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相信了?就這樣給我判了死刑?就這樣消失,手機打不通,以已婚的身份去參加單身派對?”他的聲音輕而溫柔,握住她的肩膀,聲音帶着幾許錯覺的疼痛,“可是安苒,哪怕是法院都會給罪人申述的機會,是不是?”
在說什麼?申述?難道,肚子能有假的嗎?難道,女人的清白有假的嗎?申述?他怎麼能對着她說出如此可笑的詞語來!
他怎麼還能……用如此深情痛楚的目光?
胸口狂亂,腦袋極度暈眩起來,還是憤怒,還是揪疼,她笑:“申述?林慕白,我不是法院,你更不是罪人。舒睍蓴璩哪怕還沒有解除婚姻關係,即便是我還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都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沒有愛情的婚姻,原本就是廢紙一張,所以,你何必申述什麼?”
嘴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才驚覺自己已經流淚了。是因爲喝酒了?否則,怎麼能在他面前流淚?可是,她忍不住,怎麼辦?腦海裡會有過往不斷呈現,只是都是痛苦的,於是,她的嘴角再也勾不起假裝的弧度,淚水簌簌。
“安苒……”林慕白急了,雙手胡亂地擦着她臉上的淚水,安苒卻是一把別開臉去,聲音低啞,“你夠了,林慕白……我已經很累了,別再折騰我了,求你……不管你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管你跟哪個女人有牽扯,我都不在乎。現在,我只想下車,讓我下車……好不好?”
她的目光帶着哀求,是的,夠了……這個男人的出現只會帶來狂風暴雨,她再也承受不起什麼了。什麼原因,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讓她清靜,談場戀愛,不好嗎?她還是有市場的。
不在乎……
心被這三個字緊緊擰着,林慕白的手握緊,那麼多那麼多解釋的話語,在她這樣淡然的目光下,只覺得喉嚨疼痛。只是,這個女人,是在逃避自己的心嗎?他絕不容許!
車子一個剎車,安苒朝着車窗外望去,如此熟悉,竟然是她的小區?
只是車子在前面一幢停下。
林慕白扣住她的手腕:“看完該看的東西,說完該說的話,做完該做的事,我自然讓你走。”
安苒沒有再堅持,也罷,該結束的東西,總該有一種結束的方式。今天晚上,就是一個結束。
永久的結束。
頭還是有些犯暈,低頭,鞋子已經在剛剛的掙扎中甩落了。只是,她的腳還沒有落定,身子便被抱起,一陣男性的氣息襲來,不知道是因爲酒,還是因爲他,一陣暈眩。
“我可以……”
男人根本沒有看她一眼,大步朝前走去。安苒垂着眸子,只是看着地面,卻是有男性的氣息一陣一陣,惹得她煩亂。
“開門。”腳步站定,安苒微愣,又聽他說道,“鑰匙在我褲袋裡。”
“你可以先放下我。”
“左邊口袋。”
安苒無語,其實,這個男人也是十分固執的。她想把手伸進他的褲袋,卻在伸的時候,碰到了他身體的炙熱部分。她驚得臉一紅,很快把手伸進口袋,又緊接着打開門。
心跳,狂亂,她該死的做了什麼?怎麼偏偏那麼不小心,碰到了他那裡……她真是要瘋了。
“穿上拖鞋。”
輕輕地放下她的身子,林慕白的眸色有些深,剛剛那隻小手無意的舉動,已經挑起了他最爲原始的慾望。更何況,她今天的打扮,那麼活色生香,只要他稍稍低頭,就可以看到誘人的乳*溝。
“你跟我進來。”
安苒愣了愣,還是跟着他走了進去。臥室的位置,放着一張大牀,很簡單的陳設,跟林慕白平日的生活,無法想象到一起來。
“叫我進來做什麼?”
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只是,當林慕白把那一疊照片放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的臉色還是煞白了。
那,都是什麼?
雲初晴的身子幾乎是未着寸縷的,只是重點部位被被子蓋着,而林慕白也是。這是他們兩個上*牀的照片,這就是他想要給她看的?這是該看的?
“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拿着照片的手在顫抖,她一把丟到牀上,正要轉身,卻聽得身後的聲音響起:“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雲初晴自導自演的,你信不信?”
