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送我走?6000+
如果真的是因她而起,那麼由她親自去談,會不會容易解開?
“不行。”她的話音剛落,便被黎北辰斷然拒絕。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同時回握住她的力量也緊了幾分,“不要見他。”
沉穩且低涼的聲音,似命令,又明顯帶着擔心月。
慕遙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黎北辰高大的身形覆上來,瞬間周身都是他的溫度和氣息。他貼近她,薄脣觸上她的耳廓,堅決地重複了一聲:“不要見他。鵓”
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絕對佔有慾。
黎北辰沒辦法和她細說真相,也沒辦法把william那個充滿挑釁的電話分享給她聽——總之,誰都不能肖想他的人!過去、現在、將來……都不可以。
“我當然也不想見啊!可是,唉……”慕遙無奈地嘆息,心煩地把臉埋在黎北辰懷中,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明天先參加完桑榆的婚禮,然後我再想想辦法……”
她還是覺得:如果明天見到喬桑榆的哥哥的話,可以考慮讓他幫幫忙!
黎北辰擰眉不語,大腦已開始高速運轉,心中快速地思量着方案對策,剛想到某個方法時,衣服冷不防地被她拽了一下……她的頭已經靠着他的胸膛,只是拉了拉他睡衣的衣襬,喃喃着詢問:“黎北辰,明天喬桑榆的婚禮,你真的不去嗎?”
按照普通的人情世故來說,黎北辰的確沒有理由去。
畢竟他和喬桑榆非親非故非朋友,喬桑榆也只是請了她而已。但是,他真的不要作爲“家屬”跟過去嗎?
“看情況。”黎北辰思忖了兩秒,卻給了她一個相當模糊的答案。
慕遙正想追問,他卻又攏了攏她的頭髮,將她從懷中拉離幾分,然後俯下身來,儘量視線和她相平:“你呢?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慕遙一怔。
下一瞬,不爭氣地漲紅了雙頰。
這好像是她“求婚”以及準備婚禮以來,黎北辰第一次過問婚禮的相關事宜,而且竟然還是讓她隨便選擇的語氣……莫名的,她覺得受寵若驚。
“什麼樣的都可以嗎?”慕遙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欣喜地朝着他笑,她眼中的晶亮,像是這暗夜的光,晶瑩又炫目,讓黎北辰根本移不開眼。
“……嗯,”他的嗓音也忍不住啞了幾分,“什麼都可以。”
“那我想要海上婚禮!”慕遙躍躍欲試,“前兩天陪喬桑榆去婚慶公司的時候,看到關於海上婚禮的宣傳圖,特別有趣,特別漂亮……可以嗎?”
黎北辰失笑:她期待的樣子,還真像是個孩子!不過是個海上婚禮,有什麼不可以的?
等到這一切結束後,他便會補償給她。
不過,她竟然只要一個海上婚禮?比他想象得要簡單很多……
“什麼樣的海上婚禮?”心裡已然答應,他口中卻有意多問了一句,想要聽她描繪出婚禮的美好圖景。因爲之後的幾天,勢必會很艱難,她美好的描繪,是他支撐下去的動力。
“就是可以去海邊的那種啊……”前半段還算正常,後半段卻讓黎北辰黑了臉,“還有潛水的項目,可以去深海抓魚,海底還有珊瑚擺出的心形……”
“不行!”聽到一半,他便忍不住出聲打斷,“這種事情,沒必要在婚禮上做!也沒必要……”
說到一半,他的大掌按上她的小腹,故意拉長了聲音,只是用動作提醒,然後淡淡地補充出後半句:“……在這個時候做。”懷孕了還潛水看魚?
她還真是哪兒危險往哪兒鑽!
黎北辰在黑暗中警告地瞪了她兩眼,但似乎沒有任何的威懾作用,慕遙反倒是笑出聲,主動地湊上來在他的脣上印上一吻:“騙你的!桑榆教我的,說如果你問起類似的問題,就這樣回答你,如果你同意了,就不要嫁給你了……”
她還記得喬桑榆的原話,懶洋洋的姿態建議:‘如果他同意了,那你就趁着海上婚禮跳海自盡吧,不注重細節不關心你的男人,千萬要不得……’
喬桑榆教的說辭後面還有一大套,沒想到纔開了個頭,就被黎北辰拒絕了。
“你!”黎北辰氣結,“……那樣的朋友還是少交一點的好!”
