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機謀

王卓得那傳承,感覺似乎花了很長時間,但實際上不過一盞茶的光景,這當兒,他一邊趕着馬車,一邊琢磨那《長生神術》,行至天光將暗,纔打算尋一小鎮過夜打尖。》 ]

“嗯?”王卓忽覺有異,真氣往天聰穴一激,天眼便開,只見一道肉眼可見的罡氣從天邊飛來,那罡氣中裹着一道人影,待到王卓看清這人影時,對方已經飛到了馬車前。

這時候的王卓,依然是一副老酒鬼裝扮,看到這人,他心中叫苦,嘴上卻甜,笑道:“前輩,怎麼又趕了回來?”

來者,正是那李如風。

“老夫走到半道,想那雷老鬼精似鬼,這一去未必便能尋到他們的蹤跡,而你反正在他那徒弟身上下了追蹤的印記,老夫便跟着你一路去越州,到時候還得煩勞你將這兩人找出來,我乃是東海長生島的副島主,你幫我尋到此人,我傳你一法,說不定你便能突破進入煉神層次。”

聽着李如風恩威並用的話,王卓心中叫糟,本以爲甩掉了這老鬼,誰知這老鬼竟然賴上自己了,他現在說的好聽,到了越州若是找不到人,自己只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好在那長生劍和祖師符文都已經消失了。在路上至少不會露餡。”王卓稍微放寬了心。

……

那越州城在南楚之地,已然靠着中土的南邊邊界了,兩人一路上並未施展神通趕路,而王卓心中有鬼,更是有意無意拖延行程,行至那南楚越州地界,竟然又足足花了半個月。

眼看高大的越州城牆在望,王卓拍一拍車廂中躺臥的碧眼金雕,心底不無得意。

這半個月來,他有事無事便與李如風套近乎,但那李如風經過“木劍事件”後顯然對他有了戒心,兩人的關係可謂不冷不熱。再說那《長生神術》,可就不同了。

王卓與碧眼金雕本就親近,他修煉了那神術後,便嘗試與金雕取得聯繫,他白日趕車,晚上便運功,其間李如風的陰神也來監視過他幾次,但那長生劍加之祖師符文已經消失,任李如風奸猾似鬼,到底還是沒有瞧出王卓的門道來。

王卓沒了後顧之憂後,也是藝高人膽大,就任那李如風監視着自己,那《長生神術》的修煉也沒落下了。

第一天,與碧眼金雕的意念交流失敗。第二天失敗,第三天,終於獲得成功。王卓頓時感覺到,自己可以感受到碧眼金雕體內血脈的運轉,情況讓他頓感憂心,雕兒受傷果然很重。

而後七日,王卓以神念與雕兒交流,欲傳其吐納之法,但一直未能成功。王卓知道是雕兒靈智未開不能修煉,憂心不免又重了一重,生怕雕兒靈智開時趕不及修煉這《長生神術》。

直到第十一天的早上,王卓奇蹟般的發現雕兒的傷勢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好轉,他細細探查之下,發現雕兒雖然依舊未能理會自己的意思,但是雕兒的神念顯然比之前要強了不少,這《長生神術》能夠壯大雙方的神念,果然不是吹的。

神念一壯,氣血的運行自然強盛,加之這雕兒本是異種,這一消一漲之下,傷勢便逐漸恢復了。

而到了第十四天,王卓更是驚喜察覺到雕兒體內精血的運行開始遵循一定的規律,看來自己這一段時日不斷以神念傳它吐納之法到底還是起了作用,它雖未能產生氣感,但精血的運行,已經開始有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而到了第十五日,趕到越州城下時,王卓又是一喜,因爲他發現,經過這些日子與雕兒的神念交流,自己的意念更加強大,從而真氣的運行也更加有規律,他感覺到,自己那古怪的漩渦真氣,隱隱有突破任督二脈進入其他奇經的趨勢了,看來自己的實力又有所增強。

……

進了城,一向並不多話的李如風開口了。

“在這城中,你我只管找人,不要多惹是非,這越州是大城,城中修士很多。”

王卓注意到,這城裡確實很多修士,以至於這城中很多營生都是針對修士的,比如賣極品刀劍的,賣法器的,賣符紙的。

這城中的修士雖多,但秩序卻很是井然,很少有人當街鬧事,即便有些小吵小鬧,但當看到街邊的一些紫衣修士時,多半也就選擇息事寧人。碰上真有些仇怨的當街開打,被那紫衣修士一勸,也會城中專門的擂臺解決爭端。

“前輩,不知這些紫衣的修士隸屬何門何派,何爲我見他們實力並不是甚強,但其餘人等卻是很怕他們。”

李如風向看怪物一般瞪了王卓一眼,罵道:“你虛長這許多歲數,竟然不知道越州劍宗?這越州劍宗可是越州一霸,在中土也算是大門派了,據說其門中有煉神中期高手兩人,煉神初期高手更是多達十餘人!”

