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領打開後門的機關,後面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在前面七八丈處,甬道形成了一個拐角。甬道的地板上,鑲嵌着黑白相間的方磚,邱鵬一面向前走,一面想像着北野峰追逐蔡子橫主編的情景,他在追逐的過程當中到底發現了什麼線索呢?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那頭領忽然說道:“大人留步,前面有機關。”
邱鵬一怔,停住腳步,順着那頭領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自己的前面,在甬道拐角的地方,有一塊方磚顯得比正常的方磚略微高出的一線,倘若不是邱鵬這樣敏銳的視力,決不能夠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中發現這一點。
邱鵬頗有興趣地低頭觀察着說道:“這是什麼機關?”
那頭領解釋說道:“根據我們的試驗,這個機關踩上去之後,將會從牆壁之間射出各種各樣的弩箭。”
邱鵬想了想說道:“就是說,踩上去的人會收到的弩箭的攻擊?”
那軍官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如果一腳踩上去,你身後的數丈範圍內的甬道,都會被密不透風的暗器所籠罩。沒有人能夠通過。”
邱鵬想了想,恍然說道:“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個設計師專門用於讓人在關鍵時刻逃跑的。只要跑到這裡,一腳踩下去,背後追逐的人不但被弩箭所阻礙無法前進,說不定還會被弩箭所傷因而反敗爲勝。這個機關算是設計的很特別了。”
邱鵬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狹長的通道,不知道當時北野峰如何躲過了密集的弩箭隔空攢射?
邱鵬繼續向前走,他每向前走數丈,就會有一個拐角,而拐角處就會有一處機關,這樣向前走了數十丈,眼前忽然一亮,前面甬道盡頭有光線投射過來。
邱鵬加快腳步,來的甬道的盡頭,外面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從幽暗的通道看過去,頗爲刺眼。
邱鵬一步跨出,竟然來到了另外一座房子的大廳之中。從房子的格局看都好應該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平民住宅。
饒是邱鵬素富智計,這時也忍不出微微怔了一怔,然後邱鵬毫不猶豫地大步向前,走出大廳的門,來到了一座小小的院子中,穿過院子的大門,邱鵬這才注意到,竟然來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邱鵬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原來蔡子橫主編竟然是這樣逃走的。”
邱鵬繼續想到:“這個人僞裝成蔡子橫主編,其實卻是來自傭兵聯盟的間諜,平常當然要會見很多不太適合自己見到的人,想必這個院子就是他的一個聯絡點,平常可以和組織的人在這裡見面。必要的時候易容化妝外出,也可以從這裡偷偷溜出去,不會被人發現。這真是一個巧妙的設計。”
邱鵬站在大街上,明亮的陽光照射下來,有點懶洋洋的。那頭領解釋說道:“我們從這裡追查逃走的蔡子橫主編,追查到他在途中換過一次衣服,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行蹤了。”
去點點頭心想:這也是必然的事。邱鵬轉頭往回走,一面說道:“我們回去看看。”
這一次,邱鵬一間一間房間的看過去,從儲藏室,廚房,會客室,僕人房,一間都不漏過的仔細觀察。
遺憾的是,所有的房間看起來都非常的整齊,甚至都沒有一點點凌亂的東西存留。
邱鵬忍不出嘆了口氣說道:“這蔡子橫主編果然是早有預謀,爲了怕事後被人追蹤和查找線索,他在發動以前,已經把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清理乾淨了,一點都沒有留下。”
說着,邱鵬打開主臥室的衣櫃,裡面空空如也。邱鵬繼續說道:“所有的衣服都統統帶走,就連廚房的鍋碗瓢盆,都沒有留下。”
那頭領撓了撓腦袋說道:“實在是不明白,有什麼必要這些東西都清理掉。”
邱鵬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個人平常生活的環境,同時能夠透露出這個人的很多信息,比如說他的背景,性格,生活習慣。根據這些在一般人眼裡看來毫無意義的線索和細節,如果通過縝密的思考和推理,都會發現很多重要的信息。蔡子橫主編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纔會盡力地清理掉自己的平常的生活環境。”
頓了一頓,邱鵬又繼續說道:“又或者,蔡子橫主編的確有一些特殊的習慣,會在他的這些日用品中顯示出來,而他又害怕我們知道。”
那頭領不解地說道:“真是的,他也不嫌麻煩.........你們這些人的花花腸子,實在是讓人搞不清楚。”
邱鵬眼前一亮:“你說的不錯,這麼多東西,處理起來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是銷燬,也要有工具才行。”
說着,邱鵬忽然轉頭朝回走,一路穿過大廳來到收藏室,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了甬道出口的那個不起眼的院子之中。
邱鵬並不停留,逕自穿過門口,來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看,見到不遠處有一個賣零食的小販,正在吆喝叫賣。
邱鵬慢慢地走過去,問道:“你每天都在這裡賣東西嗎?”
那小販熱情地招呼:“這位公子,要不要嚐嚐我的小吃?又香又脆又爽口。”
邱鵬微微點頭,從容地說道:“謝了。你每天都在這裡做生意嗎?”
那小販點點頭,說道:“自然。基本上每天都是。”
邱鵬想了想說道:“那你有沒有見到對面院子裡這兩天有人運出東西?”
那小販的怔了怔,眼中露出驚異的神色說道:“果然有人來問這個問題了!”
邱鵬也是微微一怔。那小販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今天真是奇怪,剛纔有一個挺俊秀的公子過來問過同樣的問題。我回答他以後,他給了我一個藍石幣。他還說,過一會會有一位大爺來問同樣的問題,說我着實回答,他也會給我一個藍石幣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着邱鵬,眼中充滿疑色,顯然邱鵬敝舊的衣衫打扮不像一個會出手拿出一個藍石幣的大爺。
邱鵬啞然,剛纔有個年輕的公子?除了北野峰,恐怕不會有別人了吧?北野峰啊北野峰,你還真會開玩笑,一個藍石幣,足夠窮人半年之糧。這個小販今天不知道走了什麼鴻運?
邱鵬看那小販患得患失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怎麼,你看我不像個大爺嗎?原本如此,我是大爺的下人來着,這裡是一個藍石幣,你拿好了。”說着邱鵬掏出一個藍石幣遞給那小販。
那小販忙不迭喜滋滋的緊緊握在手裡,看了半天,這才道:“要不是他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前幾天,大概是快晚上的時候吧,我記得當時我剛剛把燈點上,就看到對面房子裡前面停着一輛懸浮車,然後有幾個人迅速地往懸浮車上裝了些什麼東西,一輛懸浮車剛剛開走,過了沒多久,又開過來一輛,我想前前後後大概有四輛懸浮車。後來,天色太晚,我就收攤了。對了,那懸浮車上寫着寶記的標記,應該是寶記車行的。”
邱鵬說了聲謝,就快步往回走,回到主編府。
整個主編府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間房子沒有勘察,就是書房。當時勘查的時候邱鵬故意的略過了那間房子。
邱鵬站的書房的前面停了一會兒,那頭領見到邱鵬站立不動,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思索什麼東西,又似乎有些事情難以委決,頗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