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皺眉把他拉了進來,急忙關上房門,劈頭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話音剛落,慕言司忽然靠近,一把將她困在牆壁與他的臂膀間。愛睍蓴璩
蘇沫一愣,看着他放大的面容,頓時一動都不敢動。
慕言司深碧色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許久,這才懶洋洋放開她:“南宮沫,你要是改不了這個急毛病,有一天你會栽跟頭的。”
蘇沫見他邁着修長的腿走到沙發旁坐下,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輅。
她走上前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看着他散漫的神色,嘆氣:“別怪我緊張,我真的是……”
慕言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問:“你好像變了個樣子了。”
蘇沫被他沒頭沒腦的問話搞得一頭霧水。她看了看自己,疑惑問:“我還是我啊。我哪裡變了?尻”
慕言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臉:“在美國,你的樣子像是什麼都無所謂,對世界絕望。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了。是不是回國了發現這裡有你眷戀的東西?”
蘇沫心中一震,一顆浮躁不安的心靜了下來。
眷戀的東西?
她一直都的,只是在美國處理南宮智後事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時期。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爺爺會突然離開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絕望嗎?……
她不由撫摸上自己的臉頰。
慕言司一雙銳利的眼神彷彿要把她洞穿:“你和他在一起了是嗎?”
蘇沫一愣,不由沉了臉:“你……你派人調查我?”
慕言司慵懶地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失笑:“你看你自己的樣子,分明是被人好好愛過樣子。”
他指着她的脖子。
蘇沫臉頓時紅了。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特意繫上去的絲巾,步入正題:“說真的,言司,你怎麼會來國內?”
慕言司收起臉上戲謔的神情,聲音沉冷:“因爲我發現尼古拉的勢力已經在亞洲佈局了。在歐洲他的老巢基本上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很少見到跟他有關係的人。所以我纔回國內。”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遞到蘇沫跟前:“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蘇沫接過一看頓時一驚:“這……這是薇薇安啊!”
她驚訝得合不攏嘴,急忙問:“你是哪裡拿到她的照片?”
慕言司好看的薄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原來你認識她啊,這就好辦了。她叫做什麼?”
蘇沫定了定神,說:“她叫做薇安.張。好像五年前在美國某家醫院裡面的當一位女教授。如果你不知道她的詳細身份,我讓珊妮姐把資料給你。”
慕言司點了點頭:“好吧。她這個女人聽說是尼古拉的最新的妻子之一,因爲她能幹,所以尼古拉把亞洲事務大部分交給她打理了。這個女人不可小瞧。”
“這麼說……只要找到了薇薇安就可以找到尼古拉?”蘇沫問。
慕言司嗤笑:“你別太低估了尼古拉的本事。他能平安活到這麼大把年紀可不是吃素的。不過這個女人也是個關鍵點,我已經讓生死門去跟蹤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蘇沫心情複雜地看着薇薇安的照片。剛纔慕言司說的一切令她震驚萬分。
薇薇安竟然也跟尼古拉扯上關係。那她曾經是林楚生的戀人,那是不是曾經林楚生與她的接觸也是有秘密存在,只是因爲她一直不知道所以被矇在鼓裡?
不然的話,爲什麼當初她和林楚生退婚了以後。林楚生卻沒有最終真的娶了薇薇安,而是將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匆匆送往美國就不了了之了?……
一個個疑問漫上心頭,攪得蘇沫心神不寧。
忽然,她臉龐有溫熱的呼吸。她一轉頭正好對上慕言司那一雙深碧色的眼睛。
她嚇了一跳,急忙向後縮去。
“你……你想要幹什麼?”蘇沫緊張地問。
慕言司欺近盯着她的眼睛,輕笑,問:“你就這麼怕我?”
蘇沫盯着他戲謔的眼神,正色回答:“言司,你和我是有協定。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必須放棄我,還要幫我報仇。”
慕言司笑了笑,深碧色的眼睛盯着蘇沫明澈的眼睛,慢慢說:“如果說我後悔了呢?”
蘇沫臉色一變:“你不能這樣!”
