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晚成,寶貝別鬧了! 379.378他生氣的時候,好凶10000+
事發突然,誰都阻攔不及。
“小心!”
祁漠一驚,下意識地撲上去護住喬桑榆,把她按在懷裡往旁邊帶……強大的慣性讓彼此重心不穩,雙雙摔倒在地。
鐵質的椅子擦着身體飛過去,差點砸到喬桑榆的腦袋,最後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乒!”一聲碎響,玻璃窗瞬間被砸穿,玻璃碎片迸濺而出,大小不一地散落了一地…鱟…
喬桑榆只覺得前臂一陣刺痛,她正好壓到了剛迸出來的玻璃渣。
探視室一片混亂。
“我不要償命!我不要死!”劉東偉發瘋似的怒吼,一張臉完全扭曲,張牙舞爪地試圖撲向祁漠,“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這……”
一個獄警幾乎抓不住他。
“劉東偉!!”幾個獄警怒喝着,最終動用了警棍,才揪着他的頭髮,將他嚴嚴實實地制服在了桌面上,“你還配合不配合了?”
他沒有回答獄警的問題。
身體被徹底制住,他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整個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裡還在不甘地喃喃自語:“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我明明不用死的……”
獄警沒這個閒工夫聽他“扯”,用了狠勁,先將他押送回牢房。
祁漠扶着喬桑榆從地上起來。
喬桑榆的表情震然着,臉色很白。不是因爲剛剛受到的驚嚇,而是因爲劉東偉說的話——“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她很確定,劉東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看着祁漠的。
他們之前說的……是什麼?
“你流血了!”祁漠低呼,舉起她的手臂,發現了她前臂的血痕。他不由沉了臉,眉頭緊蹙:“我帶你去醫院。”
她需要清洗和包紮。
地上都是碎玻璃,不知道有沒有玻璃殘留?也不知道會不會細菌感染?
“不用!”喬桑榆卻在他觸碰過來的時候,猛然甩開了他的手,她自己捂住了帶血的傷口,冷靜地擡頭看向他,目光執拗地和他相對,“祁漠,劉東偉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顯然有關係。
她追問到底!
“傷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醫院!”祁漠卻充耳不聞,直接忽略了她的質問,堅持先前的那句,拉了她另一側的胳膊往外。
她再度甩開。
“祁漠!”喬桑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雙眸中只剩下不理解,“小井是我的朋友!!”她想不明白他隱瞞的理由!她的朋友死了,他難道都不願意幫她嗎?他寧願站在劉東偉那一邊?
“先去醫院。”他硬邦邦地丟出四個字,臉色同樣冷了幾分。
這回他沒有強行拉她,只是迴轉過半個身子,朝她伸出手,語氣頗有嚴厲:“你走不走?”
喬桑榆沒動,抿着脣瞪回去。
像是一場無言的對決,誰也不肯先服軟鬆口。她堅持要她的答案,而他又執意不說……戰爭,一觸即發。
“這是怎麼了?”另外的獄警聞聲趕來,不明真相地查看着現場,嘴裡嘟囔着,“沒想到那個劉東偉還有暴`力傾向,前幾天審訊都配合得像個小白兔似的……真該給他多上幾個銬!你們兩位沒事吧?受傷了?”
他的加入,無意中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沒事。”那個獄警想要查看,喬桑榆淺淡一句,握着手臂直接往外走,“我自己去醫院吧!”
“誒?”獄警沒攔,看着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兩人,總覺得氣氛怪異。
繞過走廊,喬桑榆向前走了沒幾步,便停住了腳。
她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祁漠同樣在她身後止了步。
“我說了我自己去醫院!”她重複出適才的那句話,口氣很犟。她剛這麼說,不止是回答獄警,也是回答了他。
祁漠蹙了蹙眉。
“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她努着脣背對着他,儘量忍住鼻翼間的酸澀和委屈,聲音顯得冷淡又無所謂,“反正小井是我朋友,也應該由我自己去調查。不過,至少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地輕嗤:“我顯得很像白癡!”
