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界

時間如流水般悄悄劃過,自接到南宮家的挑戰到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也過去一個月多月了。

這段時間,龍羽與那秋雪之間的距離也是逐漸的緩和了許多。起初龍羽對她本來不太感冒。但後來也許是因爲秋雪不惜冒着得罪南宮家族與族中的折罰風險而挺身救助,才使得一向孤獨自傲的龍羽對其警惕態度慢慢放鬆了下來。

兩人也逐漸成爲了可以交談的朋友,她也是龍羽在天界以來的第一個朋友。

那天,在秋雪極力的勸阻下,龍羽還是果斷的接下了南宮家的挑戰。但對於南宮翼天口中那所謂的生死場到底是什麼,龍羽卻一概不知。

他自己也清楚,那絕非什麼善地。畢竟用腦子想想都能知道,對於一個起了殺心的獵人,即便有着少許的阻礙,難道就會放棄手中的獵物嗎?而對於南宮家來說,龍羽就是已經被他們盯上的那隻獵物。

即便如此,不管那生死場有多麼的恐怖。龍羽還是毅然接下了這份挑戰,原因無他。那就是簡單的兩個字,尊嚴。

相識不久的蒼柳秋雪能夠出手就他一命,對此他以深表感激。但面對別人的挑戰如果他不能勇敢的站出來,而要受到一個少女庇護的話。這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與其如此受辱倒不如用生命來迎接。

在龍羽接下挑戰之後,南宮翼天等人雖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但臉上卻隱隱約約的勾起一絲陰翳。之後南宮翼天等人離開,秋雪簡單的幫龍羽治療了一下傷勢,接着便攙扶着他回家。

路上,秋雪貌似埋怨般的給龍羽說了一些關於生死場的事。生死場,那是中天五十年一季的競技大賽。在那裡不論職位高低、出身貴賤,除去棄戰投降之外,不論勝負只論生死。

那是一個真正需要以命相搏的地方,唯有這種地方纔能出現曠世之才。由於其規則有着不亞於魔界之殘忍,所以這種競技僅僅只是五十年纔開啓一次。

萬年以來,在那裡不知誕生過多少執席官、神王副將以及神王。

而去生死場的人分爲兩種,一種是爲了自身的榮譽。想要從這之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爲受萬人敬仰的中天骨幹。

另一種就是專爲決鬥而設立的決鬥場,這也可以稱作挑戰場。這與競技不同的是,決鬥場不可棄戰投降,只要你出現在場上。即便你不敵投降對方也可將你斬殺,這纔是真正的不論勝負只論生死。

而活下來的人也可取代死者的職務地位。顯然,龍羽屬於後者。

龍羽接下南宮家挑戰的事自然也傳入了龍戟耳中,但後者對這也並未多說些什麼。畢竟有些東西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對於龍羽的做法他也能夠理解。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明顯對教導龍羽修煉卻更加的努力。

天王城西北方向一間簡陋的小屋頂。一個身着坎肩黑袍的少年面朝北方盤膝而坐。閉目沉神感受着身體內力量的流動,高度集中的神識不斷的收尋自己的力量之源。

一條墨龍如活物般露出胸膛栩栩如生,龍眼散發着無盡的龍威顯得無比的詭異。看上去不經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清風拂過那飄亂的頭髮,少年緩緩的張開雙眼,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縱身一躍,腳尖輕飄飄的落下。

“修煉得怎麼樣了?”

門前青石上同樣在盤膝修煉的龍戟徒然睜開雙眼,原本冰冷的臉龐看着龍羽卻變得溫和許多。

龍羽看着龍戟輕嘆一聲,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結果雖然早在龍戟的預料之中,但再看後者的臉龐難免還是感到有些失落。

就修煉而言,不知爲何,龍羽所付出的的努力不知比別人多出多少,但從出身到現在龍羽的表現出的結果都是出奇的差。

爲此龍戟還不停地收集天材地寶,希望能對其有所幫助。可即便如此,其魂力還是無所精進。

龍羽輕手一揮,一本較厚的手冊便出現在手上。看着手中那泛着古樸氣息的手冊,一種無助感頓時涌了上來。

“天縱神訣嗎?是那丫頭給你的吧!”