慕言司看着她的臉色,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既然你我有協定,我會嚴格遵守的,畢竟你給了我這麼多。南宮世家的好幾百億資產還有炙手可熱,利潤豐厚的勢力範圍。”
蘇沫看着他俊美的臉龐,鬆了一口氣:“言司,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你和我都是成人了。我心裡愛的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不提這個了。”慕言司重新坐在沙發上,對蘇沫正色說:“爲了釣出薇薇安這條小魚,我準備在國內待一段時間。”
“以什麼名義?”蘇沫問。她的心情並不輕鬆。
慕言司要親自來國內,就證明薇薇安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有什麼實質性的把握,她相信慕言司是不會離開他熟悉的歐美那一塊,萬里迢迢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亞洲的。
“以投資商的名義。”慕言司修長的雙手交叉互握,勝券在握的樣子。
蘇沫點了點頭:“這樣挺好的。這樣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她說完忽然看着慕言司的眼睛,問:“你……打算就這樣見人嗎?”
慕言司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黑盒。他打開,捻起一片薄薄的隱形眼鏡,戴上。
頃刻間,英俊邪魅又帶有異國英俊帥氣的慕言司成了一位長相十分鮮明俊美的亞洲人。
簡直是一秒鐘變身。
蘇沫失笑:“真的是不一樣了。”
他藏起令人記憶深刻的深碧色的眼睛,用東方人的黑瞳面對世人,任誰都聯想不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慕言司!
慕言司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微微卷曲的黑髮覆在額前,有種放蕩不羈的迷人神采。他對着蘇沫眨眼笑問:“怎麼樣?”
“太好了!”蘇沫像是看見什麼新奇事物的小女孩一樣高興,“除了你的五官深了點,看不出你是……你是……混血……帥哥!”
慕言司深深看着蘇沫,忽然問:“如果我一開始就是東方人,你會怎麼看待我?”
蘇沫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想了想:“大概也是那樣吧。”
慕言司瞭然笑了笑:“好吧。但願你和我在a市能夠齊心協力。”
蘇沫明白他的意思。別看慕言司在歐美和中東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到了亞洲就有種龍困淺灘的無奈。他的身份特殊,行事只能低調再低調,萬一他的身份暴露,不用說驚動國際,就是黑暗世界裡面的亞洲一些亡命之徒也會來找他的麻煩。
蘇沫向他伸出手,深吸一口氣:“我會盡一切所能和你一起揪出薇薇安的。”
慕言司看見她伸來的手,終於重重握上,意味深長地說:“但願這一切瞭解後,會有一個不一樣的開始。”
蘇沫心緒複雜地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
蘇沫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林楚生還沒回來。她想了想下樓與阿姨一起做了一頓飯。她還特地煲了一隻雞,等着林楚生回來。
到了晚上九點多。林楚生終於回家了。
他上了樓洗澡。蘇沫把一直放在爐上熱着的雞湯盛了一碗端上樓。
林楚生走出浴室,看見蘇沫端着雞湯,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溫聲問:“你也吃點吧。”
蘇沫搖頭:“我吃過了,這是留給你的份。快趁熱吃。”
林楚生一笑,換了一件舒適睡衣就走過來端起雞湯喝了幾口。
“好喝嗎?”蘇沫問。
林楚生點頭:“嗯。”
蘇沫看着他乾淨的鬢角邊還有水珠,忍不住拿了毛巾爲他擦擦。她手腕上一緊,林楚生已放下碗一把將她拉過,坐在他的膝上。
兩人的驟然貼近令蘇沫忍不住臉上浮起紅暈。
林楚生沒戴眼鏡,沐浴過後英俊的面容比平時還要好看。她看着想起昨夜兩人的海邊纏綿浪漫,忍不住心底掠過絲絲悸動。
“在想什麼?”他湊近,聞着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兩人氣息靠近令蘇沫更加忍不住迴響昨夜的一切。她急忙把他拉開:“快趁熱喝吧。你都忙了一天了,得補補。”
“哦?”林楚生一挑眉,似笑非笑地問:“補什麼?”
