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獨孤侍的專橫,衆人沒有了繼續忍耐的耐性。
“獨孤侍,就算你有黑域天神撐腰,也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挾,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一名散仙早就不滿獨孤侍的所作所爲,大聲言道。
獨孤侍接近天神的實力,按理來說殺掉二十幾名十八劫散仙一點都不成問題,可獨孤侍是由散仙修煉成神,除了第一次進入藏鼎島修煉的功力之外,便是黑域天神硬用丹藥提升,所以,獨孤侍的實力極不穩定,同時對付五個八個散仙,他還是有些把握,不過,要讓他同時面對二十多名十八劫散仙的巔峰,他的心中也有所打怵。
“就是,獨孤侍,念在我們在黑域相處一場,雖然你不斷壓榨我們,但今日之事,只要你讓開,所有的過節全部揭過,還有那個西門倚辰,我們總和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過不去幹什麼。只要我們守住修煉的鼎,就算他修煉再快,也不得在我們之後嘛!”剛剛那名農婦模樣的老嫗頭頭是道的分析。
獨孤侍‘嘿嘿’乾笑兩聲,微眯的雙眼露出兇光,在他的印象中,這些所謂的十八劫散仙都是些垃圾,根本就不配和自己談什麼條件。“讓你們去殺一個西門倚辰,就在這裡羅嗦不停,等你們翅膀硬了,還不反過來對付我,不行,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倚辰趁雙方爭執之際,身形一墜,下到地上的農田,緊接着用出輕身功夫,向最近的一座都市奔去。人多,氣息肯定駁雜,如果隱匿的好,肯定不會被發現。倚辰身形幾起幾落,最後消失在城市之中。
獨孤侍雖然表面上與二十餘名散仙對峙,其實他的神識一直鎖定在倚辰身上。“嗯,還是算了,西門倚辰這小子太過狡猾,又進入了凡人的城市,如果繼續追殺肯定會弄出很大的動靜,這可不是引領神王願意見到了,還是修煉要緊,以後再找機會。”
獨孤侍頷首,對於那位剛剛農婦一樣的散仙所說的話也贊同不已。“我曾經進入過藏鼎島,對於修煉的前三尊鼎輕車熟路,而且只要守在‘小鼎’跟前,任西門倚辰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提前修煉成功。”
“大家都誤會我的意思了。”獨孤侍訕訕一笑,劍拔弩張的局勢立馬緩解。“我從來也沒說過強迫誰,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這次對西門倚辰的追殺更是,我不會白白讓大家付出,真正能殺了西門倚辰的人,我會對其有很大的獎勵。要知道,跟在我的身邊修煉的速度肯定比別人快,我有在藏鼎島的經驗。呵呵,當然,如果大家不願意繼續追殺西門倚辰,那也完全可以,修煉功法銘文就刻在這尊小鼎的四周,大家現在就可以觀摩學習。”
對於獨孤侍的轉變,衆人並不覺得絲毫奇怪。
“就是嘛?我們尊崇獨孤大人,大人指揮我們做一些事,可絕對不是強迫我們啊!”沈央見氣氛尷尬,眉飛色舞的緩解氣氛。
“就是就是,我們一同在黑域這麼多年,獨孤大人秉性我們都瞭解得很,也就是最近出現西門倚辰這小子太過張狂,獨孤大人的脾氣可能大了些,不過對大家還是打心眼裡好的,不然也不能帶領大家進入藏鼎島呀!大家應該珍惜這次機會。”北侯林不緊不慢的給獨孤侍找臺階下。
獨孤侍順勢身子一讓,將‘小鼎’讓了出來。“這綠乾鼎域中的功法簡單之極,和凡世間的修真功法的金丹期特別像,我想大家不出十天就能從這個鼎域中走出。”獨孤侍陪着笑,猛然間,神識一停滯,發現本來一直跟蹤着的西門倚辰居然消失了。
衆人哄得一下圍了上來,仔細的背誦着法訣。對於這些已經老成精的散仙們來說,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片刻功夫衆人便全已經記熟。
“什麼嘛!這明明就是金丹期的修煉法訣,我們不是被人騙了吧!”
“就是啊……我還以爲有多高深呢,金丹期——我在萬年以前就達到了,還來這破藏鼎島有什麼用啊!”
“不對,不對,兄弟們,這法訣有古怪,大家有沒有感覺到其中有幾句滯澀非常,而且還有幾個地方似乎少了些什麼……”
獨孤侍略含深意的看着衆人,‘小鼎’上所載的功法,確實乍一看的時候象修煉金丹期的功法,可是實質上卻有大大的不同。尤其是那幾處空缺,獨孤侍現在都懷疑自己當初根據自己理解加上去的幾句,是不是正確的答案。不然怎麼就修煉到第三尊巨鼎,就無論如何不能再前進一步了呢?看着這羣愣頭青,獨孤侍還是有點小小的得意,畢竟知道了這功法的玄奧,再仔細參研一遍,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收穫。
一時間,懸浮的小鼎旁,衆人懸空盤坐起,耐下心去修煉起來。
…………
穿三街,走五巷,倚辰七繞八繞,隱去氣息,在一處麪館前停下。“終於擺脫這老雜毛的神識了!”倚辰清楚感覺到獨孤侍的神識已經不再關注自己。“守着那尊載有銘文的鼎,我看你們能等到幾時!”