她很努力地僞裝、推理、聯想……去一步步接近真相,而他明明知道一些事實,卻有所隱瞞,還和她一起調查的樣子……
有意思嗎?
把她當傻子耍嗎?
“桑榆……”祁漠追上去,試圖挽留。
他不是故意瞞她,而是真相太複雜,她知道反而會更心寒。
“不要碰我!”她在他觸上手臂的那一刻叫出來,情緒隱隱失控,“祁漠,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好好好!”
她發了火,祁漠連忙鬆開,舉起兩隻手一副投降的姿態:“我不碰你……你先去醫院,包紮完傷口我們再談。”
他清晰地看到殷紅的血跡從她的指縫中滲透出來……
傷口要緊,他不能繼續刺激她。
喬桑榆看了他數秒,終於轉身就走……
她在拘留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跳上去報了地址就走。
祁漠開着車,默默地在後面跟。
一路上,司機頻頻往反光鏡中張望,心情很是“跌宕”——理論上說,被人開車跟着,心裡都會慎得慌,不自然地想到各種危險和麻煩;但是一輛普通的出租車,被一輛數百萬的豪車一路跟着……
這種體驗真不是每天都有的!
再說哪有開着數百萬豪車的尾隨犯?
想到這裡,司機不禁對車裡的這位乘客好奇,藉着後視鏡的角度,偷偷地想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可惜,這位乘客低着頭,長髮遮住了大半的容顏,又不說話,他根本認不出來……
“你……”
司機正要說話,喬桑榆的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是王導。
“桑榆,coco失蹤的事和你有關係不?”電話一通,王導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問題劈頭蓋臉地丟過來,“你今天上網沒有?網上現在什麼樣子你知道嗎?你昨晚還從機場被帶到了警局?”
提問太多,她一下子回答不過來。
“我沒有上網。”她只能簡明扼要地總結,“她失蹤也和我沒關係。”
她沒有時間上網,也沒有興趣瞭解關於coco失蹤的事。
“和你沒關係你去警局幹什麼?你跟警察說,沒逮捕令就先去聯繫公司、經紀人什麼
的……隨便扯個理由就能不去!你怎麼……你又不是第一天在這個圈子混!”王導的語氣很是懊惱,“你看看網上鬧成什麼樣子,現在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沒興趣。
她後面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王導已先行彙報網絡動態:“按照現在的狀況,coco失蹤這麼久沒任何消息,很多人都估計她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昨天晚上被帶到警局問話,不就等於默認你是第一嫌疑人嘛!”
所以對於公衆人物來說,警局真的不能隨便去!
“我只是去回答幾個問題。”喬桑榆皺了皺眉,不想理會娛樂圈的勾心鬥角和渾濁不堪,“她的失蹤,真的和我沒關係,她本身的圈子就比較雜……”
“有哪個網友想聽這個?”王導打斷她,“出了事就一堆看熱鬧的罵客!現在誰還管你們的不合以及coco做的蠢事?她現在失蹤了,失蹤的就是弱者,就是最大的……網上討伐你的人多了去了!”
“說我什麼?”
“有說你買兇殺人的,也有說你逼得她自殺的,反正對你都很不利……希望coco別真死了!要不橫豎你都得背黑鍋!”王導嘆了口氣,頓了頓繼續,“公司聯繫不上你,只能讓我轉告你,最近先躲一躲,不要接受採訪!公司正準備公關,到時候再說。”
畢竟這可能是“命案”,之前的那些緋聞黑料,和這件事比起來,瞬間就成了小打小鬧。
公關,還得仔細斟酌啊!
