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出來了!”迎向王卓的,是一雙驚恐而又憤恨的眼光,蘇屠不要命似得撲了過來,她已經絕望了,禁制火爐都沒能燒死王卓,她已然想不出別的手段。
“嗯?”王卓眉頭輕蹙,他不認識眼前這‘女’人,但這‘女’人表現出的對自己的恨意,讓他十分反感,他並非濫好人,看見此‘女’意圖攻擊自己,順手便‘射’出一道真氣。
嗤——
真氣徑直‘洞’穿此‘女’‘胸’腹,將其擊殺。
“這……”王卓略有些驚訝,眼下這情況十分怪異,他本來打算擊倒此‘女’擒拿下來‘逼’問緣由,是以只使出了兩三成勁道,沒想竟然輕易擊殺了此人。
“我死了……血長老找不到最佳的爐鼎……肯定會遷怒於你……你也要死!你也要死的!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這‘女’人的遺言中的惡毒之意讓王卓心底一寒,也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什麼血長老,什麼爐鼎,你又爲何要殺我?”
然而這世上並非何事都有機會探根問底,此‘女’最終只留下一抹惡毒的笑容。
王卓出爐子的動靜有些大了,當即引來駐地中的修士觀望,看到了現場死了人,幾名監察副使便坐不住了。
爲首來的便是那童謙,看到王卓便氣不打一處來。
“小子,你玩完了,竟然敢在我馭獸齋的駐地中殺人,而且殺的人還是我宗‘門’血長老的‘侍’妾。”
童謙的眼中,怒火與金光齊飛,怒的是王卓太囂張,殺了自己的雕兒後還敢殺人,喜的是死的這人竟然是血長老的‘侍’妾,將王卓擒拿下來後‘交’給血長老,肯定是大功一件,說不定就能夠得到《換血**》的傳承。
“齊兄,咱們一起上。”童謙知道自己一個人未必拿得下王卓,便邀請另外一名監察副使齊風聯手對付王卓。
眼下王卓殺了人,兩人也不講什麼忌諱,煉神中期的真氣如匹練般飛出,‘陰’神攻擊更是頻下殺手。
“姓童的,不要欺人太甚了。”王卓口中說着“欺人太甚”,心裡卻在想,這兩人在玩什麼‘花’樣,怎麼煉神中期的真氣如同紗綢一般軟綿,那‘陰’神攻擊更是如同撓癢。
《快劍》、《破劍》秘術使出,配以黃白二氣,王卓的實力猛然暴增。
“這小子之前也曾使出過這等真氣,但運行並不圓轉,怎麼此刻,這真氣已然完全受他掌控?莫非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已然煉神!如此年輕的煉神修士!”王卓周身繚繞的黃白二氣已經讓他具備了煉神修士的氣息,童謙竟然看走了眼。
與童謙聯手的齊風,比上次與其聯手的千鶴道人尚且弱了一線,碰上實力暴增的王卓,兩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打鬥聲過於‘激’烈,已然吸引了馭獸齋很多‘門’人來觀戰,五大仙‘門’也有弟子過來圍觀,看到王卓一人暴打馭獸齋兩名煉神中期的副使,所有人都表示無法相信和不能理解。
這一次,‘混’元宗的白有才來的倒是及時,因爲他在收掉王卓的馭獸籠上做了標記,王卓破籠而出,他自然而然生出感應,他趕到之前還設想了各種極端後果,生怕王卓出了問題難以向‘混’元子‘交’差,誰想到過來一看竟然是王卓暴打兩名監察副使的局面。
“監察使大人,您來的好啊,你們‘混’元宗的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童謙既然認定王卓是煉神高手,也就不擺什麼架子了。
“哦?是麼?”
白來才也不是傻子,當場就咬住馭獸齋不遵守先前的約定以及兩人圍攻王卓來說事,兩方說得僵了,便約定調看駐地的記憶水晶。
記憶水晶這種東西,本來是供‘門’派內部作記錄的,但這時候要認定責任,童謙等人也不得不拿出來了。那記憶水晶中,方卓與蘇屠的對話的場面已經被方卓臨走時抹去了,但後續的場景蘇屠可沒有本事抹走,被衆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馭獸齋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白來纔好歹也是煉神巔峰修士,抓住了對方的痛腳,哪裡還會客氣。
“好呀!你們馭獸齋好大的膽子,一個外‘門’弟子,竟然企圖謀害我‘混’元宗的嫡傳弟子,而且用的是這等惡毒的手段,若非我這師弟實力了得,眼下已然是爐中亡魂了。”
白來才正在借題發揮,要藉着這事兒讓幾名監察副使出點血,畢竟出了這事,馭獸齋駐地中的修士都免不了失察之責。
雙方正拉起了架勢討價還價,南方的天空忽然飄來一團紅雲,一股強大的氣息直‘逼’此處而來。馭獸齋衆人看到這團紅雲,臉上均‘露’出喜‘色’,白來才的臉‘色’則變得凝重起來。
“師兄,這來的是誰?”王卓略感不妙。
“等下小心說話,來,站我身邊來。”不靠譜的白來才這時候倒讓王卓感覺到了些暖意。
紅雲落下,顯出兩條身影來,一人是馭獸齋監察使方卓,另一人則是一禿頂老者,老者滿面紅光,實力稍微弱點的修士望他一眼,都會覺得氣血有些沸騰。
