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履蹣跚的小光頭搖晃着走向車門,這一刻,李子俊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看最新最全
以小光頭這個年紀,他就算還不能‘健步如飛’,可也絕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一個表現。這在李子俊看來,小光頭此刻分明正在遭受着某種疾病的困擾!
原本在李子俊的眼中,小光頭即使算不上不世出的練武天才,但也絕對擁有着相當出色的習武潛質!
怎麼會是這樣?
而更讓李子俊感到糊塗的是,面對這樣的小光頭,無論是老婦人、還是車外那名壯漢,都視若無睹。他們當中甚至沒人上前攙扶小光頭。
以李子俊感受到的老婦人對小光頭的關愛,這顯然很不正常。難道?李子俊瞬間腦海中閃現過了數種可能!
老婦人和瓦特最多隻是在小光頭快要摔到的時候攙扶他一下,小光頭基本靠着自己的力量走下了馬車。
“雲兒這邊有我照顧,你上去將愛德抱下來吧!‘愛德’就是那個年輕人的名字。”老婦人簡單囑咐了瓦特幾句後,帶着小光頭走進了旅館的大門。
“你小子就是‘愛德’?!”瓦特登上馬車,看着躺在車內的李子俊大咧咧地問道。
這個兩米開外的大傢伙雖然將門外的燈光擋了個嚴嚴實實,可李子俊還是清楚地看清了他的模樣。
二米二三的個頭、赤發紅髯、四肢寬厚有力,乍一看上去,他簡直就是一隻阿拉斯棕熊!
“沒錯。小子我就是愛德!”李子俊在上下打量瓦特的同時,針鋒相對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呦吼!沒想到你傷得這麼重。嘴還能這麼硬!”瓦特多年前就進入了大劍師的行列,李子俊所受的內傷自是很難瞞得過他。
“這點兒傷算不得什麼!聽雲兒說你的酒量不錯。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怎麼,你還想跟我較量較量?”瓦特一臉不屑地看着李子俊,嘴角微微一撇道。
“較量?我現在這個樣子自是不行!不過你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倒是很有興趣跟你交流交流!”
“三天?喝酒,你恐怕就是站起來都很有問題!”
“小子,你不會是要以此騙我照顧你三天吧?”瓦特的心思可不像他的體型這麼‘遼闊’,他瞬間就大概猜到了李子俊的心思。
“以老夫人的商量。就算是沒有你,她也絕不會將我丟在這裡不管!你把我想得不堪些沒什麼,可你要是低估了老夫人的善良,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李子俊邊說邊咬牙、艱難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金幣。
“小子,你想幹什麼?”瓦特以爲李子俊要以此收買他、或同他打賭,他的語氣中透出了些不快。
“大個子你想多了!我還沒蠢到用一個金幣侮辱你!這是我們三天後的酒資,我提前預付給你。如果我三天後還不能站起來與你喝酒,你就酒菜端到我的面前來,當着我的面將酒菜吃喝乾淨。作爲同道中人。你總應該知道一個酒徒見酒不能飲的痛苦!”說着,李子俊‘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這樣懲罰我吹牛,你覺得如何?”
“你小子有點兒意思!好,我應下了!不過金幣你留着。我喝酒從不用別人請。到時候,倘若你真的不能踐約,你就坐在我對面看着我喝就是了!”
