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房間裡,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商討着什麼。
屋子裡有口大鍋,案板旁邊有個搖籃,搖籃裡面的襁褓中,一個嬰兒正在熟睡。
“才三千塊錢,價錢太低了吧,我們買這個嬰兒都花費了八百塊,加上手工費,我看起碼得這個價。”滿臉橫肉的男人叼只煙,伸出五根手指頭比劃着說到。
另外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皺眉說到:“這個價的確是低了些,但是這段時間條子查的緊,有貨還是趕緊出手的好,要不然死嬰可就連這個價錢都買不了。再者說,這次的貨是個竜童,賤肉本就不值錢。”
“條子”就是黑話中對警察的稱呼,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明顯是惡勢力出身,對這些黑話用的特別熟。
“我可聽說,像這種沒人要的竜童,生命力可是極其頑強呢。你看,我們是不是能在這上面再敲顧客一筆。”聽完刀疤男人的話,滿臉橫肉男人本來很不高興,但繼而想到什麼,興奮的說。
刀疤男人考慮了會說:“行,就讓我去跟客戶談談,看看能不能再加筆錢。”
說完,刀疤臉男人面露殘忍的微笑,對着襁褓中的嬰孩說:“嘿嘿,就讓你這塊賤肉再多活片刻。”
襁褓裡面的嬰兒睡得很香,似乎沒有聽見刀疤臉男人的話。嬰兒半張着肉乎乎的小嘴,嘴邊溢出些口水,就像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留心觀察就會發現,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居然長有排整齊的牙齒,而且牙齒裡面,還長有些尖利的牙齒。
刀疤臉男人走出陰暗的屋子,經過走廊,來到佈置華麗的客廳。
客廳裡坐着一對男女,男的大腹便便,脖子上戴着條粗粗的金項鍊,整個暴發戶模樣;女的穿金戴銀,妝化的分外妖嬈,戴着個太陽鏡。
“怎麼啦?邱廚,是要給我們端上嬰兒湯麼。”胖胖的男人說到。
刀疤臉男人,也就是邱廚點頭哈腰的說:“怎麼可能這麼快,我們買的又不是死嬰,時間自然會慢上些,還請你們二位不要着急。”
“那你找我什麼事?別說要我給你加錢啊。”暴發戶拍着大肚子說。
邱廚長滿老繭的手摸摸腦袋說:“哎呀,你看真是有緣,我剛剛想說這句話來着,郝老闆你就給說出來了,你可真是諸葛孔明似得人物啊。”
粗魯的邱廚雖然不識字,但戲曲聽多了,就記住了諸葛孔明這個角色,沒想到今天就給用上了。
這句馬屁沒有拍到馬腿上,郝老闆似乎很受用“諸葛孔明”這個稱呼,享受的笑着:“邱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缺錢你早說啊。大哥缺什麼,就是不缺錢。”
死胖子,當時還不是你把價格壓的這麼低,讓我和兄弟差點混不下去,要不是看上你那兩臭錢,早讓你有多遠滾多遠了,郝廚心中這樣暗想着,不過臉上還是表現出奴樣說:“當然,當然,郝老闆怎麼會差這麼點錢呢?我和兄弟也要的不多,再加這個數就可以了。”郝廚伸出五隻手指頭說到。
“五千,媽的,也太貴了吧,不過是個竜童而已。”郝老闆嘀咕着罵到,不過看到旁邊的美女噘起小嘴後,趕緊換上副很大方的模樣:“五千就五千吧,我沒帶那麼多錢,把這個給你如何。”郝老闆肉痛着摘下脖子上的黃金項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說到。
身邊妖嬈女人乖巧的趴在郝老闆肩膀上,嗲聲說:“這纔是我心中的郝哥嘛,人家愛死你了。”說完朱脣輕啄在郝老闆充滿肥肉的臉上。
郝老闆享用着妖嬈女人的獻媚,滿意的摟住她的腰,
貪婪的吸着香氣說:“寶貝,這回哥可爲你下了血本哦。”。
真是對不要臉的狗男女,不過這金項鍊還挺重的,應該能買幾個錢。邱廚拿着金項鍊,正準備離開。
“對了,邱廚,這回你收了這麼多錢,我可要吃“活烹”的嬰兒湯。”郝老闆叫住邱廚說到。
邱廚停下腳步,心中暗罵了聲。
妖嬈女人很好奇的問到:“郝哥,什麼叫做“活烹”的嬰兒湯啊?”