龍戟略感疑惑的看着其手中古冊,似乎對那東西有所瞭解一般。

“嗯。”

龍羽的目光順着古冊看向龍戟,臉龐微微一笑旋即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呵呵!看來那丫頭對你不錯啊,不過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要看清楚你們之間的差距。”

這時,龍戟也輕笑的看着他。這場面似乎有着一種爲老不尊的感覺,或者說是有一些擔心。

“父親!放心吧!我心中除了要努力成爲天兵與三年後的決鬥外,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明白龍戟心中所想,龍羽表情嚴肅的開口說道。

“嗯,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動身前往耀神庭院了!但願你能在那裡有所收穫。”龍戟微微一笑,旋即再度閉上雙眼進入修煉之中。

見此,龍羽在輕應一聲後,便闊步向着天王城方向走去。在感受到龍羽與之漸遠後,盤膝修煉的龍戟雙眼徒然睜開。

瞬間!只聽見一道呼嘯的破風之聲。青石之上龍戟的身軀便在短時間內漸漸淡去。只見百米之外出現一道道殘影掠過。

天縱神訣,據說是由一位天界帝王所創,適合所有天界諸神修煉的一系列戰技。

其中一百零八項戰技對各種戰鬥需求都能有所滿足,並且威力巨大。其戰技的修行難度也是隨着戰技序列的提高而增大。

被用爲耀神庭院的教材,耀神庭院則根據學員的入學時間以及能力,來頒發其適合其修行難度的天縱戰技。而龍羽手中的那一本,則是因爲出自秋雪手中的緣故,所以算是較爲完整的一本。

但最高的序列也纔是天縱九十四,噬焰柱。其修行難度看上去就只能讓人望洋興嘆,至於後面的便以缺失。而據說在庭院之中能學到的天縱神訣最高也只能排到七十號而已。

走在耀神庭院大路上,那個背影依舊孤獨。如今被其吸引而來的除了那些異樣的目光外,還多了些參差的指指點點,不和諧的聲音也伴隨其中悄悄響起。

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多了些不一樣的新花樣。龍羽還是很快習慣性的將其無視掉。

正和殿門口的石階處,一身雪白輕紗的少女,目光直看着不遠處川流的學員。似乎久久沒有望見那個熟悉身影的出現,少女玉手輕託着半邊嬌嫩的臉蛋,指尖無聊的把玩着柔順的青絲。

嬌嫩的面龐毫無一絲情緒波動,水潤的目光靜靜的凝視着前方。那專注的神情,看山去有着一絲別樣的純美。

這裡已經成爲了龍羽每天的必經之路。人流交集的路上,其身影周圍卻顯得特別的空當。夾雜着複雜的情緒,獨自一人無精打采的從正和殿門前走過。

“龍羽!”

一道嬌柔的聲音傳入耳中,只見一個歡快的白色倩影,如只可愛的白兔般向着他跑來。

“秋雪?你怎麼會在這?”

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道歡樂的倩影。

“什麼?我這是第一次在這等你嗎?怎麼每次見面你都只會說這句話啊?”

秋雪撅着紅潤的小嘴,雖然看上去有些嬌嫩的可愛。但話語中明顯對龍羽這番反應不太感冒。

旋即龍羽只能尷尬的撓了撓頭,看着那清純可愛的面龐,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算了,本小姐也不難爲你。”

見狀,秋雪的語氣又轉峰歡快了許多。“不過今天確實有點不一樣,有一個消息要秘密透露給你。”

“哦?是嗎?什麼消息?”

龍羽口中這般問出,但卻又未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其聲音還是淡然冰冷。

“呵呵,想知道嗎?那就得看你的表現,等本小姐高興或許就會告訴你。”秋雪輕輕嗔笑,配合着那紅潤的臉蛋倒是有些魅惑衆生之色。

“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見此,龍羽輕輕一笑,隨後臉龐依舊冰冷的邁步走去。

“哎!那個消息你不想知道了?”