“十多個煉神層次,還有兩人是煉神中期,難怪如此強勢,難怪這些煉精期的弟子都無人敢得罪。”

王卓口中假裝驚歎,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他當日得到傳承信息中,標註的有這《雷劍術》第一式的傳承入口,乃是在越州城越州劍宗的大牢之中。

他本以爲這越州劍宗不過一個小門小派罷了,現在才知道這劍宗竟然是中土大門派,門中竟然有十餘個煉神高手。

“這就難辦了。”王卓心底盤算到底要如何才能進入越州劍宗大牢。

忽然間,王卓感覺到有人在對着自己擠眉弄眼。

雖然隔着十餘丈遠,王卓也能夠清晰地感應到這一動作是針對着自己而發的,這是天聰穴開了以後帶來的好處。

擡眼一看,遠處竟然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風家父子。

“這對父子,還真的從風雷鎮趕到了越州。”王卓心底也有些意外,“只是他們這番趕來,我又是這般境地,他們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風家父子看到了王卓,卻並不貿然上前相認,他兩人本就是湖中巨寇,自然很懂得察言觀色,看到王卓的馬車上另有一人,而這人與王卓之間顯然有一定距離感,便覺察到兩人之間怕是有些貓膩,所以隔着老遠向王卓使了個眼色,沒想,王卓還真的感應到了。

三人之間不便說話,只是通過眼神交流。王卓略使眼色,向着李如風一掃,風家父子當即會意,知道這人與王卓應該是敵非友,臉上竟然興奮起來,似乎有意相助。

王卓可沒盼得這兩人能夠幫上忙,他一邊與兩人使眼色,一邊則思量着怎麼進入越州劍宗的大牢,於是,自然而然的,他衝着越州劍宗一些弟子所在的方向,向着兩人努了努嘴。

風家父子似有所悟,竟然轉頭便向着幾個越州劍宗的弟子走去,王卓心中叫糟,這兩父子可別鬧出什麼岔子來,卻見這兩父子竟然與那些紫衣修士談笑甚歡,看來頗會投人所好。

李如風雖然未開天聰穴,但畢竟是煉神高人,這當兒已然發現王卓的神情有異,便質問道:“老頭子,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王卓趕忙收斂了心神迴應。

“哼,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樣。”李如風威脅道,“若是讓我知道你是在騙我,你知道下場。”

王卓知道,這李如風多多少少有些懷疑自己,加上又跟着自己十餘天,他若是不能從自己身上得到雷道人的線索,肯定是不肯罷休的。

“前輩放心,待我酒飽飯足就開始尋找那對師徒。”王卓使出“拖字訣”,將李如風拖入一酒肆,先大快朵頤一頓纔是正道。

兩人入了一名爲“江月樓”的酒樓,因爲王卓發現,這酒樓裝飾格外奢華,那些越州劍宗的紫衣弟子時不時三兩成羣便往這樓中而來,王卓意圖接近這些紫衣弟子,以尋找進入越州劍宗大牢的方法。

“小二,你這裡的好酒好菜儘管端上來。”王卓大咧咧得喝道,由於他聲音過大,倒是引起了旁邊幾桌客人的注意,其中有一桌客人,便是身着紫衣的越州劍宗弟子。

“怎麼,你們想怎麼……”王卓的打算是藉機尋釁,打傷幾個越州劍宗的弟子,好讓對方將自己押入大牢中,可是他方要起身,肩頭卻被李如風摁住,連帶後面挑釁的話也沒機會說了。

“老夫提醒過你,在這越州城中不要鬧事,特別是不要惹這越州劍宗,你莫非不當回事?”李如風聲音不高,但言語中卻極爲不滿。

王卓不敢再隨意挑釁,只得等待機會再動手,但是他心中也知道,這種機會只怕是極爲難得了,因爲自己拖得越久,李如風對自己定然懷疑越深,想要擺脫李如風尚且不能,如何奢望進入那越州劍宗的大牢?