郝老闆揚起胖臉說:“小寶貝,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活烹”啊,顧名思義就是活活將嬰兒給烹飪了啊,烹飪過程中可不能讓嬰兒死掉,負責烹飪出來的肉就不鮮嫩了。”
“哇,好殘忍哎,你們怎麼能這樣,讓人家好害怕啊。”妖嬈女人拉住郝老闆的胳膊,撒嬌着說到。
郝老闆大笑着在妖嬈女人身上摸索:“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讓小寶貝你的容顏更加滋潤嘛。”
在富人圈子裡面,流傳着這麼個說法“喝參湯不如喝猴腦,喝猴腦不如喝嬰兒湯”。嬰兒湯據說不僅可以美容駐顏,還可以讓人聰明。
這種說法大概是根據“吃什麼補什麼”的中醫理論而來。吃集萬物之靈的人類,特別是剛出生的嬰兒,不僅能給自己補元,而且味道鮮美。
郝廚就是利用這些富人的心理,做了這行做嬰兒湯的生意,而且來吃嬰兒湯顧客很多。
此時的郝廚,手裡拿着金項鍊。雖然心裡將郝老闆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不過口中還是逢迎着說:“那是當然,邱老闆你是熟人嘛,我和兄弟自然會盡力爲你做的。”
郝老闆滿意的“哼”了聲,又蹭起妖嬈女人的豆腐。
邱廚識趣的向郝老闆告辭,轉身回到後廚中。
“邱子,談的怎麼樣,那胖子加錢了嗎?”滿臉橫肉的男人問到。
邱廚掏出金項鍊,扔給滿臉橫肉的男人說:“他加付了這個給我們。”
“不是假的,不然我弄死他。早看那胖子不順眼了,真想把他做了。”滿臉橫肉的男人咬了咬金項鍊笑着說,在說到郝老闆的時候,滿臉的厭惡與鄙視。
邱廚提來個水桶說:“好了,別瞎廢話,趕快開工,那死胖子還讓我們給他做“活烹”的嬰兒湯呢。”
““活烹”的?他還真敢提啊。媽的,等過些日子找兩人,把他家人都綁票得了,好好敲他一筆。”滿臉橫肉的男人罵到。
邱廚沒有理他,而是抓起正在熟睡的嬰兒,扔到水桶裡使勁的揉搓起來。
嬰兒感到疼痛,“哇哇”大哭起來。
“叫個屁啊,沒現在把你颳了是你走運。”邱廚掄起長滿粗繭的手掌打到嬰兒身上。
嬰兒啼哭的更厲害,嘹亮的尖嚎讓人心煩意亂。
“讓它別叫了,別招惹來鄰里的注意。”滿臉橫肉的男人沒好氣的說。
邱廚兇狠的一隻手提起嬰兒,另一隻手死死掐住它的脖子,想要把嬰兒活活掐死。
嬰兒呼吸不到空氣,嘴巴痛苦的張開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滿臉橫肉的男人掂起以前用下來的嬰兒肉,塞到竜童口中說:“這不就行了,別忘了我們要“活烹”了這個竜童。”
邱廚這才鬆開手,惡狠狠的說:“沒想到這個東西生命力這麼強,都餓兩天了還能哭的出來,不愧是竜童。”
腐肉堵在口中,嬰兒果然再也發不出聲音。
滿臉橫肉的男人“呸”的吐了口唾沫到嬰兒臉上說:“這樣都死不了,就是賤命,活該你父母不要你。如
今讓我們哥倆做成嬰兒湯,也算是物盡其用,不枉你活過。”
嬰兒似乎聽懂了滿臉橫肉男人的話,一雙小眼睛死死盯着滿臉橫肉的男人不放。
“再看,再看把你眼睛先摳出來。”滿臉橫肉的男人伸出指頭說。
邱廚打掉滿臉橫肉男人的手說:“別破壞了食物的完整感,沒了眼睛可就不值錢了。”
“你水放好了嗎?還有調料之類的,都準備好了嗎?”邱廚向滿臉橫肉的男人問到。
滿臉橫肉的男人拍了拍手說:“早就弄好了,就等着這小東西下鍋嘞。”