她在被子裡依舊笑得歡,黎北辰神色窘然,終於忍不住覆壓上去,將她牢牢地束縛在身下,手掌扣住她抖動的肩膀:“不想睡了?那做點別的!”
“不了!睡了睡了!”
“晚了!”
“黎北辰我懷孕呢……你不能動我!”
“還有手!”
“那你幹嘛脫我衣服?”
“……”
………
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黎北辰從她身上翻下來的時候,兩人彼此都是一身的汗溼。慕遙累得說不出話,不停地喘息着,只覺得口乾舌燥;黎北辰則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她的身體,確定沒壓到她,也沒傷到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極其剋制地只做了一次。
原本,他沒想真的進去,只是想靠近她,毫無嫌隙地吻她抱她,最多也只是借用一下她的手……畢竟還顧念着她的身體,他不會對她怎麼樣。
可是身上的衣物越少,就越容易心猿意馬——
他親了又親,揉了又揉,終於把她折騰得眼淚汪汪,雙tui主動去環他的腰,趴着他的身體不讓他借用她的手。
‘乖,別鬧!’他當時急得赭紅了雙眸,額頭上的青筋也可見明顯的暴起,又哄又強硬的姿態,嗓音低啞得不像話,‘這樣我很難受……先讓我弄出來。’
他在她面前一向意志力薄弱,她這是在玩火!
黎北辰保存着最後的一絲理智,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可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徹底繳械投降——
‘可是我也很難受啊……我也有那個……感覺啊!’幸虧燈是關掉的,黎北辰沒有看到她那紅得幾乎滴出血來的雙頰。慕遙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一鼓作氣地主動,‘你直接來吧!’
瞬間,他的理智、意志力,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
‘真的可以?’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已抵了進去……
“我要喝水,我要洗澡,我好睏……”慕遙迷迷糊糊地低喃,身體無意識地依偎上來,乖巧地貼在他的身側,說完這句話,便已先行睡了過去。
她的呼吸很暖、很輕,正好鋪撒在他赤着的胸膛上。
黎北辰的身形僵硬了一下,迅速地做着深呼吸,將幾乎席捲而來的欲重新壓制了回去。他平復了好半晌,才重新起身下牀,抱起已然熟睡的她,帶她去洗澡、喝水……
“不要!”水杯遞上她的脣沿,她卻又彆扭地別過臉,不想喝了,“……困。”
黎北辰失笑,只能把水杯和她,一同帶回房間裡。
夜色寂靜,旖旎的因子漸漸散去,重新恢復了冷清。
慕遙陷入了夢鄉,她依偎在黎北辰懷裡,睡得很沉,而黎北辰卻是了無睏意。在她感覺不到的狀態下,他依舊是忍不住擁着她,時不時地俯身,親了又親……
他沒法告訴她整個計劃,只能在心裡解釋——
慕遙,我會全心對付william,徹底把他從我們的未來抹殺掉!我不想你在這個計劃中受任何委屈,如果我爲你做了什麼不高興的決定……對不起。
翌日,慕遙睡得很晚。
天色未亮,周圍暗暗的,耳邊又都是“嗡嗡嗡”的聲音……慕遙睏倦地眯眼,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好睏,她感覺到她睡了好久,但是還想睡。
於是,她的思維重新陷入混沌與渙散。
終於在某一刻,她陡然想起來——今天是喬桑榆的婚禮!天不亮就要起牀的,還要陪喬桑榆去化妝,幫她去現場弄好她們之間的秘密安排……
這個很重要!
慕遙豁然翻身而起,反射性地去夠牀頭櫃上的手機,可是在伸手的那一剎那,她的整個人頓時僵住——這裡哪有什麼牀頭櫃!這個陌生的地方是哪裡?
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張窄小的牀。旁邊的牆壁是呈弧形往裡凹陷的,天花板也不高,周圍是一排的小窗……慕遙愣了一秒鐘,整個人才徹底清醒,意識到她所在的地方——
是在飛機上!
可是……她怎麼會在飛機上?
昨天晚上她明明是睡在別墅的!而且她和黎北辰睡一起,根本就沒有上過什麼飛機……
她反射性地低頭看向自己,想要找尋證明記憶真實性的證據,卻發現自己已是穿戴整齊,昨晚的睡衣之類的,也徹底已經被人換掉了……她到底爲什麼在這裡?
