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骨站起後向我們三人掃視一番,難道黑骨有視覺?它的眼眶之中只是一對黑窟窿,沒有眼珠它憑什麼視人?
白鷺飛問道:“怎麼回事?它怎麼站了起來?不會是詐屍了吧?”
我道:“它只剩下一堆骨頭了,它拿什麼詐屍?,不知道它要對我們做什麼?不管怎麼樣?找機會從它身邊溜過去。”
白鷺飛點點頭道:“它就一把破刀,量它也沒什麼高超的手段。”
我們三人後背貼着牆壁,眼睛都盯着黑骨的舉動,緩慢的挪動着步伐,打算從黑骨身旁溜過去。
“噹啷”忙中出錯,野人熊的大扎槍刮到了石壁上,磕碰聲驚動了黑骨,黑骨邁大步搖搖晃晃的向我們逼近,它來到白鷺飛面前,手舉朴刀便向白鷺飛迎頭猛剁下去,事情太突然,白鷺飛一時間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着朴刀劈來,說時遲那時快我擡腿一腳正踹在黑骨的前胸,黑骨被踹出一丈開外,撞到了牆壁上,它的骷髏頭居然從脖頸上脫落下來,骷髏頭“骨碌碌”滾到了野人熊的腳下。
失去骷髏頭的黑骨像個盲人似的用雙手在前邊摸索着,它邊走邊摸索像是尋找着什麼?
白鷺飛高聲道:“它在找它的骷髏頭。”
我一指野人熊腳下的骷髏頭,對野人熊喊道:“胡彪快把骷髏頭踢走。”
野人熊悶聲道:“噢!”
野人熊擡腳向骷髏頭猛力踢去,然而意外卻發生了,野人熊的腳居然插進了骷髏頭的大嘴裡,大嘴的上下大牙立刻合攏起來,居然把野人熊的大臭腳給狠狠的咬住了,它也真不嫌棄黑瞎子的臭腳,也難怪!怎麼說人家野人熊的腳也算是熊掌啊!據說後掌相對前掌而言營養價值低了些,因爲熊總是用舌頭舔前掌,故此前掌又筋道又有營養,可惜黑骨咬的不是前掌。
野人熊見自己的大腳丫子被黑骨咬住了,這熊貨居然嘿嘿笑了起來,並自言自語道:“咬——俺的腳——丫子,好——癢癢哈哈……”
我對野人熊道:“胡彪快點把骷髏頭甩出去,遠點甩着。”
野人熊倒是蠻聽話的,他開始猛力的甩起腳來,那骷髏頭的牙齒咬合力還蠻大的,野人熊一連甩了數下,都沒甩出去,虎人氣急敗壞,只見這廝高高擡起有骷髏頭的那條腿,然後掄起大扎槍向骷髏頭掃去,果然奏效,一紮槍竟將骷髏頭打飛了出去。
此刻黑骨已經摸索着向我們來的方向走出了很遠,這時它的骷髏頭從它身後的上方飛了過來,說也巧,骷髏頭正好落在了它的脖頸之上,骷髏頭算是官復原職了,又履行起了它的本職工作了。
這個奇蹟般的畫面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低聲道:“壞了!快跑……”
我們三人拼了命的奔逃而去,兩耳聞得身後“啪啪”黑骨追逐的腳步聲,我們三個人竟然被一具骨架追得如此狼狽不堪。
野人熊膘肥體胖自然跑得慢了許多,那黑骨數步便將野人熊追了上來,它伸過骨爪便抓住了野人熊厚實的肩頭,野人熊抖了兩抖肩頭,仍沒能擺脫它的骨爪。
野人熊道:“還——挺有——勁。”
說罷野人熊停住腳步回過身去,單手抓住了黑骨放在自己肩頭的骨爪,一用力將骨爪掰了下來,黑骨也不甘示弱,這黑骨居然是個左撇子,它揮左手朴刀砍向野人熊的脖頸,,野人熊橫扎槍抵擋砍來的朴刀,這二黑你來我往便戰在一處。
我與白鷺飛正奔跑之際,聞得身後“叮噹”山響,回頭一看方知野人熊正在大戰黑骨。此刻野人熊被黑骨抓住了胸前的麻袋片子,黑骨雙腿叉開,兩膀一用力,居然將野人熊生生給託了起來。野人熊的塊頭上秤稱一稱足有五六百斤,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方能把熊瞎子給舉起來啊?只剩一把骨頭的黑骨真乃神力也!
黑骨把野人熊託過骷髏頭頂,然後它原地轉起了圈,旋轉數圈後它雙手一撒,將野人熊向牆壁上拋了過去。野人熊此刻也無迴天之術,而我與白鷺飛也是鞭長莫及。我不忍再看,把雙眼一閉,只聽一聲巨響,我心說野人熊這回算是玩完了,這一摔必然落得個腦經崩裂、骨斷筋折。
當我睜開眼一看野人熊蜷縮在牆壁下,一口鮮血由口噴出,我問道:“胡彪你沒事吧?”
