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摟住千雪,將吻落在了她的發間,然後無聲無息的說着:“再等等。等到本王,將那份大禮送你爲止……本王的雪……到那時,你就算想逃,也逃不開的……本王一定會,徹底的,佔有你。”
這一句話,透着很深的意味,是不經世事的千雪難以明瞭的,只是當做他想要她的耳畔低喃,她安心的閉了眼,輕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那溫雅的香氣。可是閉眸間,還是有一句話不經意的從腦海中飄過,揪痛了她的心扉。
千雪,東衛是敵人……夏侯泰,是敵人。
她對他的依賴,是不會被任何人所允許的,而她亦看不明白,在夏侯泰的心裡,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只是無論如何,在他的身邊,她就好似有了歸宿一樣,自由自在,不由再被枷鎖控制。
這樣,也就夠了。
千雪有了些許的倦意,竟靠在夏侯泰的身上睡着了,右手依舊抓着夏侯泰的衣衫,似即便她睡去不不想他離開稔。
夏侯泰感覺到了,寵溺的輕吻了下她的額角,返身坐靠在牀邊,使千雪可以睡在他的身畔。
他不擾醒她,也不離開她,而是安安靜靜的繼續爲她包紮着傷口,只是在碰到指尖的時候,夏侯泰還是眯動了下眼眸,如是想起了什麼,俊眸裡漸出一縷波光,襯出些許寒意。
然後他傾下頭,輕輕含住了千雪脖頸的雪肌,像是在爲她烙印那般,如是在想着什麼,脣角弧度愈發深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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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鍾將軍府。
玥虹的晚膳吃得是一點也不開心,晚膳一撤,就悶悶不樂的跑到了鍾將軍大女兒,她的姐姐凝文那裡。凝文依舊是安安靜靜的爲她的心儀之人繡着鴛鴦,彎彎的眉下,是含情脈脈的雙眸。
玥虹就看不過去,直接將凝文手上的鴛鴦拿走,道:“姐姐!妹妹這裡都被一個乞丐欺負成這樣了,姐姐爲甚連問都不問!而且,成天就知道繡鴛鴦,修瑾哥那裡香囊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凝文輕笑,將鴛鴦拿回,敲了下玥虹的額頭,道:“你那性子,每天在外面招搖過市,偶爾生生氣,沒甚不好。”
“什麼叫招搖過市啊!”玥虹不服,狠狠跺了下腳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五哥,我要去找爹爹,讓爹爹去和五哥說說!”
玥虹冷哼一聲,腳尖纔剛挪動,就看見鍾將軍推門進來,壓沉着聲音道:“玥虹,想當南王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且比起南王,老夫更看好齊王,他向來討皇上歡心,以老夫看,你還是多費費心思與齊王一起,況且,齊王也多番向老夫暗示,說很欣賞你。”
玥虹一聽,眉心也皺了起來,“齊王?我纔不要和那個沒腦子的人一起,除了會油嘴滑舌逗逗貧,能看成什麼大事!”
“大事?能討皇上喜歡就是大事!南王雖然勢大,可恰恰因此,皇上才提防南王,很有可能這皇位就落不到她手裡,到時候,什麼皇后,都落不到你的手上!若是落得悽悽慘慘的下場,老夫豈不白生養你這女兒了!”
鍾將軍厲喝一聲,負手不悅。
玥虹也是急脾氣,衝上去就想和鍾將軍理論。
凝文見事情不好,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勸架。
玥虹悶悶不樂,喝了口水,猛的一撩杯子,對着鍾將軍道:“那麼多公子哥都向我玥虹提親,我就不信我一點吸引五哥的魅麗都沒有!我就要嫁五哥,就要嫁,你們誰也管不了!你們誰要是不讓我嫁五哥,我就掀了他的天!”
玥虹氣血上頭,跺着腳就往外走,臨到門口,鍾將軍也回頭冷喝一聲:“你可不要小看夏侯泰這個人,他可是能在朝堂翻手*的人物,連大臣們都已經對他馬首是瞻!憑你,根本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夏侯泰城府太深,連皇上都駕馭不了他,你能駕馭的了這個男人嗎!你若識相,就好好做夏侯泰的妹妹,這樣也能好好活到最後,別妄想當什麼南王妃!”
玥虹頓步,氣越喘越厲害,狠狠瞪了鍾將軍一眼,哭着就跑了。
鍾將軍也氣得不輕,一掌打在了桌上。
凝文緊忙上去扶着鍾將軍,安撫道:“爹爹,玥虹年紀尚輕,南王也一直沒這方面意思,也許過陣子玥虹自己就放棄了。爹爹莫要太操心。”
“這丫頭根本服侍不了南王,冒失的緊,反倒是你比她強了太多。”鍾將軍長舒口氣,看了看凝文,“現在局勢還沒落定,誰最後繼承皇位都有可能,若最後真是南王繼承了帝位,玥虹決然不能嫁給南王,宮裡暗潮洶涌,活不長久。到那時我們要倚靠南王,你生性穩重,我寧可你入宮成爲娘娘,而且你年幼時與南王也有幾面之緣,相性甚合,趕明兒再給南王生個兒子,母憑子貴!”
一句話讓凝文心頭一緊,黑瞳中多了些動搖,她乾笑兩聲,道:“女兒不適合入宮……而且女兒也有……”
“罷了,現在說這個還早。”鍾將軍忽然打斷,“若是南王當不了皇上,也就不用費這個勁了!”