慕遙掙扎着爬起來,打開了旁邊的燈,照亮了這個窄小的空間。然後,她也聽到了艙門外的聲音——
“……還有三個小時的路程,你真打算和我大眼瞪小眼看下去?放心,在合作方面,我還是相當守信的……”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相當的熟悉,但卻是那種心存敵意的熟悉。
慕遙蹙了蹙眉。
她還沒理清整件事的經過,門卻在幾秒後動了一下,悠然握住了門把,下一秒就會把門推開。
慕遙所有思緒頓時都被打斷,眼看着對方要推門進來,她根本顧不上思考,幾乎是反射性地拿起旁邊的衣架,在來人推門的那一刻,狠狠地砸了過去……
“!”祁漠驚呼,敏捷地跌退幾步,才險險地躲開她大力抽過來的衣架。
“這麼暴力?”下一刻,他咋舌,惋惜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這筆買賣虧了!”
“祁漠,又是你!”果然是他,慕遙的怒意頓時紛涌而上,想到自己現在又是被“綁架”的狀態,她甚至顧不上細究前因後果,衝動得只想和他拼了,“你又想怎麼樣?混蛋!”
他會出現的情況,準沒好事。
剛剛還說什麼“買賣”,他又想做什麼卑鄙的勾當?
“對啊,又是我。”祁漠後退一步,相對於慕遙的氣急敗壞,他倒是顯得心安理得很多,他擡眼瞄準了她手裡的衣架子,猛地伸手一奪,一用力便將它搶了過去,遠遠地扔在另一邊。
“你……”武力上呈現弱勢,慕遙不由跌退了幾步,眼裡的防範和謹慎更重。
祁漠卻是一急,看着她快步後退,甚至着急着想要來扶她。
確定她不會跌倒,他才默默地鬆了口氣。
“你帶我去哪兒?”慕遙冷冷出聲,目光快速地在旁邊搜尋着,尋找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
“去英國。”祁漠淡然出聲,正想吊兒郎當地再逗她幾句,卻看到她又找到了一個衣架轉爲戰鬥狀態,他只能連忙舉手一副投降的姿勢,快速解釋,“這是黎北辰和我一致的決定,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嘶!”
話未說完,她陡然把東西砸過來,正中祁漠的側臉,當場砸出一道紅痕,也讓他不由抽了口涼氣。
他噤聲,擡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沒有摸到血跡,但是他的眼底也明顯冷了幾分,他正想發作,卻被旁邊的一道聲音打斷——
“慕小姐,您醒了。”是陳澤,不卑不亢,溫和平靜。
大傷初愈,他的臉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走路卻是已經和正常人無異。慕遙遲疑地打量了幾秒,謹慎地在心裡判斷了許久,才終於確定他是真正的陳澤,不由疑惑蹙眉:“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爲什麼會在這裡?”
既然他是真正的陳澤,那說明她在飛機上……是黎北辰授意的?
他爲什麼要送她去英國?
“這是……”陳澤的表情有些爲難,遲疑了數秒後,終於重重地點點頭,“……是黎少的意思。”
經過陳澤的一番解釋後,慕遙才簡單地瞭解了黎北辰的計劃——
他不想讓她和william碰面,卻要自己去面對william。如今william來到a市,根據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理,他決定暫送她去英國……
而且祁漠眼下是最好的“保鏢”!
至於他如何對付william呢?
a市至少還是他的地盤,william雖然在國外能隻手遮天,但想把權利伸到a市來,恐怕還是沒那麼容易!這回既然william選擇光明正大的方式訪問a市,他便會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向他施壓……
陳澤的一番解釋,讓慕遙稍稍寬了心。
“真的有把握能讓william離開a市嗎?”聽他說的,勝算似乎很大。
慕遙好奇地等待着面前兩人的回答,但對方卻沒有立刻出聲,反而是面面相覷地互望了一眼,脣角戲謔地往上勾了勾。慕遙沒懂他們的意思——只是讓“william離開a市”?慕遙,你太小看這個計劃了!
這個計劃,可沒那麼簡單!
“嗯,有把握。”陳澤還是比較瞭解慕遙的,不會畫蛇添足,只是點到爲止。他點了點頭,未免她追問,復而轉身,“還有三個小時着落,我先去睡一會兒,慕小姐,您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慕遙站在原地沒動。
她沒有去休息,反而是隱藏在心裡的某個問題,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問了剩下最後的祁漠:“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爲什麼還要送我離開?”
“哦,這個啊……”祁漠懶洋洋地回答,擡手又摸了摸被砸痛的地方,故意說得雲淡風輕,“萬一william被逼得狗急跳牆,拉着黎北辰同歸於盡怎麼辦?你走遠一點,還能保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