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還是得等律師把事情搞清楚,才能開始去想辦法和對策救人。
離開別墅,樂淺羽和百里澈的臉上都沒有開心的表情。
“佳音也真是有夠倒黴的,唐可艾到死都還要害她。”樂淺羽嘀咕着。
“抓走你父親的那些人沒有再聯繫你嗎?”百里澈問。
“沒有。”樂淺羽也覺得奇怪,“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放我回來就不管了,從來沒聯繫過我,也不知道我爸怎麼樣了。”
“他們讓你出來肯定是有大用處。”百里澈很肯定的語氣,“等着他們聯繫你吧,無論是讓你做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樂淺羽點頭,“我會的。”
從她決定將事情告訴給百里澈的時候,她就已經完全信任他了。
“還沒有找到我爸嗎?”樂淺羽輕聲詢問,她並不想給百里澈施加壓力,她只是,免不住要去擔心。
“暫時還沒有。”百里澈也覺得丟臉。
本來,在百里澈的認知中,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更何況,找人還是他家的專長,但就是找不到樂淺羽父親的蹤影。
“沒事。”樂淺羽勉強一笑,“我相信,我爸現在肯定沒事。他們晾着我越久,越說是明他們需要我做的事情很重大。”
百里澈點頭,“我會一直跟進進度。”
“我相信你。”樂淺羽說。
百里澈看着樂淺羽,不由空出一直手握住她的手,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曾幾何時,百里澈還以爲這一切都是夢境,現在看來,已經好真實了!
而樂淺羽也覺得欣慰,她原本一直以爲百里澈在徹底得到她,看見她表現出很愛他的模樣時,他就會厭倦她,會不再喜歡她,可現在看來,他對她的心意一點兒也沒變。
樂淺羽想:如果所有的敵人都不再來找麻煩,那該有多好啊!
而此時,蘇譽白在書房坐立不安,想着沈佳音吃飯吃得好不好,睡覺睡得踏不踏實,他都要發瘋了。
實在是坐不下去,蘇譽白拿起車鑰匙就走。
“去哪兒啊?”在客廳的莊曼趕緊喊道。
“回家。”蘇譽白冷聲。
莊曼一愣,然後拉住蘇譽白,急道:“佳音不在,你一個人去那裡住幹嘛?在別墅裡住着,好歹還有我們啊!”
“那裡是我和佳音的家。”蘇譽白推開莊曼拉住他的手,“她不在,我也得回去,等着她回來。”
說完,蘇譽白就加快步子離開。
莊曼想繼續追,金伯只能喊住她。
“把他留下來呀!”莊曼大喊,“現在佳音出事了,譽白一個人在那邊,萬一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克怎麼辦?”
“夫人,你放心吧,老闆有分寸的。”金伯說,“老闆知道,越是重要的人和事,就越是要冷靜,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把事情搞砸。”
“難道就讓他這麼走了嗎?”莊曼問。
“老闆已經長大了。”金伯輕聲,“他知道該怎麼樣才能保護心愛的人。”
莊曼打量着金伯,不由說:“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麼說起道理來,頭頭是道的?”
金伯的臉色尷尬着一僵,然後答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嗎?”
莊曼笑了,不由說:“其實挺可惜的!你說你一表人才,工資還高,怎麼就偏偏不想結婚生子呢?”
“哎……明天我得去求求菩薩,讓她保佑佳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我們幾個人啊,可是再也遭不住什麼意外了。”
望着莊曼喋喋不休上樓的背影,金伯的嘴角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眸光裡泛着癡,但僅僅只是瞬間,所有的情緒就都不見了。
蘇譽白回到與沈佳音的愛巢,雖然才只住了不到一天,但他卻感覺在這兒呆了很久似的。
廚房裡,還有沈佳音預備的菜,菜還新鮮着,可是,她的人現在卻在看守所裡待着。
蘇譽白將廚房收拾一遍,再坐在沙發上,幾個小時前,他還和沈佳音坐在這兒看電視,兩人聊着無所謂的娛樂話題,日子過得愜意又瀟灑。
蘇譽白閉了閉眼睛,他真想跟沈佳音一塊兒去看守所待着。
可是,他不能,他得留在這外面,爲沈佳音做所有可以爲她做的事情。
“老婆。”蘇譽白輕聲,“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不惜任何代價!”
……
太陽從來不會爲了任何人的心傷而停止運動,蘇譽白一夜沒睡,他在翻看法律方面的書,在瞭解有關沈佳音這件案子的所有條例,以免到時候需要的時候可以用上。
看了看外面的天,蘇譽白洗漱一下,趕去公安局。
蘇譽白到的時候,律師還沒到,他再一次找到了公安局局長。
“我想再見見佳音。”蘇譽白說,“昨天晚上她吃的什麼?睡得好嗎?”
“譽白呀!”局長無奈,“你冷靜點兒,昨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虧待她,但是,你也不能總來爲難我啊!你知道的,我現在正處在升職期間,你妻子照顧案子,我是一定會辦好的!你放心!”
蘇譽白在心裡嘆氣,最近嚴打,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個後門開了之後,把飯碗都給端沒了。
“按着程序來,彆着急。”局長勸道。
“那名保鏢怎麼說?”蘇譽白問,“他一被抓起來的時候,就直接說是佳音主使他的嗎?”