邱廚掂起嬰兒,扔進鍋裡說:“讓這小東西慢慢蒸死,這樣就能保持肉的新鮮度。大爺發個善心,讓它死前洗個熱水澡。”
滿臉橫肉的男人將調料倒進鍋裡,然後蓋上鍋蓋說:“哈哈,連內臟都沒清理,就讓死胖子吃屎去吧。”
在以前給別的富人做嬰兒湯時,滿臉橫肉的男人每次都會將肉分門別類清理之後,纔會下鍋。但郝老闆要求“活烹”,滿臉橫肉的男人就沒法再下手。
“都餓兩天了,吃屎恐怕也吃不了多少。”邱廚點頭附和到。
兩人相顧之後,都“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說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
過了約摸半個鐘頭,邱廚打開鍋蓋,看了看肉色變成粉嫩的嬰兒說:“行了,可以出鍋了。”
滿臉橫肉的男人指着鍋中的嬰兒問到:“沒事吧,食物還在抽搐呢?”
“你懂什麼,那是鍋水的原因。湯燒漲了,嬰兒自然會隨着水漂動”邱廚不屑的說,繼而又露出陰險的神情:“再說,死胖子不是要“活烹”嗎?這樣豈不更好,看那對狗男女怎麼吃下去。”
滿臉橫肉的男人“嘿嘿”陰笑着,拿起個大盆,連湯水一起將嬰兒盛進盆裡,然後蓋上蓋子。
誰都沒注意到的是,嬰兒口中的腐肉,居然不見了。
邱廚將嬰兒湯端到郝老闆面前,微笑着揭開蓋。
郝老闆和妖嬈女人拿起刀叉,雙手顫抖的向嬰兒伸去,既興奮又刺激。
忽然,嬰兒張開了雙眼,它居然還沒死。
嬰兒露出雙排的牙齒,朝着三人齜牙咧嘴。
邱老闆和妖嬈女人頓時就嚇傻了,掂着刀叉不敢動彈。
饒是邱廚這種屠宰過很多嬰兒的人,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不過還是他先反應過來,奪過刀叉大吼着朝嬰兒刺去。
這時,一個人頭落在桌子上,是滿臉橫肉的男人。
接着郝老闆和妖嬈女人無聲的悶哼了聲,軟軟倒下。
“這樣的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蒸半個小時還不死,可真是奇蹟。”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旁若無人的抱起嬰兒說。
邱廚恐懼的拿着刀叉說:“你是誰,要這個嬰兒你拿去好了。”邊說邊後退着。
邱廚明白,能無聲無息殺掉所有人的絡腮鬍子男人,可不是平常人。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身子雖然在後退,頭卻留在原地。
“咚”的一聲,邱廚的頭滾落,接着是身體倒下。
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抓住嬰兒,自言自語的說:“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這樣天然的怪物,不如以後就跟着我吧。”說罷,他也不管嬰兒能不能聽懂,就帶着嬰兒離開了。
“我就是那個嬰兒,也就是那個竜。”禹波拿着刻刀,側頭微笑着看向我們說。
禹波的嘴微微張動,在日光燈的照射下可以看見,他整齊的牙齒後面,還藏着些尖利的牙齒,就像來自地獄的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