鍾將軍冷哼一聲,轉身離了房間。
凝文欲言又止,臉上有些哀愁,她坐回榻上,看着自己繡的鴛鴦,雙目染上了一縷落寞。忽而一怔,喃道:“玥虹一人出府了,應該沒事吧……”
她緊捏雙手,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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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鍾凝文一心擔心着玥虹的時候,她已經策馬來到了京城郊外,然後一個人趴在馬上嚎啕大哭。
五哥對她一直都很好,沒理由不喜歡她!
一切,一切一定都是因爲那個不知從哪裡撿來的乞丐!都是因爲她!
若是沒有她就好了,若是她可以死該有多好!
玥虹滿心的憤怒,緊咬着下脣,這時忽然見到月影中有些什麼人正往這邊走,一個個披着披風,並不像是本地之人。
玥虹一驚,急忙躲進了樹後,露出一隻眼睛看着那些人。
他們越走越近,卻聲音極其細微,身上皆穿着厚實的白袍,一個個遮着面,看不清相貌,可隱約也可以看出,這些人的長相都是上乘。
這時爲首之人停下,冷冷對身邊之人說道:“若是按方向的話,千雪應該是在東衛了。”
“若是真入了東衛可不好辦,關鍵是她定是已經藏了起來,我們實在是不好找。”
爲首人沉默,確實覺得有些棘手。
樹後玥虹眨眨眼,怎覺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忽然一怔,腳上一跺,天意,這就是天意啊!要什麼,什麼就自己送上門!
這些人,定然就是千雪的仇家!
下了這個結論,玥虹的臉上終於掛起了笑,一扔馬鞭就從樹後鑽出來,大喊:“你們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兒!”
突然的聲音讓那些人頓時警戒起來,一個個幾乎全部亮出了兵器。
那些兵器形狀怪異,都是玥虹從未見過的,她也有些膽怯,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了兩步,道:“那個叫千雪的女人,我知道在哪兒!”
爲首的一個男子走上前,緩緩看向玥虹,卻見他半張臉上帶着面具,有些滲人。
“你是什麼人……你說,千雪在哪兒?”
玥虹咬咬牙,一昂頭,一字一定的說道:“南王府!”
三個字一出,爲首人眼眸霎時一動,也感覺到異常的棘手,“南王……夏侯泰嗎?”
玥虹大概猜出了他們在顧慮什麼,然後脣角一揚道:“我乃玥虹郡主,我有法子支開南王,儘管將那個女人帶走!”
爲首人不語,脣角漸露了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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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永方鏢局。
四處都有黑衣之人在巡視。
房間內,一人剛沐浴完,利索的穿上錦衣,熱後將溼潤的發撩到後方。
此時一人進入,恭謹說道:“大殿下,永方鏢局的人都已經處理完了,不會有人發現。”
那人……不,是西陵大殿下,拓跋陵,隻手繫着腕子上的扣,側過狹長的雙眸看了名叫長影的隨從,淡漠的點了下頭,揚指示意他先行退下。
留下了一個人的他,最後將一顆黑色的雕紋耳釘釦在了右耳,對鏡隻手滑入發間,望着自己雌雄莫辯的臉龐,眼神透着深邃。
“納蘭……千雪。”他用着極淡的聲音念着這個名字,似回想起上午時,她抓住斗笠時的回眸。
琥珀色是金眸,流着戰族之血的南雪山中,最至高無上的王尊貴族。
這時外面有些聲音傳來,長影再度返回,在拓跋陵的耳畔說了什麼。拓跋陵眸子一緊,轉身即往外走。
待他到門口時,看到一席泛着冷意的披着白披風的人正在往城裡走,長影剛要出門詢問,卻被拓跋陵橫手攔住。
拓跋陵無聲的走了幾步來到正門外,轉身看向已經漸漸離去的那些人,深眸漸落幽光。
“南雪……暫且不動,先做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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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千雪在清晨鳥鳴中睡醒,向來每晚都會做噩夢的她,昨夜竟一點夢都沒做,一覺睡到天亮。
撐着胳膊起身,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包紮好的左手,想起昨夜夏侯泰對她輕暖的耳語,金眸中有劃過些許的笑意,忽在身後聽到了些聲音,千雪即刻緊張回身,結果看到了也正側身熟睡的夏侯泰。
千雪心上一緊,急忙放輕了聲音。
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竟能看到夏侯泰的睡顏,或許是自己昨夜纏了他太久,所以他纔不得已留在這裡了。
趁着這個機會,千雪稍稍壓低了上身,她仔仔細細的看向夏侯泰的臉龐,驚歎着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如此俊美,就連熟睡的樣子,都宛如天人那般。
不由的揚起右手指尖,爲他將掩面的一縷墨發順到後面,然後在他若刀刻般的五官上俏皮的遊走,滑過他緊閉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輕輕合上的雙脣,千雪一怔,想起了昨夜夏侯泰對她的那個吻。
心上又有了些悸動,臉色也漸多了浮紅。
而後她也學着他的樣子,輕輕俯下身,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吻,如落雨般,無聲無息。
可就在這時,忽而聽到那被吻之人,一聲低惑的輕笑,左手慵懶的覆在怔了一下的千雪的發上,“雪兒,你可知,早上的男人……都是最危險的。”
千雪沒懂,琢磨着這句話的意思,可下一瞬就被夏侯泰攬入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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