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究竟是誰?

第229章 究竟是誰?

寧玉勉強回神,上前扶過妹妹:“快先坐下……”

顧聽南則倒了杯溫茶,無聲送到衡玉手中,讓她捧着。

孟老夫人看着坐在那裡的孫女,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昨夜宮中之事,只是大致聽了些各處得來的消息……阿衡,你來說一說,這原原本本的經過。”

按說此時不該再急着去觸碰孩子那血淋淋的新傷,但她家的阿衡,她清楚。

而眼下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她家阿衡更清楚。

衡玉捧着溫熱的茶盞,啞着聲音卻條理清晰地將蕭夫人出事的前後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阿兄還在宮中陪太子殿下處理此事,故而未得回府,特讓我同祖母還有嫂嫂說一聲,勿要擔心他。”衡玉最後說道。

孟老夫人語氣複雜:“此事勢必要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陣風雨了……”

“那突厥使臣瘋了不成,竟猖狂到這般田地!”喻氏緊緊皺眉:“還是說,突厥人蓄意挑釁,眼看南境不安穩,他們存心想要找個由頭,好藉此光明正大挑起戰事?”

“嫂嫂所言不無可能,突厥人一貫好戰……且我曾聽景時說過,他們近兩年來雖明面上對大盛稱臣納貢,暗下卻也未曾斷絕與契丹的往來。”衡玉想到昨夜所見所聽所感,道:“但我總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簡單。”

真相未明之前,將罪名全部只壓在一方身上,是盲目的。

顧聽南道:“若不是突厥人所爲,那又會是誰?蕭夫人初來京師,也不至於與何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纔對……”

“事情出在宮中,私仇的可能幾乎可忽略不計。”孟老夫人目含思索:“只怕還是衝着大勢來的,不妨先冷靜下來看一看,此事會給何人造成何等困局……”

“是。”衡玉垂眸,低聲如實道:“昨夜事出突然,我甚至疑心此事乃太子殿下授意主使——”

寧玉與喻氏難免驚異地看向她。

衡玉接着道:“但現下一步步看來,此事無疑是將太子與朝廷逼入了兩難之境。”

“沒錯。”孟老夫人道:“如今嫌疑最大的正是突厥使臣,若處置此人,便是給突厥人送去了挑起戰事的把柄。而若不處置此人,便等同是行包庇之舉,勢必要與蕭節使心生隔閡,北地盧龍軍也絕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至於讓定北侯和盧龍軍爲大局而慮,勿要“中計”?

試問這天底下又何來的理由,能讓痛失唯一親人的那個人,保持近乎冷漠的理智?

況且盧龍軍與朝廷的嫌隙,早早便已經存下了,如一根將斷之弦,已經不起任何一絲摧動。

“如此說來,豈非怎麼選都會引起戰事?”喻氏驚覺道:“……若果真是有人蓄意策劃,那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想看大盛陷於戰亂?該不是別國使臣背地裡使的陰招吧?!”

“別國使臣……”孟老夫人思索着搖頭:“事情出在東宮,那些別國使臣們的手只怕伸不進去……阿衡方纔說,那突厥使臣自稱被一宮娥抓傷,竊去了手串,可卻因指認有誤,由此反向證明了那些話皆爲狡辯——此一點,恐怕也是背後之人算計好的。”

“沒錯,那被伽闕指認的宮娥名爲月知,最大的特徵是眉間有一粒紅痣。”衡玉道:“伽闕稱,是在竹林前遇到了那名宮娥,那片竹林昨晚我在尋蕭伯母時也去過,視線昏暗不明,加之伽闕醉酒恍惚,只憑一粒紅痣認人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便只需一位與月知身形近似之人於眉間畫上一粒紅痣,梳上同樣的髮髻,衣着,首飾,便可將伽闕之後爲己解釋的話釘爲謊話。”

而最有嫌疑的人一旦“撒了謊”,這罪名便愈發難以擺脫了。

寧玉幾人聞言思忖着,不禁點頭。

衡玉眼底之色凝重:“而這般做的前提,必是此人在東宮內有極稱手的內應……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培養出這樣的眼線暗樁,實在深不可測。”

微微一頓之後,她幾乎篤定地道:“若果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那麼此人必然與刺殺河東王背後的真正主使,是同一人。”

這兩件事情乍看沒有關連,但縱觀大局可見,其目的有殊途同歸之處——借朝廷之手逼反盧龍軍,引禍於大盛如今的掌權者。

若再往大了說,此人一直在試圖製造亂世。

這一點,很像晏泯。

但晏泯尚且沒有這般通天本領。

一時間廳內陷入異樣的靜謐,諸人皆覺有寒氣籠罩周身。

“那此人……會是誰?”寧玉聲音低低地問。

喻氏也覺心神緊繃:“會不會是那些想要謀權奪位的諸侯王爺?”

“再等等……”衡玉看向緊閉的廳門,緩聲道:“很快便能現身了。”

對方於暗處設局,又焉知不會入局?

……

從前廳離開後,寧玉放心不下衡玉,遂陪着她往居院走去,路上小聲問道:“方纔平叔急急地獨自趕回來,幾乎是將白先生押上了馬車……可是往侯府去了?”

衡玉點了頭,啞聲道:“他如今,需要白爺爺……”

寧玉紅着眼睛嘆氣:“老天怎就這樣不公,這死別的苦難怎就專挑一人……”

衡玉擡頭看向刺目的青天與熾陽,日光一刺,酸脹的眼中立時又有淚水打轉。

回了房中,爲了讓阿姐放心些,衡玉聽話地在牀榻上躺下。

直到見她閉上眼睡了過去,寧玉適才從牀邊起身,輕手輕腳地替妹妹放下牀帳後離去。

牀帳內,衡玉重新張開了眼睛,一動一動地望着牀頂。

她沒辦法閉眼。

一閤眼,便是蕭伯母溺在水中面色青白的模樣,四面都有被鮮血染紅的池水朝她漫來。

以及,那個在心底已然發了芽的可怕猜測……

衡玉不知如此躺了多久,翠槐只當她疲累到了極點,睡得沉了,便也未敢驚動,將房內女使都支去了屋外守着。

直到窗外天色發暗。

“姑娘,該醒醒用些晚食了……”翠槐來到牀邊輕聲喚道。

衡玉應了一聲“好”,慢慢坐起身來。

時至深夜,滿身疲憊的吉南弦方歸。

次日晨早,定北侯府打開了府門。

不久,太子即至,親來弔唁。

趕上了,大家晚安(我現在不太敢說話了_(:з」∠)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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