正思量間,卻見幾撥越州劍宗的弟子從走進江月樓,綴在最後的兩人差點亮瞎了王卓的眼,竟然是那風家父子。

王卓無語默然,這風家父子莫非認爲自己的眼色是要他們去搞兩套越州劍宗的衣服?這兩父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搞到兩套衣服後,竟然還堂而皇之的走進酒樓來喝酒。

兩人也看見了王卓,但是裝作互相不認識一般,兀自走到隔着幾張桌子的地兒坐下了。

王卓眼見越州劍宗的人越來越多,便趁李如風不注意,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此地,免得等下被人發現受了牽連,但是由於動作過大,他這一揮手,倒是如同舞動拳頭一般。

風家父子眼前一亮,心底滿是激動,這是師父(師祖)要咱們打架來着,動手打誰呢?打師父自然不可能,定是要打他身邊那人。

這兩人不是善茬兒,當即一拍桌子,便叫了起來:“兄弟們,這人偷了我錢。”風勁中指着李如風,猛然喝道。

王卓心中叫苦,這兩父子真是生猛,居然對着煉神高手拍桌子指鼻子,也不怕自己的假身份被人拆穿了。

他兩人身着紫衣,頓時便引起了一干紫衣修士的注意,衆人紛紛圍了上來。

“敢偷我越州劍宗弟子的錢物,趕緊拿出來。”衆人指着李如風,即便這其中有些弟子已經感受到李如風身上的氣息不凡,但依舊是怡然不懼,這就是大門派弟子的底氣。

王卓一看,這李如風竟然沒有動靜,彷彿是真怕了這越州劍宗一般,他靈機一動,卻是頂了出來。

“你們搞錯了,是我,是我偷了這兩個兄弟的財物。”王卓大聲道。

衆人一陣喧譁,感嘆這賊真是高風亮節,竟然爭搶着承認是自己偷的錢。

風家父子見王卓出來頂缸,先是一愣,而後立馬反應了過來,齊刷刷指着他,道:“是他,就是這老頭子偷了咱們的錢。”

風向一轉,衆人紛紛圍住王卓,這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如風卻是坐不住了。

“你想幹什麼?”

他這句話是對着王卓說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衆人自然以爲他是對着風勁中說的。

“照啊!兄弟們,這人太囂張了,竟敢對咱們越州劍宗的人如此說話。”風勁中搗鼓着氣氛。

李如風心中大怒,正想出手教訓這些無禮之徒,卻感受到一股子罡氣從遠處飛來。

“是煉神高手。”他不敢再動作了,畢竟這裡是越州劍宗的地盤,越州劍宗實力雄厚,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是何人在此處,竟敢偷我越州劍宗弟子的財物?”

進來一人,身着一身黑甲,背上揹着一柄劍,他整個人也如同這柄劍一樣,滿是鋒芒。

“是黑師叔。這下有的好戲看了。”

“拜見黑師叔”,“拜見黑師叔”,問候聲頓時響成一片。

有人悄聲道:“黑師叔最護短了,這兩人的麻煩大了。”

“是何人偷了我派弟子的財物?”

“是我,是我。”王卓趕忙承認,雖然說不知道承認之後越州劍宗會怎麼處理自己,但若是不承認,自己想要進入越州劍宗大牢的指望可沒有這麼容易實現。

“哦?你倒是直白,你一煉氣高手,竟然會偷這些紫衣修士的錢。”黑甲人也不多問,一揮手,便道,“給我押下去。”

而後他轉向李如風,正色道:“這位道友,駕臨我越州城,不知有何貴幹?”

李如風已然感受到對方也是煉神初期的修爲,是以眼看着王卓被人押走,卻不敢作聲,只是冷冷道:“爲了疑點私事,剛纔那人,是我的朋友,他若是偷了這兩位兄弟的錢財,不妨讓區區在下代爲賠償,這事情就此揭過罷了。”

王卓被人押在一旁,聽了這話倒是一驚,他已然看見李如風冰冷的瞧着自己的眼神,他知道,對方肯定起疑了,自己若真的被他贖了回去,哪才叫糟。

“哼,你賠得起麼?”風勁中對着李如風冷笑道。

李如風先是一愣,而後向天打了個哈哈,大聲道:“你一凡人能有多少錢財?老夫乃是煉神中人,你說我賠不起?”

