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哄你?”童濯心對越晨曦說道:“你也肯定是不會拒絕殿下的,對吧?”
越晨曦到底年長几歲,人情世故懂得多,知道這種事不能輕易答應,但是如今這種情勢戲啊,若是他直言拒絕,則顯得他故意疏遠裘千夜,定然會惹對方不滿。更何況童濯心這一腔熱忱之火也不好撲滅,只得笑道:“能和殿下成爲朋友,也是我越晨曦的榮耀。”
裘千夜高興地拉過童濯心的手,說道:“真好,這裡人多,不方便說話,我想出去走走,你們陪我去麼?”
“啊?去哪裡?”童濯心被動地被他拉住手,肌膚相觸,發現他的手心冰涼,登時渾身都哆嗦了一下,“殿下手太冷了,一定是剛纔被凍到了,還是不要到處跑了。跟着您的人呢?怎麼也不在近前伺候?”
“我煩他們了,一個個都是無用的奴才,所以讓他們留在府外了。”裘千夜的情緒雀躍起來,一改剛纔的久久靜臥,似是一刻都坐不住了似的。拖着童濯心的手就往門外走。
屋內的丞相夫人和童夫人都看到他們幾人,童夫人不知道這黑衣少年是誰,大聲喊道:“濯心,你要去哪裡?那是哪家的公子?你們倆怎麼……”
丞相夫人連忙招呼:“殿下,進屋來暖暖,您是幾時到的?怎麼下人都沒有告訴我?”她低聲對童夫人說道:“這是飛雁國剛剛送來當質子的二皇子裘千夜,之前在宮裡宮外我們見過兩面,是個脾氣古怪的孩子。你和他說話千萬要當心,要是幾句沒說好,讓他給了臉色看,我也沒辦法幫你打圓場。”
童夫人急道:“濯心怎麼這麼沒輕沒重?和人家殿下手拉手的?當庭廣衆之下,真是成何體統。”
“手拉手都在其次,重要的是他那個身份……這回叫他來我府裡賞梅是陛下和皇后的意思,說是他雖然是飛雁國送來的質子,但是兩國還是要以友好鄰邦之姿態面對世人,不可對他不敬。但是他畢竟是個質子,誰知道明天后天又會怎樣,所以也要謹慎些纔好。”
“那是當然的,多謝你提醒。”童夫人急得出門,而童濯心自己被裘千夜這樣拉着也覺得尷尬,匆忙抽回手,低聲道:“你要去哪兒,我跟着你去就是了,別拉拉扯扯的,我娘她們都看着呢。”
裘千夜回過頭來,慢聲說道:“我要去哪兒,你都跟着來麼?”
童濯心一怔,似覺得他話裡有話,來不及細想,已經被母親從後面拉住,“濯心,娘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女孩子總要矜持,更要懂得禮數。且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和殿下……也是尊卑有別的啊。”童夫人一臉緊張地在她旁邊苦口婆心地提醒。
裘千夜看了一眼童夫人,那剛纔盈滿笑意的黑眸中又浮起最初的寒意。童夫人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人物,但是這少年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那眸子卻冷得讓她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裘千夜看了看這母女倆,似笑非笑地說:“好吧,今天時機不對,我也不勉強你。這裡實在是沒意思,我要走了。你若想找我來玩,就去天啓驛站找我。”
他獨自要走,丞相夫人急忙喊道:“殿下這是要去哪兒?陛下特意吩咐說要您在這邊多玩一會兒,怎麼還沒玩就要走了?”
但任憑她怎麼喊,裘千夜就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wWW▲ т tκa n▲ co
童夫人貼着女兒耳邊說道:“濯心,你這孩子太輕狂了。這樣的人是你能隨便招惹的?”
童濯心望着裘千夜的背影,“他脾氣是有點怪,但也並不難相處。”
“不是因爲這個……”童夫人急了,一時間左右都是人,也不好和女兒長篇大論,只是頓足嘆道:“你向來是個聰明孩子,這裡面的道理還要我給你說嘛?他……他終歸是個異國的質子啊!”
童濯心垂下螓首,喃喃自語:“他真是可憐,他的父皇親人拋棄了他,到了這裡,還要被人當做異端……”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童夫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