“好,我知道了。”喬桑榆嘴上答應着,可掛斷了電話,卻沒往心裡去。
別人會怎麼看她,她從來不在乎。特別是在coco這件事上,她問心無愧,所以她根本不必要擔心什麼!她沒有時間躲避,她要用自己所有的精力,查出真相還小井一個公道……
她打完這個電話,司機正好認出了她。
對於後面跟着的車,司機倒是隻字未提,只是忍不住問點八卦:“喬小姐,網上傳你和coco不合,是真的?你剛剛說的是,你和她的失蹤沒有關係?”相關報道已經鋪天蓋地,他竟然有幸能遇到本人。
“恩。”喬桑榆淡淡地應聲,顯然不想多談。
“那她怎麼失蹤的啊?”司機神神叨叨地繼續,“還有人傳得特別邪乎,說是不可解的神秘事件,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帶走了……您說,她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啊?”
比真相更可怕的,永遠是人的想象力。
“我不知道。”喬桑榆不感興趣,別過臉看向窗外,“醫院到了。”
“對了,您去醫院幹什麼?”
她擡手,晃了晃胳膊上乾涸的血跡,沒有多言,給了車錢下車。
只是她沒有想到,遇到這種八卦司機,總會有更麻煩的後續。他目送着喬桑榆走進醫院,突然想起來早上的新聞還說,有記者去警局,想要圍堵喬桑榆,結果蹲了幾小時卻沒有見到人……
真人可不在這兒嘛!
“喂?**娛樂在線嗎?我要爆·料……”
終於,他興致勃勃地撥通了媒體的電話。
傷口不深,處理很簡單。
清洗、消毒、上藥、包紮,醫生一步步仔仔細細幫她做完,同時還在囑咐和外傷的注意事項。
喬桑榆沒怎麼聽進去。
她沒顧得上疼,更沒有仔細去聽,腦海中想的唯一就是那件事:接下來該怎麼辦?該怎麼調查?
劉東偉“殺人”是另有隱情,她見了他一面,更肯定殺害小井的還有別人蔘與!但是要再去問他嗎?他肯定不肯說。好像一下子線索就斷了……這一切,都只起源於coco在閣樓裡發現了小井的頭髮。
等等!
大腦在過濾到這個點時,喬桑榆的思緒倏地一停,腦海中有些東西迅速清明。
對了,是那個閣樓。
那個閣樓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包紮完傷口,就要去那邊看看。
“醫生,外面來了好多記者!”醫生纏好繃帶的同時,護士面色緊張地推門進來,同時還反鎖上了診室的門,“拿話筒扛攝影機的都有……怎麼辦?”說話的同時,她有意無意地朝喬桑榆多看了一眼。
不言而喻,這些人是爲她而來。
但是作爲醫院方,他們得保護自己的“病人”。
“到這裡了?”喬桑榆也倏地回神,從診牀上跳下來,掀開診室簾子的一角,偷偷向外面張望——
好多人,擠了急診室半個大廳。有些記者在看手錶,有些則在四處張望,還有些則索性敲了附近診室的門一探究竟……他們在找她。原本這也沒什麼,喬桑榆信奉清者自清,但是……想到王導的忠告,她退縮了。
現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如果她想繼續順利追查小井的事情,有些地方就只能“忍”。
“這樣吧,我通知一下保衛科,讓他們派人來疏散一下記者?”醫生提議,殷勤地坐回去打電話。
但其實這種方法根本就沒有用。
“不如報警吧?讓警察帶你出去!”護士也在旁邊幫忙想辦法,她也是上網看娛樂新聞的,清楚地知道喬桑榆現在的處境。現在把喬桑榆推出去,那些尖酸刻薄的媒體,還不直接把她生吞活剝了?
這個方法更糟糕。
到時候媒體看到的,就是她整天和警察“打交道”,被帶來帶去……更洗不清。
“叮!”
正兩相爲難之際,喬桑榆的手機傳出清脆的短信提示音,竟是祁漠發來的。
“外面記者比較多,你呆在裡面不要動,我過來接你。哪個診室?”他剛跑去停車,再折返走到急診室這邊,一進大廳,就看到這麼多人,聽他們交頭接耳理論的內容,都是關於喬桑榆。
她哪應付得過來?祁漠理所應當地選擇幫她。
喬桑榆不由一怔。
他怎麼知道?他跟着她過來的?
