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她似乎愣了愣,靜默了幾秒,“呃,還有事嗎?”
“有!”他有些急切,“你,沒有真的吃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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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淨如真的愣住了,她也真的忘記吃藥了,“呃……不用吃藥,現在是安全期,你應該懂什麼是安全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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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風愣了,“安全期?爲什麼是安全期?不要是安全期好不好?”
那頭許淨如笑,“你好象在耍賴的樣子哦。”
“是,我承認,”他勇敢地說:“我現在突然很想生孩子,淨如,我們馬上生孩子好不好?”
“啊!”許淨如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冷淡下去,“別說這個……我已經過了想生孩子的時期。”
他心裡一陣懊悔,“對不起,以前我……”
“不要說了,”她迅速打斷他,“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電話被她切斷了,邱風望着沉默下去的手機,心情又從喜悅降到冰點。
一說到生孩子,她的反應馬上變得冷淡,她說已經過了想生孩子的時期。
生孩子的問題,始終是深深傷害了她!
心裡隱痛生起,他閉上眼睛。
現在的她,雖然仍然善良,卻不輕易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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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仍有一些沁涼。
許淨如手中捧着馬克杯,裡面的水早已冷掉,但她還是執意要捧着,彷彿這樣可以使自己的心裡平靜一些。
他居然說要馬上生孩子,憑什麼他說想生就要生?拿她當成什麼了?
她望着熟睡的兒子,想着當年他曾經那麼絕決地逼她吃緊急避孕藥,心中不禁生起幾許恨意。
她再一次肯定地告訴自己,對孩子,他毫無權利。
儘管她又與他有了肌膚之親,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要回到他身邊。那一夜,只是成年男女之間生理的渴求而已。
對,就是這樣而已,並不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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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風知道,目前對於他來說,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完成濱洲的事故調查,儘快拿到報告書,纔有可能回去與許淨如相見。
所以,他守在濱洲的這幾天,照樣按他的晨跑習慣,清晨六點便起了牀,沿着海邊長長的護堤跑上兩個來回,然後回到酒店洗漱,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地趕到工地辦公室。
工地上的員工們,本來受了七號樓事故的影響,加上其他樓也暫停施工已經士氣低沉,但每天看到他們的最高領導人神采奕奕早早就趕來上班,雖然臉上仍然冷峻不苟言笑,但大家也不再絕望,靜靜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萬幸的中,除了七號樓以外,其他的大樓地質堪探結果與設計時的地堪報告完全一致,在暫停施工兩天以後,又恢復了工作,工地上又呈現一派忙碌景象。
等到第五個工作日,在邱風的電話和親自跟蹤下,七號樓地質堪探報告終於拿到了。
一拿到報告書,從地質辦公大樓裡出來,一鑽進車裡,他就迫不及待仔細研讀起來。
隨着書頁一面面翻過,他面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看完報告書時,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方
向盤,一隻手將報告書緊緊攥着,紙頁都跟着皺了起來。
這樣停頓了好幾分鐘之後,他才放鬆了手,打燃車子引擎。
他又回到了工地辦公室,召集了工地各方面的負責人開了緊急會議。
“現在,莫經理全面負責濱洲的事務,七號樓加強安全防範,禁止任何人出入,其他的施工照常進行,把七號樓的人員撤出,分到其他工程中,加快建設進度。莫經理,你重新上報施工進度表,要比原來的工期提前。”他做着工作佈置,“其他的事,等我回總部開會研究以後再作安排。”
與會人員各個面色凝重。
“散會吧。”邱風下了最後的指令,他自己收起報告,站起身來。
莫宇傑走到他旁邊,低聲請示着,“邱副總,還需要帶其他的報告書回去嗎?”
邱風凝思片刻,搖了搖頭,“我馬上就出發了,你們開始正常工作吧,切記,這種時候員工情緒可能還有波動,必須注意各方面的安全。”
坐進車裡,他撥打了張明秋的電話,簡單地彙報道:“爸爸,地質報告書拿到了,我馬上回來,叫利亞安排明天上午開會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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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秋緊緊握着已經掛斷的電話筒,望着桌面上的一摞資料愣了會兒神,按響了桌面上的內線。
邱風話裡的語氣平穩,但是隱含着一股沉重。他知道,事態定然已經出乎他意料的嚴重。
張利亞推門進來,看到父親臉上沉重的表情,心緒也跟着一沉,“爸爸,大哥來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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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