“若是真的把握惹怒了,我可不介意用出最後的底牌!”倚辰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用創世元力所催生出巨大的能量,然後用着能量去進一步激發坼天槍,用出的噬字訣肯定威力十分巨大。“那個獨孤侍貌似接近天神級別,實際上也不過是隻紙老虎罷了。我看他實力也就是剛過神級,用出那一式,恐怕他也難以抵擋!不過,如果真的用出那一式,肯定會脫力,還有那二十多名散仙,是個大問題。”
“這位客官,您是要吃麪麼,快進來坐吧!我們麪館的打滷麪可是一絕呢?”旁邊走來一位小二模樣的青年,歪戴着帽子,肩上斜搭着油漬的毛巾,見倚辰走進來,用袖子蹭了蹭椅子,“客官,你快坐!”
倚辰見這粗糙的飯館,哪裡有什麼心情吃飯,再說,倚辰也用不着吃什麼東西。
“來來,我有話要問你!”倚辰坐也沒坐,只是站着向小二招手。
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我打聽點事!”
“呵呵,客官,這你可找對人了,在這十里八村的,沒有我二癩子不知道的事,你就問吧!不過呢……”小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他見倚辰穿着豪華,又肯定是外地人,想好好的宰倚辰一把。
“自然不會少你的,我來問你,你這片城區哪個的家族最大。”
“家族?”小二眨巴眨巴眼睛,拉出椅子,大咧咧的坐下,手支下巴,似乎在思考。
“沒聽說什麼大家族啊!”小二似乎想了好長時間,得出一個肯定結論。
“有皇帝在,哪能輪到什麼家族做大,如果非要說什麼大家族,那就是我們綠乾鼎域的皇帝了。”
“皇帝?”倚辰心思電轉,在神州大陸的時候是九州共治,哪裡有什麼皇帝,各大家族分管一方,互相牽制制約,有什麼問題協商解決。就算有個象徵性的都城,那也都是擺設。
“這個皇帝都能管什麼?”倚辰面色一沉,冷冷的問道。
小二翹起的二郎腿頓時不再亂晃,“沒聽過皇帝,沒聽過皇帝,難道……難道他是從其他鼎域來的高手!”
“大……大人……您不會是從……”小二結結巴巴,手向上指了指。
“對,我就是從外面來的,說吧,這個皇帝都能管什麼?”
倚辰之所以刨根問底,就是想從地上這些平民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關於‘小鼎’上的修煉功法。
“現任皇帝是鼎域使者選出來的,除了鼎域使者外,他就是綠乾鼎域的主宰,在這個鼎域中,還真沒有他管不着的。”
倚辰眼睛一亮,“鼎域使者!貌似皇帝和他都應該知道小鼎上的銘文功法!”
“這樣啊……那個皇帝現在是在那個宮殿裡面吧!現在就應該出發去找他!”倚辰心中念頭不斷閃過,轉身就要出屋。
“誒……客官……”小二聲音剛剛喊出,但見到倚辰回望的眼神,聲音硬生生的縮了回去。
“打賞,居然忘了打賞了。”倚辰擺了擺衣袖,忽然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一兩銀子。
“你們東家在哪裡,我想和他說幾句!”倚辰面色有點不自然。
“東家就在裡屋,我這就給您叫去。”
少頃,屋裡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左手旁還領着一名小男孩。
噗通————那老闆跪倒在地,“大仙肯光臨我這小店,真是萬世修來的福分,芽兒,你快跪下拜見大仙。”
旁邊不懂事的孩童手中拿着一本書,愣愣的看着倚辰,“爹,你不和我說只跪祖宗嗎?這位叔叔太年輕了,我不跪!”
老闆生怕孩童惹怒了倚辰,急忙拉扯不止。
“不跪就算了!”倚辰笑盈盈的說道。倚辰神識掃過麪館老闆,忽然發現這老闆居然是爲修真者,而且還具備金丹期的實力。難怪他能看出自己是爲高手。
剛剛倚辰故意釋放出些許高手的氣勢,本想震懾這些平民,卻沒想到遇到了修真者,作爲金丹期的老闆雖然看不出倚辰實力,但是在他眼中,那位鼎域使者也不如眼前之人。再加上剛纔小二的一番話,心中篤信不已。
“大仙,求您賜給我晉級的功法吧,我從十五歲以來,一直都停在‘原始期’,眼看着就要過了半百,如果晉級無望,我這一身修爲,也不知怎麼用纔好啊……”
老闆邊說,居然捶胸頓足哭了起來。
“晉級功法?原始期?這都是些什麼啊!”倚辰沉了一口氣,耐心問道,“什麼晉級功法,能不能說的具體一些!”
老闆抹了抹眼淚,“大仙,就是成丹期以後的功法啊,神鼎上的功法,我實在難以補全,想要晉級太難了!”
原來這老闆是綠乾鼎域的土生土長的人,從一點不會學起,對於修真沒有整體認識,想要補全那個功法,無論對的錯的,都無法補上。
倚辰心中砰然一跳!“你把那殘缺功法拿來!”
“芽兒,快把綠鼎神策交給叔叔!”
小男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爹,你不是說這書比您的命還重要嗎?怎麼又要給叔叔了,我不幹,你說這是咱們的傳家寶,我要傳下去……”
“休得胡鬧!”
老闆一把搶過‘綠鼎神策’交給倚辰。
倚辰將書翻開,剛看第一頁,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呆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