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酒吧臨近午夜格外熱鬧,雖然是冬日,也阻擋不了人們趨向酒精的熱潮。
李鶴川兩杯威士忌下肚,臉就變得通紅:“嘉琪,回去吧,你昨晚還在發燒,今天剛好些就喝酒,早點回去休息吧。”
“陪我再喝兩杯,在這海邊我總覺得林朽也在一樣,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就要離她越來越遠了。”
我的酒量也是被林朽練出來的,幾杯威士忌並不起什麼作用,可是李鶴川不行,幾循過後早已不勝酒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我費了好大力氣,把他攙扶進酒店房間裡。好在酒吧距離酒店並不遠,好在還有電梯。
“鶴川,鶴川?”我喚了他幾聲,可惜他已經紅着臉龐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脫下他的衣服,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
我從包裡掏出準備好的小刀片,站在牀前猶豫了…
當年夏綠濰的一個電話,顧柏橋大雨中的離開,改變了我的一生。
之後的路都是由我自己選擇的。
人生彷彿一幅多米諾骨牌,一步錯,步步錯。
此時此刻,我也並不確定這樣做是對的,但我別無選擇。
我用小刀片輕輕劃傷胳膊內側不易察覺的地方,看着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牀單的中間。
然後,是止血,清理收拾好刀片,穿好上衣,躺在牀上。我側着身體看着熟睡的鶴川,輕輕伸出手去描畫他的鼻樑,睫毛和嘴脣…
翌日清晨,是李鶴川起牀的聲音驚醒了我…
“我…我們?”李鶴川一臉的懊惱,抽了抽嘴脣:“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望着他怔住了一會兒:“我…也不記得了。”
我慌忙穿好褲子,披上外套,起牀的時候故意用力帶起被子,露出牀單上的血跡…
李鶴川盯着牀單,顯然非常訝異,也非常慌張。
他穿好衣服,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幾次欲言又止。
“收拾好東西我們該去機場了。”我裝作一臉疲憊的樣子,連聲音都變得沙啞。
“嘉琪,對不起,是我喝多了,我不該喝那麼多酒,我也確實從來沒喝過那麼多,你…。”
“算了,是我的錯,是我非要去喝得爛醉。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可是…這是你的第一次…我要對你負責…我知道這對你來說特別重要,我也知道這樣太唐突了,但是……”
“不用對我負責,我不想勉強你,你根本不喜歡我,怎麼可能因爲我的錯而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呢。”
我提起行李箱接着道:“這件事不要告訴樑藥。我不想讓她知道,可以麼?”
“當然。”李鶴川搶過我手裡的行李箱:“我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