“拜見血長老。”
“是你,殺了我的‘侍’妾?”血長老兩眼直直瞪着王卓,彷彿一條惡龍要擇人而噬。
原來,那方卓心急火燎趕回宗‘門’求見血長老後,得到的卻是一頓臭罵,兩人正在分析蘇屠怎麼敢假傳旨意時,方卓通過留在駐地中的‘陰’神分身感知到駐地出了問題,而血長老也發現蘇屠的命符已經爆裂,血長老的血‘色’飛雲御空速度極快,便帶着方卓一同趕來,這太極‘洞’府本就在南疆,距離馭獸齋也不算太遠,在血長老全力而爲之下,趕過來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見過血長老前輩。”白來才固然不願,但也只有向血長老行禮,雖然同是煉神巔峰,但彼此間的差距是很大的。
方卓見此人前來,知道討不了好,乾脆先把蘇屠暗算王卓的事情全抖了出來,以免此人無故發難。
“王師弟,咱們宗‘門’的前輩雖然不懼此人,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待會兒你可別逞強。”方卓對着王卓耳語,言明這血長老是個嗜殺之輩,加上快要合道,生死尚且未知,若果真撕破臉動起手來,估計沒什麼顧忌。
“我理會的。”王卓迴應白來才後,迎向血長老的目光,正‘色’道,“人確實是我殺的。”
血長老臉上血‘色’更盛,似乎沒想到王卓竟然敢如此頂撞他,但他到底知道己方理虧在先,終究沒有直接發飆。
“不管對與錯,現在老夫的‘侍’妾已然死了,而你依然活着,你總得給老夫一點‘交’代,即便你師父是‘混’元子真人,也不能阻礙人尋仇!”血長老冷聲道。
“前輩,你待如何?”王卓不卑不亢。
血長老細細打量王卓一番,冷笑道:“念在你如此年輕就已經煉神,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給我磕三個響頭,第二條路,接我三掌。”
王卓心底血氣上翻,心道這老不死的牛皮吹得震天響,不就是三掌麼,難道我會接不下來?
“呵呵,前輩,鄙人不才,但今生也只跪天地父母和恩師,至於前輩,若是百年之後,晚輩一定去上三柱清香,晚輩選第二條路。”
“王卓!”“找死!”
白有才和血長老的聲音同時響起,稍有不同的是,血長老聲音未落,一張血‘色’大掌便拍到王卓面前。
這一掌來的十分凌厲,王卓避無可避,只得飛身後退,同時劍法施展開來,在空中佈下足足七重黃白二氣,那掌法來勢卻只是稍稍一頓,王卓趁機蓄足了勁,與血長老對了一掌,只覺得氣血翻滾,足足退出去十來步遠。
“老鬼果然有‘門’道,”王卓現在能夠一人獨鬥兩名煉神中期修士,但血長老一掌竟然震得自己渾身發麻,可見此人實力何其深厚,絕非王卓現階段可以匹敵。
“竟然只後退了十來步,此子的真氣有古怪!”血長老一身霸道的神通,同階修士接他那一掌也不會太容易,卻沒竟想到被看似煉神中期的王卓抵擋住了。
血長老身形一頓,一股血光‘射’出,在空中凝練‘成’人形,白來才驚呼出聲:“血‘色’陽神,王師弟,趕緊認輸。”
白來才的話未說完,兩人已然‘交’鋒,王卓噴出一口血來,退後了七八丈遠。
“竟然沒死!”在場衆人都震驚了,傳聞中,陽神可以壓制絕大部分‘陰’神以及煉神巔峰層次以下的真氣,煉神巔峰高手一旦祭出陽神,對於未凝練出陽神的修士幾乎是致命的打擊,本身的真氣和意念都會受到陽神中的純陽真氣影響,能夠發揮的實力自然大打折扣。
血長老發現王卓的真氣有異,便放出陽神來壓制,但誰想,王卓已然接了下來。
“老夫的血‘色’陽神比一般陽神強大很多,居然都沒有擊殺此子,那只有施展血手掌了。”
血手掌乃是血長老最強大的秘術之一,血長老若是連續打出七八掌,自身都會有些吃不消。
“血手掌!”衆人驚呼聲中,只見一掌巨大的血‘色’手掌將王卓托起,捏住,只是一瞬間,王卓的身形已經沒在血‘色’手掌中看不見了。
“啪!”數個呼吸之間,血手掌破裂,血長老略有些得意,卻見王卓完好無損從空中落下,看他那樣子,似乎這血手掌竟然讓他得到不小的裨益。
“這……怎麼可能!”
原來,王卓被手掌包裹住時,也認爲自己今次是九死一生了,但誰想,這血‘色’手掌從四面八方壓來,竟然‘激’發了丹田中那枚丹‘藥’的抵抗,那丹‘藥’何其厲害,乃是太極真人準備合道用的。若論實力,當年的太極真人只怕比眼下的血長老更要強上一籌,他用來合道的丹‘藥’,怎麼會簡單了?
那丹‘藥’被血手掌一‘激’,黃白二氣狂噴而出,在王卓周身形成一道保護膜,由於頂着血手掌的壓力,王卓周身的黃白真氣彷彿千百個高手同時出手爲王卓按捺周身百‘穴’,以至於本來是九死一生的劫數,竟然變成了千載難逢的機緣。
王卓甚至感覺到,就在這短短數息之間,丹田中的那枚丹‘藥’竟然變小了些,而自己體內的一些經脈猛然拓寬,竟然隱隱併攏了起來。
“哼,小子,算你走運,這事,就這麼算了。”血長老三掌竟未建功,自覺丟了面子,駕起血‘色’飛雲便走。
而此時,王卓感知着體內的變化,竟然絲毫未將血長老的離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