炮”熱情地打起招呼。
“大爺開會去啦!”這是李支書堂侄媳的聲音。
李支書微笑着向衆人揮了揮手。
村主任高金髮,朝村支書不屑地看了一眼,並沒有打招呼。
“老支書還是這麼辛苦勞碌!”不知誰說了一句。
“老人家爲俺們村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哦!”
“是啊,李支書不象某些人吃嫖賭五毒俱全。”
高金髮有點聽不下去,便拽了一下趙繼軍胳膊,說:“小趙,我們走!”
趙繼軍跟高金髮一左一右地往院子裡走去。村民們對支書跟對主任的態度反差之大,引起趙繼軍的思考。
“到你辦公室坐一會吧。”高金髮摟着趙繼軍的肩膀說。
說實話,周強摟着他,讓他覺着親切,這高金髮摟着他,使他感到彆扭。
“請坐,高主任。”
“嗯!”高金髮坐下後,掏出一包“中華”從中抽出一支菸扔給趙繼軍。
趙繼軍從抽屜裡拿出打火機學着李爽點菸的樣子給高金髮點火。
“噗”高金髮重重地吐了一口煙,昂着頭問趙繼軍:“小趙,老家哪兒的?”
“趙岔河的!”
高金髮用無名指輕輕彈了一下菸灰,說:“我們村最難的工作就是計劃生育哦!”
“哪個工作沒有困難啊!”趙繼軍一幅不畏困難的表情。
“我們這兒的關係比較複雜,工作開展起來不容易。”高金髮眯起小眼睛打量起趙繼軍。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過以後工作還得請高主任多多指教哦。”
高金髮發現趙繼軍有點上路,便把身子坐得直了一點,往趙繼軍的方向湊了湊,說道:“工作不得法累死也白搭。要看你怎麼去玩!”
“那該怎麼玩呢?”趙繼軍笑着問。
“好好跟在你高哥我後面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高金髮神秘兮兮地說。
趙繼軍對高金髮說的話半信半疑。
一上午高金髮滔滔不絕,趙繼軍假裝聽得認真。
吃過中飯,趙繼軍照例睡了個午覺,醒來後,下樓到院子裡走了走。突然惦記起一個人——師傅周強,趙繼軍掏出手機決定給周強發個短信問候一下。
“強哥,家中一切可好?何時回單位上班?”
沒多久,趙繼軍的手機響了兩聲。應該是周強發過來的,打開一看,果然是:“小趙,再過一週就去上班,你在李園村還好嗎?”
趙繼軍握着手機又捏起了文字:“強哥,這邊還好,就是冷清了點。”
“哈哈,村裡當然比不上鄉里熱鬧。李園村的李支書有兩把刷子,值得你學習。”
“強哥,我一開始還有點看不起這個老頭呢,嘿嘿。”
“李園村離不開他,那個村主任實在是接不了班,要不是上面有人,早就被拿掉了。絕對不能小瞧支書老頭。”
“嗯,我明白了,看來瘦老頭並不簡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的,你在村裡好好幹,哪天回鄉裡我們一起吃飯,就聊到這。”
趙繼軍和周強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後手捏得有些酸。
可能是昨天上網太遲的緣故,晚上九點鐘都還不到,趙繼軍便哈欠連天,鎖了辦公室的門,迷迷糊糊地往宿舍走去。
太困了,趙繼軍腳也不洗,便倒牀就睡。
一輛從北京開來的列車,在軌道上飛速行駛,車上坐着一個人——耿小芳在靜靜地看着窗外。
達陵火車站的出站口停着一輛嵐山鄉計生辦的吉普車。李爽笑嘻嘻地爲耿小芳打開車門。車內再一次播放着邁克爾傑克遜的舞曲——《dangerous》。
李爽一邊開着車一邊跟着音樂的節拍哼了起來,耿小芳顯得有些激動,在車的後面輕輕地扭動着身姿,高翹的部左右輕微地搖擺。
趙繼軍站在路的中央招了招手,李爽停下車,衝趙繼軍笑了笑。耿小芳旁若無人地哼起上次在康樂大世界唱的《女人花》。
車開到一片玉米地處,李爽下車去一個較遠的地方小解,再也沒有回來。車內剩下耿小芳和趙繼軍兩人。外面的溫度突然變得很熱,知了不厭其煩的叫聲在車內聽得一清二楚,耿小芳含情脈脈地看着趙繼軍,趙繼軍也動情地瞅着耿小芳,隨後兩個人坐到一起。趙繼軍關上車門,摟起耿小芳的細腰,耿小芳慢慢閉上雙眼,趙繼軍將嘴脣輕輕地湊到耿小芳微微張開在等待着的潤脣上,耿小芳有了知覺,嘴脣又張開了些,主動將舌頭伸進趙繼軍的嘴裡,輕輕攪動,趙繼軍忘情地吮吸着耿小芳滑滑的唾液。
過了一會,耿小芳一把推開趙繼軍,一句話也沒說,打開車門,往玉米地裡走。趙繼軍跟着下了車,耿小芳坐到玉米杆下面,高挺的胸部,起伏着,朝趙繼軍笑着招手,慢慢張開雙腿,將頭往後仰,雙手放在泥土上支撐着,趙繼軍感到渾身的血液在膨脹。走過去蹲了下來,趙繼軍開始大膽地解耿小芳上衣的扭扣,手激動地有些顫抖,衣服被解開,
“吱!”門衛老頭的開門聲,使趙繼軍睜開了雙眼。天已矇矇亮,趙繼軍望了一會天花板,突然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裡?”趙繼軍自言自語,左右環顧。摸了摸部底下的木板牀,趙繼軍意識到自己原來還在睡覺,那一切只是個夢,是個讓人享受的春夢。
牀單上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