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戰猛地把電話掛斷。
“是誰?!”方雲看出他突然的緊張,急忙問道。
方戰把衛星手機仔細檢查一遍,然後一聲不吭飛快上樓,拉起蘇沫說:“走,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蘇沫正在傷心阿四叔叔的死,被方戰拉起,不由失聲驚呼:“我們要去哪裡?”
方戰把她拽到了樓下,對方雲說:“剛纔打電話的人是道格拉斯.皮埃爾斯。他竟然能知道我的衛星電話,我們快走!攴”
方雲一聽臉色頓時鐵青:“這衛星電話根本很難追蹤,除非……門裡面有叛徒!”
“很有可能!現在這個時候除了你我還有方朔外,別的什麼人都不能相信了。”方戰對她吩咐道:“趕緊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就要走。”
方雲應了一聲急忙上樓飛快收拾脞。
蘇沫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一愣。她失聲說:“慕言司來了?他……他怎麼知道……”
方戰一邊收拾一邊冷冷說道:“這個時候出現的人都跟尼古拉有關係。要麼就是他想要趁亂摸魚,要麼就是他根本就是尼古拉的人!”
他說話間已經收拾好了,一把拉起蘇沫向車庫快步走去。方雲也飛快趕上。三人上了車子,方戰一踩油門車子呼嘯離開這幢美麗的白房子。
蘇沫在車中渾渾噩噩的,方戰一邊開車一邊和方雲說起了門裡的切口。他們在緊急商量對策。蘇沫聽不懂,只能靠着車窗外怔怔出神。
至始至終,她總是那個被動的人。被保護、被轉移、被隱瞞……
正在這時,方戰的手機響了。車廂中頓時一片死寂。
電話不停地叮鈴着,一聲一聲,顯示那人有絕好的耐心。
接?
還是不接?
方戰忽地接起電話,冷冷地說:“哪位?”
電話另一邊是慕言司慵懶的聲音:“方戰,不得不說你動作很迅速。但是你覺得你從安全屋出來是個好主意嗎?你要知道,現在我正在用望遠鏡看着你們的大逃亡。”
方戰猛地踩下剎車。蘇沫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慣力猛地一甩幾乎撞上車頂。
方戰把車子停靠在沿街一處陰影處,冷冷對電話說道:“道格拉斯,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慕言司的聲音很輕鬆愜意。他說:“方戰,我知道你的手中有南宮沫。不管你信不信,她在我手裡比在你手裡更加安全。”
方戰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將南宮小姐交出去嗎?道格拉斯,你的智商是不是降低了?”
蘇沫屏住呼吸,湊近去聽。
她聽見慕言司的笑聲從電話中隱約傳來:“呵呵……方戰,你們一個百年的舊殺手組織還能撐到現在,要不是南宮家養着你們,你們早就被消滅了。這個世道不是你們有能力就能行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有辦法讓你們相信,我和尼古拉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
蘇沫定定看着方戰手中的手機。
“我和他說。”她忽然開口。
“不可以!”方戰斷然拒絕:“道格拉斯這個人殘忍狡猾,不然你以爲他怎麼能這麼快迅速崛起,還聚斂了這麼多的財富?!而且他和尼古拉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句他和尼古拉沒有關係我們就能相信他了嗎?”
“讓我和他說話。我想知道他要什麼。”蘇沫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靜,“我們被他發現了行蹤不是嗎?再壞的情形也壞不過我們最終落在他的手裡,或者尼古拉的手裡。”
方戰只是冷着臉色,方雲也在猶豫。
“把電話給我吧。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蘇沫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給沫沫吧。如果我們真的被道格拉斯監視了,這電話就算是掐斷了都沒有辦法擺脫他。”方雲勸道。
方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終於把手中的電話遞了過去。
蘇沫接起電話,深吸一口氣:“喂,是慕言司嗎?”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許久,蘇沫聽見熟悉慵懶的聲音:“是南宮小姐嗎?”
“是的。”蘇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慕先生,你爲什麼要追蹤我?”
“追蹤?”慕言司笑了。
在他的朗笑聲中,蘇沫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那一口整齊又雪白的牙齒。
“我是在找你,南宮沫。”慕言司聲音冷淡:“尼古拉已經對南宮家動手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和我合作。”
“怎麼合作?”蘇沫淡淡地問,“在您把我軟禁、拷打、失信於我之後,您還想和我合作嗎?”
慕言司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蘇沫聽着電話中傳來的微微的呼吸聲,能想象他此時此刻一定是輕撫下巴在研究對策。
慕言司……太過神秘了。
“南宮沫,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他斟酌地回答,“但是南宮世家已經不行了。所謂的生死門只是一堆破爛,根本比不上尼古拉的一根手指頭。這種百年的老門派講究太多,裡面有野心的人是不會乖乖聽話做事的。所以,你由生死門保護一點都不安全。”
蘇沫聽着,一擡頭果然看見方戰和方雲兩人臉色鐵青。
“那你想要怎麼樣?”蘇沫問。
“和我合作。”慕言司聲音低沉悅耳,像是一杯上好的紅酒令人回味無窮。
“怎麼合作?”蘇沫問。
慕言司忽然笑了,聲音愉悅,一陣陣傳入了她的耳中。
“嫁給我。”他笑着回答。
“啪”地一聲,蘇沫狠狠掛了電話。
方戰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問:“他想要什麼?”
蘇沫捏着電話,慢慢說:“他想要南宮世家……”
方戰冷哼一聲,一踩油門,車子猛地躥了出去。他冷笑:“看輕生死門的人將來一定會嚐到苦頭的!”
……
夜色降臨。
紐約,一架專機慢慢地滑行降落在飛機場上。
艙門打開,林楚生走出了舷梯,在他身後跟着的是哈欠連天的趙誠。
趙誠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一點。他嘟噥:“林楚生,你真的決定了?這個手術早就該做了,就是你這個死變態一直不肯,怎麼現在就又想要做了?”
一輛長長的加長型林肯緩緩駛來,司機恭敬打開車門,林楚生上了車。趙誠也跟着鑽了進去,嘿嘿笑道:“你這個小子真懂得享受。私人飛機,私人豪車。對了,沫沫呢?”
林楚生只是冷着臉不吭聲。
趙誠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問:“你怎麼了?一路上就繃着一張臉。是誰惹你了?”
林楚生看了他一眼,問:“手術恢復機率有多大?”
“百分之八十。”趙誠毫不猶豫地回答:“你這幾年應該一直在保護你的膝蓋,恢復也挺好的,這個手術可以讓你腿的機能恢復到先前的百分之八十。”
“還不夠。”林楚生搖頭:“我要百分之九十以上。”
“神馬?!”趙誠怪叫一聲:“你還不如叫上帝他老人家幫你換條腿還簡單些。你不知道這種手術多困難!接上腿部神經元呢!你當是機器壞了換個零件就行了嗎?你這腿五年前就傷了,這時候能恢復到了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你能不能做到?不能做到我就另請高明。”林楚生冷冷地說。
趙誠一聽不甘心地哼道:“你要請誰?”
“當然是最好的醫生。”林楚生回答。
趙誠搖頭:“你說的是霍金斯博士是吧?但是他的研究報告非議很大。你確定?萬一手術失敗,你的腿恐怕還不如現在。”
“總要試試。”林楚生看着車窗外沉沉的黑夜,慢慢說道:“沫沫需要我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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