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就不一樣了。”聞言,維爾根連忙抓起毛巾,的水滴。拿過電話按下接聽鍵,以他那富於誘惑力的磁性嗓音,溫和地應道:“你好!親愛的林。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想起和我這個老朋友聯繫了呢?”
“維爾根,你必須馬上下令中止第二批太空核彈攻擊。”電話那端傳來的男聲,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壓迫:“從現在開始,絕對不能再使用任何放射性武器。”
“親愛的朋友。你打擾我難得的午休時光,難道就只爲了這個嗎?呵呵!”:|長的臉上神色一變:“要我停止核彈攻擊,這已經違反了你我之間曾經訂立的協議。對此,難道你不想作出點兒什麼解釋嗎?”
“這正是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事情。”
對方的語氣聽上去頗爲焦慮:“核爆引起的輻射,已經和攻擊地區的被感染人羣進行了物質衝突。簡單來說,那些從爆炸中存活下來的生物,接受了太過強烈的射線刺激,產生了突性的變異。這種變異,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我計算過,如果任由輻射繼續存在,那麼將會在短時間內產生大量新生物種。具體的相關資料,我已經用機密頻道送過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示意地揮了揮手,旁邊的手下,心神領會地端過一臺小巧的信息顯示屏。淺抿了一口酸甜適中地果汁,維爾根漫不經心地輕輕點下旁邊的啓動鍵。頓時。蘭州防線外,被雷震捕捉在手,經過放大細化後的異生螂。如同一隻恐怖的黑色惡魔般,佔據了整個畫面。
“林。你也未免太過於大驚小怪了。”維爾根晃了晃杯中地果汁。譏諷地笑道:“就這麼一隻微不足道地小蟲子,竟然會把你嚇成這樣?”
“你看清楚!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蟑螂。而是感染了寄生病毒。並且經過高強度輻射之後,產生徹底變異地進化類物種。”
電話那端的男聲幾乎是在咆哮:“你還不明白嗎?它們已經提前完成了對於這個世界地最終適應。開始朝着人類曾經走過的路線進化着。看看它的前後兩對節肢。難道你不覺得,它們某一天可能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嗎?”
“你是說,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會變**類?”聽到這裡,維爾根開始收起了臉上的玩笑之色。
“雖然還不是非常確定。但起碼有過百分六十以上的生機率。它們將會像我們一樣,用手製造工具,用兩隻強壯的腿腳走路移動。”
“這樣的進化,或者說是變異。還有多久纔會產生?”忽然。維爾根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或者,換種說法。這些蟑螂,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變成真正意義上地人類?”
“強烈的核輻射已經改變了它們固有的基因排列。再加上寄生細胞的感染……們就可以順利進化成初等的類人生物。如果輻射程度繼續強化,這一時間段,可能還會縮短許多……
“也就是說,這些小東西想要真正對我們造成威脅,至少還需要一萬個地球年。是這樣嗎?”聽到這裡,維爾根臉上認真的神情。頃刻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另外一種介於輕蔑與不屑之間的冷漠。
“難道,你覺得一萬年短嗎?”電話那頭地男聲激動地叫了起來:“我的上帝!你知不知道從地球誕生至今已經有多久?你知不知道一種生物的進化,其中究竟需要多少時間?你居然覺得一萬年太長……這種前進化對於人類的未來,會有着什麼樣的可怕災難。”
“噓————”
維爾根有些厭煩地將充滿雜音的話筒拿離耳際。誇張地豎起一根中指,朝着話筒皺眉搖頭道:“夠了!親愛的林,我可不是被你使來喚去的生物系學生。當然,我也非常感謝你能在百忙之中,想到爲我增添必要的生物知識。作爲報答,我將承諾之前簽署的那份協議仍然管用。最後,我想順便說上一句:你的神經,實在太過緊張。別因爲一隻小小的爬蟲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要知道,在衆多文明科技的成果中,對人類最爲有用的一項————就是殺蟲劑!”