見龍羽擴步走去,秋雪有些不解的對着龍羽的背影大聲喊道。

聽着秋雪的喊聲,他並未回頭。只是背對着秋雪淡淡的揮了揮手,旋即放聲說道:“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這個人總是這樣。”

見此,秋雪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嘴邊輕聲說道,接着便小跑跟着龍羽的背影追了上去。

……

結束了今天耀神庭院的學時,龍羽、秋雪二人簡單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一幕雖說有些引人非議,但迫於秋雪的原因,也沒有什麼人敢大聲的胡亂說些什麼。

“秋雪。”

走出天王城,龍羽淡淡的聲音率先打破了一路上的寧靜,簡單的兩個字中好像還有這一些莫名的疑問。

“嗯?”

秋雪起初有些疑惑,瞪大着水潤的眼睛看着龍羽。但旋即宛然一笑,有些調皮的笑道:“哦…是想知道我給你帶來的消息了吧?”

“你該回去了,以後你也不用這樣與我同行。這段時間我很感激你,但和我走得太近的話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龍羽面不改色,冰冷的面龐上沒有一絲的溫度。冰冷的話語迅速凝凍了對方的心靈。

“呵呵…”

秋雪淡淡的笑了笑,這之中可愛的臉龐上多了一些抽搐。

“唉!對了,我給你的天縱神訣練得怎麼樣?”

面對龍羽忽然拋出的一句話,秋雪的心頓時感受到一陣寒冷。旋即想要把話題轉移一個方向。

“我說了,我很感激你。但我是認真的。”

龍羽的話語中淡然冰冷,未有任何其他的情緒波動。淡淡的每一個字,直接敲打着秋雪的心靈。

秋雪呆呆的看着龍羽,也許是通過近段時間與他的接觸對其也有所瞭解。在別人眼中如女神般存在的她,心中卻莫名的出現一種無力感。

這種感覺似乎存在過,也似乎被忘卻過。而如今因爲龍羽這冰冷而又簡單的話語,似乎又讓這個衆神之中的寵兒再度回到了一個月前。

秋雪回過神來,撤回水潤的雙眼。沉下原本溫和可愛的笑臉,緩緩輕吐一口香氣。面龐上的冰冷毫不遜色於面前的龍羽。

“知道我爲什麼如此對你嗎?”

“不知道。”

面對這個以往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嬌柔可愛少女模樣的秋雪。看到她現在的這幅樣子,龍羽並不意外。但卻不知道爲什麼卻有些心酸,旋即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爲我和你一樣孤獨。”

這時,秋雪面龐冰冷。但其話語中似乎流露着無盡的悲傷。

見秋雪如此,龍羽心中酸意更勝。但其依舊冰冷的話語中沒有緩和之意,因爲龍羽清楚。他會給面前這個看似高高在上面色冷酷,但內心柔弱的女孩帶來多少麻煩。

“你是天之寵兒,我們不一樣。”

“天之寵兒?呵呵…”

秋雪輕聲重複了一遍龍羽的話,本來水潤的眼中更加泛起了一些晶瑩。看得龍羽心如被撕裂一般痛苦,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秋雪的玉手伴隨着輕紗緩緩擡起,拂過那即將滴落的晶瑩。旋即看着龍羽微微的笑了笑,恢復了以往的溫和。

“不管怎麼樣,這個月我過得很開心。請你一定要接受我這一次的幫助,即便是以後你不再想見我。”

龍羽內心疼痛,但表情依舊冰冷。看着秋雪緩緩的點了點頭,並未再過多說些什麼。

秋雪聽後調皮的笑了笑,雙手輕拍在龍羽肩上。泛紅的臉頰顯得別緻的清純可愛,沉思片刻之後吐出了簡單的六個字。

“知道第四界嗎?”

“第四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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