安苒的背一僵,他已經走到她身前來,沉色的眸子盯着她:“安苒,是雲初晴用了手段,我跟她根本沒發生什麼。是她自己脫了自己的衣服,又脫了我i的衣服,拍下了這組照片。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而且,孩子也是假的。我給她把過脈,她根本沒有孩子。我還有她的b超證明,我是清白的。”
安苒攥了攥手心,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什麼感覺,雲初晴……她是個那麼驕傲的女人,竟然爲了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她該說什麼?愛情是什麼?她,曾經算得上強取豪奪;而云初晴,卻是計謀連連。呵呵,可笑的女人……
“如果說完了,我走了。”
手一用力,便把她整個人困在其中,痛恨她這種什麼都不鹹不淡的樣子。林慕白猛吸了口氣:“安苒,你還不相信我嗎?蒐集了證據,我纔敢走到你面前。你說過,要給我機會的。雲初晴的謊言,我已經拆穿了,我也讓她回去了。以後,我不會跟她見面。”
安苒愕然,眼底浮出一絲嘲弄:“這似乎沒有必要吧?她不過就是愛你罷了。愛一個人並沒有錯,你犯得着絕交嗎?”
“愛情容不下一粒沙子,對不起,安苒,這個道理我現在才懂。看到那個小子對你說情話的時候,看到邁克摟着你的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那種感覺。那天,在你樓下一個晚上,看着你跟邁克,走進房間,我覺得自己就要瘋了……我看着燈光,想象着你們之間可能的親密舉動,每一種想象都是凌遲……你懂嗎?”
林慕白的目光如此深沉,她該是醉了,否則,怎麼會覺得他那麼深情,那麼痛苦?這種感覺,已經很多次了;而每次,她會覺得更痛苦。她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哪怕雲初晴的是謊言,那又如何?可是,謊言被拆穿,她的心貌似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舒適。
但疼痛,還是有的。
“這個地方,這個位置……”他拉過她的手覆在他心臟的位置,“知道痛了多久,空了多久嗎?聽到了嗎?他在說,安苒,沒有你 的日子,真的好痛……”
“夠了林慕白,”安苒平復了一下呼吸,打斷他的話,“如果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我走了。”
“還有一件事沒做。”
該看的東西,該說的話,加上該做的事?安苒擰眉,“什麼”還沒問出口,脣卻被忽地封住。
腦袋輕輕地轟了一下,她沒法思考,只是他的脣舌霸氣十足,舌伸進脣間便吸住了她的舌頭共舞。安苒覺得腦袋暈沉得更爲厲害,想要推開他的胸膛,卻被反握住手,他的吻越來越火熱,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就此融化。
覺得無法呼吸之際,他的脣離開她的,只是,還是好近好近的距離,近得他只要再稍稍低頭,就能輕易地挾住她的脣再度狂吻。
黑眸有微光涌動,她看着,一時之間,竟是陷入了那樣的眸色之中。
於是,那脣再度蜻蜓點水而下,那麼輕,那麼密,她的身子輕輕顫抖,想要後退,那手卻是扶住了她的腰,在她背部上下摩挲。
禮服本就是露背的設計,肌膚直接接觸,陌生的感覺像電流一樣襲擊了全身。安苒想要後退,他的手卻是強勢扣住了她的腰,輕柔的吻也開始狂熱和厚重了起來。
“唔……林慕白……”輾轉不出他的攻擊,饒是她咬破他的舌都無法躲避,如此強勢的氣息,讓她覺得渾身發麻,有種陌生的戰慄感在全身蔓延,整個人卻是像要被捲入某種漩渦裡去一般。
許久,他才離開她的脣瓣,像是施了魔咒般的深眸那樣認真地凝視着她,安苒覺得渾身虛軟無力,半晌才緩過神來,瞪大眼睛擦了擦脣,氣息卻是不平靜的:“做完了嗎?做完了的話,我走了。”
身子卻是被他一個箭步,扣在牆壁和雙手之間,他的眸子暗不見光,如此幽深,有聲音爆炸般地在頭頂響起,把安苒的思維炸飛,成了碎片。
“把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的事情,哪裡有那麼快做完?”
……
女孩,變成女人?
;等安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時,林慕白已經走到門邊,姿態優雅地關上了房門。
“喂,林慕白,我警告你,你,你……你別亂來,我,我……”
男人優雅地解着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安苒的心砰砰直跳起來,嘴裡的話卻是無法再說出一個字。這個男人,他,他……他做什麼?
“喂,林慕白,你到底做什麼?”看到他脫掉了襯衫,露出了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安苒着急地捂住眼睛,又背過身子,覺得酒醒了大半。
只是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打橫抱起落到牀上,男人妖孽般的臉落在那麼近的位置,呼吸熾熱,眼神熾熱,聲音沙啞:“做把你變成真正林太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