“你……
電話中的男聲,顯然對於這種幽默的玩笑並不領會。他很想再次爭辯一番。卻不想,對方已經提前掛斷了信號。
“林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一定是因爲做了太多的實驗,弄得腦子出了問題……
自言自
維爾根,忽然擡起右手捏了個清脆的響指。將侍立隨從喚到了身邊。
“馬上聯絡克勞格將軍。讓他立即下令實施“再造”計劃的第二步驟。同時,對殘餘的被污染城市,進行最後的擴散式攻擊。我們得按照原來的協議文本,完成自己必須履行的“義務”。嘿嘿嘿嘿!要知道,無論在任何時候,毀約,都是一種極其不道德的行爲……”
雷震在大學裡的專業,主修美術。他當然算不上什麼生物學家。充其量,不過是個普通的生物愛好者。
他明白,眼前這些變異後的蟑螂,已經不是曾經熟知的普通品種。
他也略知一二,突變生物對於生長環境周邊其它物種所帶來的可怕意義。
但是,他卻不可能知曉:這些令人生厭的小東西,竟然有極大可能,在不遠後的將來。進化成與自己一模一樣地同類。
他所能做的。就是把裝滿小蟲子的塑料瓶上交給軍方的相關研究部門……
世界,每天都在不停地轉動。完全獨立地思維意識,使得每一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地思域概念。這些各不相同的念頭,一旦產生碰撞與逆反。最終地結果。便是無數貪慾及煩惱無法遏制的產生。
與雷震內心地憂慮不同。掌管整個步兵大隊的董漢。也有着屬於他自己且難以解決的問題。
佔領被攻破的防線,使得手下的滿員部隊傷亡率過半數以上。雖然。按照原定計劃的部署,在陣地左右兩翼。各有一支裝甲混成機動步兵大隊能夠隨時進行支援。可是歸根結底,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直轄。他們同樣也有着另外的作戰任務。一旦危機再次來臨,能夠依靠地,只有自己。
機場一戰,董漢算是親自領會到了活屍那強悍無匹的戰鬥力。除了命中頭部或者徹底粉碎身體之外,對於這種可怕的變異生物,任何武器都均告無效。
正面方向的蘭州,已經被一枚當量巨大的太空核彈直接轟成了平地。據軍部最新的統計結果:整個城市內部。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
當然,“生命”的概念,也包括活屍在內……
半小時前,一隊滿載補給品的運輸機大隊,降落在剛剛清理完畢的機場上。從那龐大機腹中利用滑軌運出地沉重集裝箱裡,除了彈藥、食品、醫療用具之外。還有五千套嶄新的戰鬥防化服。
與自一同抵達的,還有一名來自二線指揮部的參謀聯絡官。他帶來了一份令董漢頗爲犯難的命令。
“自接獲命令時日起,第二步兵大隊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對蘭州市區進行搜索式攻擊。任務目標,一:剿殺任何已被感染的的變異體。二:解救城內倖存的居民。”
這實在是一份意義晦亂。且令人無法理解的命令。
如果說,對於命令中的第一條,董漢多少還能勉強接受的話。那麼,當他看到第二條的時候,內心驟然而的怒火,簡直使他想要有種罵孃的衝動。
解救倖存的平民?解救個屁————
一枚太空基座的常規核彈頭,那是什麼概念?這種由人類明用做對抗自己同類的武器,擁有無比可怕的破壞力。爆炸之下,不要說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居民。就連城內的堅固無比的混凝土建築,也會當場被焚成一片鋼筋水泥的方塊骷髏。
在這種情況下,有誰會相信,這座地獄般的城市裡,竟然還有活人?