“補充體力啊!”蘇沫傻傻地回答;“雞湯裡面有很多種氨基酸,對人體非常好。”
“這麼說你很擔心我體力不支?”林楚生低聲地問,他的目光落在她飽滿玲瓏的胸脯上,伸手悄悄解開了她的睡衣領口。
蘇沫沒注意他邪惡的小動作,連連催促:“快喝吧。不然涼了真的不好喝了。”
林楚生慵懶一低頭,聞着她從胸前傳來的馨香,懶洋洋地說:“我看你纔要補。你那麼瘦,胸部都小了!”
蘇沫低頭一看,忍不住臉紅耳赤,一把推開他的臉,羞惱地問:“你幹嘛啊!偷看人家的胸部!”
林楚生看着她害羞的樣子,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悅耳好聽,聽着像是可以撩動心裡的一根弦。蘇沫只覺得自己坐在他大腿上不知怎麼的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她急忙逃開,扇着自己的臉頰:“你好討厭!”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染上了上好的腮紅。林楚生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中,含笑問:“我怎麼討厭了?明明你很喜歡的。”
蘇沫被他禁錮在懷裡,看着他英俊又溫柔的笑容,一顆心彷彿也要融化。
她伏在他的懷裡,問:“楚生,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林楚生擡起她的下巴,點頭:“問吧。”
經過這麼多事,兩人的關係開始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了。他能感覺到她從剛開始的抗拒着什麼,開始慢慢地向他靠近。也許,只要再努力一把,他和她就可以完全在一起了。
“我想問……”蘇沫不知怎麼的就猶豫了。
林楚生看着她,等着她提問。
“我想問,薇薇安的事……”蘇沫問得很小聲。
可是耳尖的林楚生卻都一個字不落的聽見了。他擰着眉頭,反問:“你問她幹什麼?”
他的口氣不悅中帶着異樣的生硬。
蘇沫被他的語氣一噎,本來想好的問題忽然也縮了回去。
“我想問……她去了哪裡?會不會再回來?”蘇沫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
林楚生放開她,冷然轉身:“你放心吧。她不會再回來了。”
他說得很篤定,可是蘇沫在他的口氣中聽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聽到這個答案她本該高興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高興不起來。
論瞭解,林楚生是最瞭解薇薇安的人。如果他不願意說出薇薇安的底細,那就很少有人知道薇薇安到底是在哪兒,在策劃着什麼,甚至她和尼古拉到底的關係是怎麼樣的……
這一切就會進入死衚衕。
蘇沫還要再問,林楚生已經轉身:“我去書房處理下公司文件,等等回來陪你。”
蘇沫看着他冷然離去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黯然還有深深的挫敗感。
他的脾氣真的沒變,只要他不想說的事,沒有人可以讓他開口。
房門關上。蘇沫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剩下半碗雞湯還在冒着熱氣,她呆呆看着,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
……
第二天,蘇沫起了個早,與阿姨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就讓司機送她到了珊妮家。
珊妮在家清算昨天的前天的損失,幸好那羣人破壞力沒有這麼嚴重,壞的就是一些易碎品,重新換過就好。下一步要的是讓“月光城市”重新開業。
珊妮見蘇沫來了,高興地把她迎進屋子裡:“你來了正好。幫我出出主意,我們要不要重新裝修下小店。”
蘇沫無心在這上面。她把來意說了,珊妮想了想,回了房間打印出一份很簡略的文件。“給,這是我查到的關於薇薇安的一切。也許對你朋友有幫助。”珊妮說。
蘇沫接過,看了看,點頭:“有線索就好。他會去繼續追查的。”
珊妮神色複雜地盯着蘇沫,問:“你怎麼突然要查薇薇安了?她不是去美國生了孩子嗎?那個孩子據說好像不是林總的種,所以這件事被壓了下來。沫沫,你是不是……”
“不是。”蘇沫見珊妮想歪了,連忙搖頭:“我是因爲另外一件事所以纔要這樣調查。我一直覺得薇薇安這個女人渾身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