“不是。”局長回道,“我們把他抓起來之後,詢問了他一些有關當天的問題,當時他說得還頭頭是道,很有邏輯性,可我們的工作人員發現他有兩句話前後矛盾,後來,他招架不住,才把實情說出來。”
“只是他口述,佳音就成罪人了?”蘇譽白質問,“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陷害一個人,豈不是太容易了嗎?”
“譽白,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局長說,“當時,他說完之後,還拿出了證據。”
蘇譽白趕緊問:“什麼證據?”
局長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手裡有你妻子讓他故意摔倒死者唐可艾的錄音。”
“那肯定是假的!”蘇譽白當即否認,“佳音是被他陷害的!”
“譽白,我就是不懂,你口口聲聲說你妻子是被陷害的,是被誰呢?如果是陷害,她大可以不承認吧?”局長反問道。
“她被威脅了。”蘇譽白將猜測當理由,“她在被審訊的時候,肯定被人威脅了!”
“我特意查看過審訊時的監控,沒有任何異常,警察的問話還有她的回答,都是正常的。”局長說。
蘇譽白當場愣住,如果不是他了解沈佳音,他都要開始懷疑整件事情就是沈佳音做的了。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她要承認,但我能保證的事,這件事肯定跟她無關。”蘇譽白篤定道。
“我們要講證據的。”局長輕聲,“在法庭上,你總不可能要說,你用你的人品擔保不是她做的,法官就能拿這個理由當證據吧?”
“證據會有的。”蘇譽白依舊肯定,“一切陷害都有破綻。”住他宏圾。
局長輕嘆一口氣,再說道:“我已經對你說很多了,你如果那麼相信她,就去找證據,你耗在警局裡只是浪費時間。”
蘇譽白沒有答話,證據肯定在唐家,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證據找到呢?
當律師來到的時候,蘇譽白趕緊和他一塊兒去見沈佳音。
這一次再見沈佳音,蘇譽白就只能和她隔着一面玻璃,用電話講話了。
蘇譽白看見沈佳音的時候,他鼻頭一酸,一想到她在裡面受的苦,心裡就不是滋味。
“我沒事。”沈佳音輕笑道,“你有好好吃飯吧?我都吃得飽飽的呢!我可不希望等我出來的時候,看見你瘦了。”
“睡得好嗎?”蘇譽白問,“冷不冷?熱不熱?有沒有人欺負你?”
“他們都對我很關照,因爲我是孕婦,還給我加餐了。”沈佳音說,“你別太擔心我。”
蘇譽白擰眉,“怎麼可能不擔心。”
“蘇老闆,我們還是快點兒切入正題吧?看望的時間有限。”律師說。
蘇譽白點頭。
律師坐下來,問沈佳音:“沈小姐,有件事我想問你,真的是你指使那名保鏢害死死者唐可艾嗎?”
“是。”沈佳音依舊應聲。
“沈小姐。”律師也是皺起眉頭,“你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幫你,我們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沈佳音看向蘇譽白,再說:“確實是我做的。”
“這……”律師看向蘇譽白,“沈小姐不配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啊!”
蘇譽白接過律師手裡的電話,再對沈佳音說:“你到底怎麼了?真的想在裡面住着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蘇譽白又放輕了聲音,“佳音,你別這樣,你要和孩子出來,我們一家三口過着幸福的生活。”
“我會的。”沈佳音輕笑,“我相信你。”
蘇譽白不解,他意識到沈佳音這是在刻意隱瞞,她這樣做,是因爲她心裡有底還是別的什麼因素呢?
“無論怎麼樣,你不能說是你指使殺害的唐可艾。”蘇譽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到時候,你想說你沒有做的時候,別人又憑什麼相信你呢?”
沈佳音沒有說話,只是沉醉的看着蘇譽白。
蘇譽白更加着急了,“我們的對手是唐家人,他們有多讓人防不勝防,你一個人真的不行。”
“我知道。”沈佳音依舊笑得溫柔,“我會爲了孩子,爲了你,好好保護自己。”
“你別這麼固執!”蘇譽白頭疼,“你說出來爲什麼,我可以幫着你一塊兒解決!你要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無辜受冤在看守所裡嗎?”
“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沈佳音的眉頭緊了緊,“你把律師找來了,不是嗎?”
“到底是爲什麼?”蘇譽白問。
沈佳音猶豫了會兒,再暗看向守在那一旁的警察,再次開口的時候,依舊重複着剛纔說的那幾句話。
蘇譽白懊惱又氣憤,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蘇譽白冷聲,“你明知道我擔心你,可你完全不在意嗎?”
“我在意。”沈佳音說,“只是,保鏢已經把證據都拿出來了,我們又還能做什麼呢?”
“我們能做的有很多!”蘇譽白急道,“證據作假就一定會有破綻,只要你願意爲你自己洗脫嫌疑,一切就好辦!”
沈佳音看着蘇譽白,輕輕一笑,說:“我們面對的可是唐家,唐茂生這個人有多陰險,你比誰都清楚吧?”
“只要你不服輸。”蘇譽白很肯定的出聲,“我認識的沈佳音,從來就不是個服輸的人!”
沈佳音點頭,眸中閃過一抹很快的複雜和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