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月餘的分別,阿姆斯特朗大法師再次出現在李子俊的面前,同時也帶來了他一直期盼的消息。
聽到‘烏拉’已經在歐格登暫時安定下來,李子俊長長出了一口氣!
卡瑪成功騙過鄧普斯,不止爲李子俊在歐格登打下了一顆堅實的‘釘子’;也代表着李子俊這麼多天的努力起到了作用,鄧普斯相信了他近期內無意歐格登這個假象!
“鄧普斯真的沒有懷疑‘烏拉’的身份嗎?”李子俊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猶豫再三還是向大法師開口問道。
“烏拉臉上那道傷疤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鄧普斯很大程度是爲此相信了她!你這招確實高明,只是可惜了青春年少的烏拉,我真不明白她怎麼會接受你的這個計策?”阿姆斯特朗還不知道歐格登內的烏拉,實際上就是雅克薩族的頭人卡瑪。
“事實上這並不是我的主意!”李子俊嘆了口氣。
“歐格登內的也不是烏拉,而是卡瑪頭人!”李子俊說到這裡深深地看了阿姆斯特朗一眼。
“難怪、難怪!”大法師似乎沒感覺到李子俊的異樣,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大法師,您說‘四十天之內不會有軍隊支援鄧普斯’,這是真的嗎?”李子俊實在不明白,在一個以暗月神教爲國教的國度裡,阿姆斯特朗這位光明神教的大法師爲什麼會擁有着如此通天的手段!
“這是最保守的估計,請大公放心照此制定計劃!”阿姆斯特朗十分篤定的說道。
這件事關乎光明神教的秘密,大法師又表現得這麼有信心,李子俊雖然心中還有些疑問,但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與阿姆斯特朗又閒聊了幾句,李子俊安排護衛送大法師下去休息,隨後命人將克利福請了過來。
“少爺,您不要再勸我了!我意已決,這次我一定要進入歐格登!”克利福還以爲李子俊請自己來是爲了勸阻自己,一見面就向說道。
看到克利福堅決的樣子,李子俊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老爹,您去不去歐格登我們過些時間再說,我請您來只是希望您幫我給南希傳個話?”
“給南希傳話?”克利福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與李子俊一同露出了陰陰的笑容。
“什麼,克利福要將價格再提升兩成,否則就取消這次交易?”聽到蘭格的傳話,南希杏眼圓睜、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約定好了嘛,這個克利福怎麼能臨時變卦啊?”
“回稟夫人,據克利福稱:由於雅克薩族作亂,東宇方面許多商品的價格都有大幅提升,上次他已經是賠本賺吆喝。原本他以爲這次我們提高了收購價,他會有些賺頭,但沒想到他回國後發現,商品價格再次飆升,他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他說這些情況都屬實嗎?”聽過蘭格的介紹,南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皺了皺眉頭問道。
“克利福是頭老狐狸,我纔不相信他跟我們做生意會賠錢!只是他說的那些倒也不全是假話!”
“我打聽到:前段時間東宇南部的大商人們爲了謀求暴利,他們大多囤積了不少的貨物。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雅克薩叛亂會這麼快結束,爲了保障他們的利益,無奈之下,他們不得不進行逆勢艹作,這才使得東宇南部商品價格在近期不降反升!”
“據我判斷,只要過了這一段,東宇方面的價格就會全線下挫!我原本也想勸夫人暫緩交易,沒想到克利福居然會在這時自己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既然這樣,我們不如順水推舟!”蘭格看着南希點了點頭道。
雖然與克利福達成了分成的協議,但在這個時候蘭格也不敢隨便胡說八道。
最關鍵的是,蘭格已然得知南希對這批貨物的迫切,他自然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果然,南希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克利福這個極爲貪婪的要求。
讓蘭格有些意外的是,以往並不十分贊同南希走私的鄧普斯,這次卻沒發表任何意見!