她的心尖閃過一絲感動,但更多的是被憤怒的情緒主導——不是都已經說不讓他跟着了麼?他還跟來做什麼!他想跟着她調查,還是想妨礙她調查?他又不會出手幫幫小井!
她沒回短信,祁漠的電話在十幾秒後便打了進來。
大廳裡這麼多人,他爲了避免引人耳目,故意找了個角落,撥出了她的號碼。可是她並沒有接!電話響了一下,便被她直接掛斷。
再打,再掛斷。
“要不……”
“我自己想辦法!”醫生試圖提建議,喬桑榆打斷她,大步走到診室另一側的窗沿,拉開的窗戶往外眺望,“我從這裡出去!”
這扇窗戶面對的是醫院的活動區,來來往往的都是穿着病號服的住院病人,這裡沒有記者過來,而且窗戶下面的一塊還是草坪土。只是……這扇窗戶有點高,醫院的整體設計就是高地基,窗臺距地面的距離差不多有兩米。
“這有危險!我們幫您想別的辦法?”醫生制止。病人在院二次受傷更麻煩。
哪有什麼別的方法?
喬桑榆腦子裡想到的,都是祁漠的那個短信和電話,她心裡越發賭氣,索性咬了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她無大礙,只是被高處跳下的衝擊力震得腳麻。
喬桑榆跑不快,她撐着牆壁調試了一下腳部的感覺,和醫生道了聲謝,然後竭力,用自己最快的方式移向門口……她要在記者發現之前離開這裡。
只是沒想到,剛拐過牆角,便撞上一個人。
她重心不穩地踉蹌了一下,對方則是直接被她撞倒了。
“對不起對不起!”在這裡活動的,都是體弱多病的病人,喬桑榆心存歉疚,連忙伸手去扶,但在看到對方的臉時,不由愣住,“蔣旭揚?”
“沒關……桑榆?”他停住,看着喬桑榆也是同樣錯愕。
“剛剛摔了一跤。”蔣旭揚走路一瘸一拐的,對於自己的窘態,卻只是如此一語帶過,轉而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喬桑榆擡起胳膊上的紗布示意了一下,同樣雲淡風輕:“被玻璃劃傷的。”
蔣旭揚行動不便,她幫助他走上臺階。
只是她望着他,盡是疑惑,卻又不能問:他怎麼會還在a市?祁漠不是說已經把他從蔣家救出來,去了國外的嗎?他留在這裡……好危險。
“桑榆,”跨上最後一個臺階,喬桑榆正猶豫着要不要就此告別,蔣旭揚卻突然開口,嗓音聽着有幾分莫名的悲愴和感傷,“我爸爸住院了,就在這裡的重症監護室,腦出血……還沒脫離危險期。”
“腦出血?”喬桑榆一震,錯愕地看向蔣旭揚,又看了眼醫院的大樓。
她沒想到,蔣家也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我爸其實幹了很多玩忽職守的事,過分得足以讓整個蔣家都聲名狼藉……”蔣旭揚喃喃地開口,不知爲何,他覺得喬桑榆是唯一可傾訴的人。所以即使是偶遇,他也忍不住想說給她聽,“我和他吵了很久,才終於說服他去自首。”
他太需要一個說話的人了:“可是他去自首的路上,卻突發了腦出血,醫生說心理原因和身體原因都有可能……桑榆,你說,我是不是害了我爸?”