胡彪回道:“俺——沒事。”
這時黑骨邁着大步向野人熊走去,它來到野人熊近前彎腰伸骨爪去抓野人熊,野人熊如再被它抓到,再摔那麼一下子,想必肯定是活不成了。想至此我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揚手砸向黑骨,這一石頭正中黑骨後背,被石擊的黑骨放棄了野人熊,它轉身向我撲來,我與白鷺飛兩面夾擊攻打黑骨。
打鬥之際我向野人熊喊道:“胡彪起來快跑。”
“噢!”野人熊答應一聲,爬起來甩起大腳丫子揚長跑去,我與白鷺飛抽身跟着胡彪身後跑去。
這頓狼狽奔逃差點把我等累吐血,最後我們終於還是出了隧道,野人熊累得直接趴在地上,張着大嘴呼呼喘着粗氣。
隧道外面是一片荒野,天空星雲密佈,斜月泛黃,寒風颯颯入骨三分,樹影搖搖晃晃如同魔鬼張牙舞爪,不遠處稀稀落落有幾座墳包,可能墳包多年無人經管,墳包之上已被荒草覆蓋,風吹墳頭草“唰唰”之聲時而乍起,有的墳包甚至裂出了一條大縫子,裂縫處時而會有老鼠等穴居動物鑽進鑽出的,真怕會突然伸出一雙骨瘦如柴的老手。
這時,黑骨也追了上來,在夜色之中黑骨格外瘮人,尤其是在陰森的風聲做背景音樂襯托之下,另有寒風經由它骨骼擦過之時會發出“嗚嗚”怪異的聲響,這聲響像極了鬼喚人,這場面幸虧是三人同在,否則非嚇瘋不可。
黑骨手裡揮舞着那把破舊殘刀,不時的張合着上下牙齒,它渾身上下皆爲黑色,唯有一口牙齒甚是潔白,非洲人的牙齒爲何顯得格外潔白,不是他們真的保養的好,也非他們用了黑人牙膏所致,而是他們的皮膚太黑,在他們的黝黑的皮膚襯托下,才彰顯出他們的牙齒白得出奇。一個道理黑骨也是如此,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口牙齒白得瘮人,尤其在暮色之中,遠看黑骨黑糊糊的一片,唯有這口白牙太過醒目,看不清的人還以爲誰的牙從口中飄了出來了。
我對白鷺飛道:“我想辦法纏住這黑鬼,你找機會領着胡彪快跑。”
白鷺飛道:“這怎麼行?同來必須同歸,這是我白鷺飛的原則。”
我道:“你的原則今天被我廢除了。”
白鷺飛道:“你無權廢除。”
我道:“幾千年的封建王朝都廢除了,你的原則有什麼不能廢除的?”
白鷺飛道:“你這是什麼混賬邏輯?”
我道:“剛戰完天池水怪又遭遇了這個黑鬼,我們的體力已消耗殆盡了,不能把命都留在這裡,況且我有辦法對付它,你們留在這裡只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白鷺飛道:“你就別騙我了,你能有什麼錦囊妙計,要走一起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我急道:“你一個女子懂什麼?我……”
話說至此,黑骨舉刀向我狂奔而來,這黑骨不但沒有皮囊就連一絲人性都完全喪失了,一把朴刀向我連連砍剁下來,我一一躲過,幾乎全部砍在樹木之上,所砍之樹皆爲攔腰砍斷,我們與它何冤何仇?居然嚇得如此狠手,招招歹毒、刀刀要命。
黑骨正在衝我發瘋,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野人熊在它身後便下了黑手,野人熊的大扎槍橫掃過去,只見黑骨的右臂當即被打斷,斷臂落在了白鷺飛腳下,黑骨邁步向白鷺飛走去,伸出握刀的左手欲要夠那隻斷臂。
就在這時,從洞穴裡搖搖晃晃又走出一個龐大的黑影,大家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不由得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這黑影正是那頭雄性天池水怪,真是奇怪這天池水怪居然沒被炸死?難道它屬貓的有九條命不成?
只見天池水怪,三個巨頭只剩下了一個,其餘兩個全部不知所蹤,看來火·藥的威力還是極大的,它斷肢再接功能竟然也不靈驗了。
水怪不但失去了兩個巨頭,渾身上下也落得傷痕累累。這個時候的它應該最爲窮兇極惡之時,動物與人類有一個共同點,如果精神達到了崩潰邊緣,就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得出去,正所謂捨得破頭撞金鐘;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天池水怪擺着大頭向我們步步緊逼,腳步穩健而有力,不時的發出幾聲怪叫,看來它是在出來的隧道里補給了水分,沿途之上淤泥臭水甚多,那些地上的臭水它肯定是沒少喝,否則這畜生哪來的這麼大的精神頭向我們示威啊?
突然,水怪騰空躍起向白鷺飛撲去,同時它那張血盆大口張到了極限,大有一口將白鷺飛生吞下去的架勢。幸虧我一直站在白鷺飛身旁,我縱身過去一腳將地上的黑骨斷臂踢了起來,斷臂如同足球射門一般飛入水怪口中,水怪被突如其來的飛來之物打落在地上,它乾脆將黑骨的斷臂吐了下去。
而那黑骨本來是向白鷺飛而去的,由於它的斷臂被我一腳給轉移了,故此它的目標也轉向了水怪,它邁大步走向水怪,與此同時水怪也看見了黑骨。
水怪心說這是什麼東西?渾身上下黑糊糊的,飄着一口大白牙,難道是黑泥鰍成精?
此刻水怪與黑骨相距不過咫尺,即將上演一場精彩紛呈的骨怪對決,這回可有戲可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