一如既往,李子俊很快在阿姆斯特朗的口中瞭解到了鄧普斯的反應,他攻佔歐格登的信心再次增加了幾分。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燈光、同樣的大車緩緩向歐格登關前駛來。
“老財迷,今天你倒是守時啊!”蘭格看清坐在第一輛馬車的克利福,語帶譏諷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哈哈,哪敢總讓老弟你久等啊?!”克利福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他打着哈哈向蘭格走了過去。
“您這兒倒是人逢喜事了,我卻差點兒讓夫人罵死!‘提高兩成?’老哥您也是真敢開口啊!”兩人走到近前,蘭格低聲在克利福的耳邊牢搔道。
“知道、知道,你的難處哥哥都知道!哥哥絕不會讓你白捱了那頓罵!這次交易過後,哥哥送你這個數!”克利福將蘭格拉到一邊,對他逼出了個‘三’的手勢。
“三百個金幣?我說老哥,你不是想來個過河拆橋吧?”蘭格對克利福給出的這個數字非常不滿,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說什麼呢?老哥是那種人嗎?再說三百個金幣難能體現老弟你的價值啊?!”
“三千!事成之後老哥我給你三千個金幣!”克利福俯身在蘭格的耳邊說道。
“三千?”蘭格被克利福的大方嚇了一跳。按照他的估算中,克利福這次應該能夠獲得五、六千個金幣的收入,而他對於自己的期望值也不過是一千個金幣。他實在沒想到克利福居然會給自己這麼大一個好處,難怪他的聲音都有些不同了。
“不瞞你說,哥哥之前也囤了些貨,恰好這批貨你們夫人又需要,也就這樣搭上了這次提價的順風車。”
“哥哥有了好處,我怎麼也不可能忘記老弟你!囤貨的收入都屬於我個人,因此我就將你的比例向上調了調。不過曰後沒這麼高的時候,你可也不要埋怨哥哥啊!”克利福從今往後再不可能與鳳齊方面做生意,既然只是給蘭格‘畫餅充飢’,他當然樂得來個皆大歡喜。
“怎麼會、怎麼會?”蘭格聽到克利福的這番話,果然笑得眉目舒展,熱情地拉着克利福坐上了馬車。
“哎,你的那個侄子今天怎麼沒跟着來啊?”看到克利福選出了幾個人中沒有李子俊,蘭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他,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克利福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後漫無邊際的荒野,笑了笑向蘭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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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盯着車隊的李子俊,看到馬車再次啓動,他轉頭向範倫丁和沙曼莎點了點頭,這兩個人隨即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晚克利福的談興似乎極濃,他一直拉着蘭格東拉西扯。
蘭格最初還在警惕着周圍的情況,但隨着車隊距離歐格登越來越近,以及他不斷聽到、看到‘安全’信號的傳來,他的戒備也漸漸鬆弛許多。
在即將進入歐格登的一刻,蘭格徹底沒了顧忌,放開心扉與克利福談天說地,兩人聊得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可車隊剛剛進入歐格登,還沒來得及清點貨物,關內距離甚遠的兩個院落,突然同時冒出了滾滾黑煙,點點火星很快發展成了沖天大火,迅速將這兩個院落籠罩在火海之中。
“着火啦、救火啊!”歐格登內這類聲音此起彼伏,幾乎所有人都遁聲衝出了房間。
這時也顯露出了歐格登官兵的訓練有素,他們在稍稍瞭解了一下情況後,立刻就開始進行有序救火。
與此同時,一支隊伍迅速登上城牆,以此加強對外的防禦。
“金姆先生,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晚到一步的鄧普斯,在城牆上看到金姆問道。
“太蹊蹺了!那兩個院落幾乎同時燃起大火,瞬間就發展得不可收拾。奇怪的是,那裡通常都沒什麼人居住,火勢怎麼可能發展得這麼快呢?”金姆滿臉疑惑地向鄧普斯反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愛得萊德來了!”鄧普斯表情嚴峻地看了金姆一眼。
“立刻關閉城門!”鄧普斯轉身向身邊的副官下達了命令。
“將軍,我們還有不少弟兄還在關外,我們是不是等一等他們?”副官有些猶豫的請示道。
“來不及了!再等恐怕就要將愛得萊德等進來了!傳我命令:立即關閉城門!”鄧普斯雙眉一豎,他不明白一向不打折扣執行命令的副官,今天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他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讓鄧普斯沒想到的是,一堆從高空墜落的罈罈罐罐,居然在這個時候掩蓋住了他的聲音。
隨着“嘩啦”一聲巨響,一股刺鼻的味道被山風吹到了鄧普斯面前,他似乎還感到被液體濺到了臉上。
“火油?!”鄧普斯和金姆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鐵青地不約而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