逼他自首,引發了他的腦出血。
“我……”她不知道這場變故,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她是想勸蔣旭揚離開的,就像之前和祁漠說的那樣,救蔣旭揚出來,讓他平安離開這個地方。
“剛剛有輛車開上綠化帶撞我……”蔣旭揚苦笑一聲,擡起了剛剛摔到的那條腿,晃盪了兩下,“……有很多原本清楚的事情,我突然就覺得分不清了。我一直覺得和我爸鬥,讓他去自首纔是對的,但是現在又出現了想加害蔣家的第三方,我爸又躺在醫院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腦袋聳拉下去,人生跌落谷底:“……我覺得我是聰明人,到頭來好像被別人玩在鼓掌之中。”
很挫敗。
喬桑榆一僵,因爲蔣旭揚的那句“別人”,喉頭不禁發緊。
“那個撞你的人……是誰?”她問得小心又緊張。
“這我怎麼知道。”蔣旭揚故作輕鬆,攤了攤手後,牽強地衝她笑笑,抱歉出聲,“不好意思,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忍不住和你吐槽了。謝謝!你走吧,我也該……上去看看我爸。”
說給她聽,他感覺到心暖,也心安。
“等等!”喬桑榆卻在他走出幾步後,又忍不住出聲叫住他。她沒辦法說得太直白,努了努脣,斟酌着用詞問他,“那……那就沒有人,建議你離開a市,去其他地方過安穩的生活嗎?”
蔣旭揚苦笑:“桑榆,我沒得選。”
家族的責任,還在他的肩上。
可是喬桑榆聽到,卻是滿心的落寞。她的目光停留在蔣旭揚離
開的背影上,心中想的卻都是祁漠——他沒有跟蔣旭揚說離開嗎?他只是把蔣旭揚救出來,然後再把他送回蔣家這場爭鬥中……
而現在蔣家變成這樣……
還有人惡意想撞蔣旭揚……
她的心中莫名一寒。
這……
千萬千萬,別是祁漠的計劃。因爲太可怕了!
聽到麥克風調試的聲音,喬桑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還有一堆記者需要躲。
醫院的前門被封住了。
她低着頭,疾步走向後門,中途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滿滿的都是祁漠的未接電話。她剛剛調了靜音,一個都沒有看見。
喬桑榆沒有理。
她在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和祁漠說話,更不想看到他。她對他有太多的懷疑,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問……多得她甚至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可是越不想的事,往往發生的越快——
繞過某個走廊,她正想往前走,胳膊卻被人鉗住用力一拽,她整個人都被拖回去,重重地撞入某個懷抱。
“爲什麼不接電話?”他似乎剛剛經歷一番奔跑,氣息不穩,嗓音中也帶着明顯的慍怒。
喬桑榆閉了閉眼:“我不想接。”
“你非要這麼逞強麼?”祁漠也怒了,拽着她去走側門,“和我鬧點矛盾,你就寧願一個人應付那些記者?”她應付得過來嗎?
喬桑榆用力把手掙脫了出來。
“不是鬧點矛盾!”她強調,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詢問,“祁漠,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還有多少事情是騙我的?”
小井的事、蔣旭揚的事……
他把她當傻子麼?
“你離我遠一點,我會自己查清楚的。”她越過祁漠,用手指着拒絕他的靠近,鼻子卻忍不住發酸,忍着哭腔把話說完,“我有我自己的堅持!但是你讓我……感到好害怕……”
“怕什麼?”她針對的語句,疏離的態度,無不都在挑撥着他憤怒的神經,逼着他一起失控。
“……我怕我查到最後,查到的是你。”
她對真相一無所知,結合所有的揣測,看着他的目光只剩下懷疑。
而她的這一句,也徹底激怒了祁漠。
他有諸多護着她的顧忌,到頭來……她懷疑他?!
“你想知道真相是麼?”他猛然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發痛,“那我就讓你看個清楚!”
那個別墅,那個閣樓。
祁漠拽着她一路走上去,步子極快,動作也不溫柔,打開了門便直接將她推了進去:“你下一個應該調查的地方,就是這裡。”
他的怒意很甚,連帶着態度也很兇,他給她一種像是家長的壓力,讓喬桑榆覺得自己像做錯事準備挨訓的孩子,莫名地想掉眼淚。
“這裡……”她吸着鼻子,無措地抹掉眼角的溼潤,仰起頭低喃,“本來就是我下一個準備調查的地方。”
“好,那你查清楚了麼?查到我身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