薰漢是一名軍人。他當然無法理解政客們在**權術的同時,對於其它民衆打出的所謂“溫情牌”。
用於攻擊蘭州的太空武器,是殺傷力強大,破壞力卻被減至最小的變中子彈。
從廣義的概念上看,這也屬於核彈的一種。它同樣會散輻射,然而擴散程度與污染效果,卻遠遠沒有其它核武器那麼強。用政客們的話來說:“這不過是一種類常規性的強化貧武器。它們很“乾淨”,根本不存在任何負面效果。”
正因爲如此,隨機抵達的,還有聯邦電視臺的一位名牌女主播。以及全套錄、攝像儀器及完整的操作班子。他們需要讓那些沒有遭到污染的平民們看到:無論任何時候,政府,都是最爲值得信賴的對象。
“**!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薰漢的脾氣一向很好。在軍中也有相當不錯的口碑。不過,這一次,他卻實在忍不住罵出了聲。
命令的最後,附有一份長長的人員名單:一小時後,搭載第二大隊補充士兵的運輸機,將再次抵達防線機場……
把整個
隊派進輻射嚴重的城市進行搜索。這簡直就是在變
不過,那些官老爺們,大概因爲是良心現的緣故。居然還運來了一批戰鬥防護服。看來,連他們自己也明白:所謂子彈,其實並沒有對外宣傳中那麼的清潔吧!
捏摸着防護服表面那層薄薄的仿輻射塗層。董漢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型號地戰鬥服裝,就連他也是頭一回看見。天知道這玩意究竟有沒有用?畢竟。那些肉眼看不見的核輻射線,足以穿透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物質……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戰場抗命的結果,不是當場執行槍決。便是撤職查辦。重新換上一個能夠領會上級意圖地新跟班。
當了幾十年地兵。薰漢當然明白:穿透性輻射物質,對於人體能夠造成多麼可怕的負面影響。這些肉眼無法看到地東西。能夠破壞身體內部的臟器,撕裂完好地肌肉。在你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悄悄改變你體內的固有循環器管。使之紊亂、變異。繼而產生局部潰爛、分解。尤爲嚴重的,甚至可以讓被輻射者當場死亡。
戰鬥防化服,說好聽點,是聯邦軍隊專門配給進入輻射區部隊的統一作戰着裝。用不客氣的話說,根本就是黑心的軍火生產商人,花費大筆賄賂從軍方上層人員那裡拿回訂單之後。絞盡腦汁降低成本生產而出,品質低劣到極點的破爛貨。其中地性能,可想而知。
薰漢打定主意。命令肯定無法違反。但是卻能靈活運用。率領部隊在蘭州近郊隨便繞上一圈,以最快的度走個來回。或許,能夠把輻射對士兵們造成的危害,降至最低。
二十四小時後。齊裝滿員的第二步兵大隊已經整編完畢。在輕型裝甲車輛的運送下,開始朝着遠處籠罩在一片薄薄灰霧中的城市疾馳而去。
坐在搖晃的車廂裡,雷震緊緊杵着手中的50p輕機槍。緊抿在一起的嘴脣,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他已經連續幾個小時,都在保持着這樣地沉默。除了林鐘多少能夠猜到一點點個中原因,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其實。他所想的很簡單。簡單得要命。
他只想殺了電話中那個不見尾的神秘人。徹底擺脫現在這種被控制的命運。
殺人,當然得先知曉對方的所在。可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對於他來說,卻無比的困難。
他很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
無法遏制的強烈思緒,在他的大腦中瘋狂突竄。迫切的想要實現卻無法動作的念頭,在他的思維中膨脹、擴張。只至把所有思維空間徹底佔據。永遠攆除着除了自己之外,那些多餘無用的雜亂意識。
這股執着的思感,是如此強烈。它們從雷震的頭腦中產生,進而穿破骨層、皮肉的束縛。突破並且延伸至身體的外端。形成一個碩大無比的橢圓形狀的淡化能量場。將之完全包裹在其中。
這是一種無形的能量。人類的肉眼根本無法視及。只有某些特殊的探測器材,或許可以現它們的存在。
雷震沒有注意:綁紮在自己手腕、足踝間的磁力激器,其中用作顯示能量的計數裝置,已經赫然達到了表示危險的紅色區域。
駕駛這輛裝甲車的司機沒有注意:扣在腰間的軍用步話器,其中用作表示電量儲備的綠色信號,已經變成了代表能量正在枯竭的桔黃。
同車扛着攝像器材的聯邦電視臺工作人員更是沒有注意到:口袋裡那枚用作標示方向的指南針,早已在莫名且強大的無形能量驅動下,瘋狂而急地拼命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