衆人頓時亂成一團,一時間沸反盈天。

“這人竟然是煉神中人。”

“難怪黑師叔對他如此客氣。”

“煉神中人又如何,我越州劍宗,煉神層次的前輩足足十多個,他莫非敢在此地撒野?”

衆人的喧鬧聲中,卻見風勁中接口了,他望着李如風,絲毫不懼,臉上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之意:“他偷了我二十萬兩銀票,聽清楚了,我只要二十萬兩銀票,你賠得起麼?”

李如風先是皺了皺眉頭,而後哈哈大笑起來:“二十萬兩銀票,就憑你?哈哈,你一凡夫俗子,能有二十萬兩銀票?誰相信?”

“我相信。”接口的竟然是那黑甲人,只聽他續道,“想要成爲我越州劍宗的弟子,除了天賦異稟善於修煉之外,還有一條道路,便是用錢捐個出身,方纔這名弟子,正是捐了二十萬兩銀票,才與他兒子一道,成爲我越州劍宗的紫衣弟子,這二十萬兩銀票便是我收下的,此刻這銀票還在我袖子裡。”

周遭又是一陣喧譁,紛紛感嘆風家父子真是有錢,而王卓的心頭又另是一番滋味,自己不過一個眼神的示意,兩人竟然便花了二十萬兩銀子,二十萬兩銀子可是個大數目,估計是父子兩人當巨寇時大半的收入了。難怪他們不怕穿幫,原來是已經花錢獲得了越州劍宗的弟子資格。

這當兒王卓也不方便說話,只是以在心中將兩人認作了記名弟子,日後若能脫困,一定好好教導這兩人。

“這……”見黑甲人這般說法,李如風倒是無話可說了,不是他拿不出等價於二十萬銀票的東西,而是這些值錢之物,不可能隨身隨時攜帶,這時候他的身上,也不過幾百兩碎銀子罷了。

黑甲人見李如風無話可說,便道:“不是我不給道友面子,實在是這件事牽涉的財物有些巨大,道友這位朋友便送到我府上,我會親自調查,幾日之內便能水落石出。至於道友,不妨去舍下盤桓幾日,如何?”

李如風心中另有盤算,拱一拱手,便自去了。

“這人,真是不識好歹。”黑甲人拂一拂衣袖,帶着一干弟子離去。

第18章 傳承第38章 接你三掌又如何?第19章 長生第25章 飛仙劍術第23章 初聞秘術第4章 孤村第1章 奪劍第42章 誅殺!第41章 煉神!第39章 劍壁第1章 奪劍第28章 戰雪峰第20章 機謀第35章 兩道真氣第30章 意外第7章 逆轉第32章 一飯之恩第26章 秘術第39章 劍壁第39章 劍壁第10章 傳承第1章 奪劍第38章 接你三掌又如何?第39章 劍壁第8章 誅殺第34章 金甲將軍第5章 邪魔第40章 另一種文明第24章 極道之戰第13章 元兇第32章 一飯之恩第41章 煉神!第1章 奪劍第4章 孤村第21章 鬥煉神!第3章 信鴿第34章 金甲將軍第35章 兩道真氣第33章 亂劍秘術第16章 天殺第8章 誅殺第27章 冰凌雪峰第40章 另一種文明第18章 傳承第25章 飛仙劍術第6章 厲天第36章 兇猛的真氣第26章 秘術第24章 極道之戰第9章 真相第3章 信鴿第42章 誅殺!第24章 極道之戰第21章 鬥煉神!第23章 初聞秘術第31章 混元子第17章 路窄第34章 金甲將軍第32章 一飯之恩第32章 一飯之恩第2章 驚變第22章 越州劍宗第23章 初聞秘術第5章 邪魔第19章 長生第12章 出竅第26章 秘術第2章 驚變第33章 亂劍秘術第3章 信鴿第16章 天殺第11章 陰神第20章 機謀第7章 逆轉第40章 另一種文明第27章 冰凌雪峰第19章 長生第42章 誅殺!第34章 金甲將軍第40章 另一種文明第17章 路窄第19章 長生第17章 路窄第6章 厲天第6章 厲天第16章 天殺第12章 出竅第40章 另一種文明第39章 劍壁第33章 亂劍秘術第37章 經脈的變化第18章 傳承第9章 真相第22章 越州劍宗第30章 意外第27章 冰凌雪峰第6章 厲天第7章 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