瓦特等到李子俊收回金幣。俯身將他抱下馬車、送進了旅館。
安頓下來後,老婦人立刻派人爲李子俊請來了幾位醫生。只是這些醫生在查看了李子俊的情況後。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老夫人,這位公子的病已無大礙。也沒必要再吃什麼藥了!只是他的傷,請恕小的才疏學淺、無能爲力!好在這位公子的身體素質很好,身體的各項機能也都處於恢復中,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也不是沒有奇蹟發生的可能。”這幾位醫生背地裡大致都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奇蹟?!那不就是說,他極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了?!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嗎?”老夫人對李子俊的印象不錯,她不希望這樣一個年輕人就這麼永遠地躺在牀上。
“京城的名醫們也許還有些辦法,我們這裡窮鄉僻壤,還沒聽說哪個人具有如此高超的醫術。”
從不同人那裡反覆得到相同的答案後,老夫人的眉頭不禁越皺越緊了。
“師母,您別太拿那些庸醫的話當回事兒,我覺得這個小子的傷沒那麼嚴重!依我看,用不了幾天,這個小子就可以活蹦亂跳了!”瓦特對於李子俊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絕不相信李子俊會變成一個癱子。
“但願如此吧!我也有些累啦,就不去看愛德了,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吧!”老夫人將李子俊託付給瓦特後,帶着小光頭返回了他們的房間。
“老媽媽呢?”看到只有瓦特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李子俊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在爲你擔心呢,她擔心你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那些庸醫說的?”看到瓦特點頭,李子俊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難道你懷疑他們做出的判斷?”瓦特本以爲李子俊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失望,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李子俊會是這副表情。
“不用懷疑,我根本就知道他們說的是錯的!我真想看看,他們明天見我能夠下地行走會是什麼表情?”
“明天?你,我也不相信他們的那些話,可要說你明天就能下地行走,我還是覺得他們似乎說得更靠譜一些!”
“打個賭?”
“賭什麼?”
“師傅、師母不讓我跟人賭錢!”瓦特的眼神先是一亮,可隨即他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瞬間泄了下去。
“他們還不讓你跟別人拼酒呢,那你爲什麼還要答應跟我較量啊?”
“跟你喝還算拼酒?”瓦特輕蔑地掃了李子俊一眼,顯然沒把他的酒量放在眼中。
“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了!”
“別擔心,我不跟你賭錢!我只跟你賭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瓦特立時變得警覺起來。
“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訴你。不過請你放心,如若你覺得我的問題有什麼不妥,你可以無休止的要求我改變問題!”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現在說的都是‘君子協定’,到時候別說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之間的賭約,我不是也拿你沒什麼辦法嗎?”
“我是君子,自然不會毀約!”
“這麼說這個賭約你應下了?”
“還要再等等,我的賭注有了,你的呢?你小子不會是想跟我來個‘空手套白狼’吧?!”這個瓦特身材高大,可神經卻並不‘大條’,他立刻向李子俊逼問道。
“我這一堆一塊都在這兒,你想要什麼儘管取就是了!”
“我要你一個承諾:倘若明早你不能起身行走,將來你就要在不違揹你的原則的情況下,無條件地幫我一個忙!怎麼樣,敢不敢答應?”瓦特不僅不神經‘大條’,相反還十分狡猾,他悄無聲息地將‘明天’改成了‘明早’。
“好,明早就明早!”李子俊看了看瓦特,特別向他確認了‘明早’這個時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瓦特就風風火火地來到了李子俊的房間。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李子俊不由在心中一陣暗笑。
“愛德,睡了這一夜你不會忘記什麼事情吧?”瓦特一邊撩開窗簾,一邊不懷好意地向李子俊問道。
“那得看你說的是什麼事情?我這個人的記性可不太好,有的時候,往往人家提醒三五遍也未必想得起來。”李子俊故意裝糊塗道。
“嗨!我就說嘛,‘君子協定’只能是君子間的協定,千萬不能誤信那些小人!”
見這個傢伙已然忍不住對自己用起了‘激將法’,李子俊心中笑得更歡了,只是表面上他還依舊保持着平靜,裝作沒有明白瓦特的意思。
“你真不記得我們昨天晚上打的賭了嗎?”看到李子俊一臉茫然,瓦特這次可真有些急了。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李子俊裝出了一份誇張的表情,還故意地拉長了聲音。
“對對對,就是那件事!”
“那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如果你輸給了我,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果你輸了你就幫我一個忙!”瓦特擔心李子俊忘記了賭注,趕忙補充道。
“是有這回事,怎麼,現在天亮了嗎?”
“你看你看,天色已經大亮了!”瓦特剛剛撩開窗簾兒就是爲了這一刻,聽到李子俊問起,他立刻站到了窗邊、指着外面道。
“這一夜過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快嘛?我怎麼覺得還有點兒慢啊!”瓦特以爲李子俊錯誤的估計了身體的恢復速度,他笑得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