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您不會忘了我們昨天的約定吧?”露西笑吟吟地提醒李子俊道。
“當然沒有!”
“‘猴子’,帶着露西小姐去見杜波夫!”
“你不去?”
“我一會兒還要與羅利研究那些死囚的卷宗,你和‘猴子’去見他吧!”李子俊無所謂地向露西揮了揮手。
“杜波夫還活着嗎?”
“‘猴子’,杜波夫還活着嗎?”
“我剛剛看着他吃了兩塊牛肉、喝了一杯牛奶,如果他沒被撐死,應該還活着!”‘猴子’配合李子俊對露西調侃道。
“露西小姐,你恐怕得快些啦,要不然我真的擔心你再也看不到杜波夫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反正我現在對於見他也沒什麼興趣了!”說着,露西坐到了李子俊的對面。
“我最近做了點兒小生意,麻煩大公幫我看看,是否有利可圖?”露西邊說邊將一摞文件推到了李子俊的面前。
“你不會是已經接管了菲拉諾河的清淤工作吧?”李子俊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對露西冷笑道。
“大公果然聰明、一猜就準!就在昨晚,我已然與主管菲拉諾河的官員簽訂了合約,未來三年內,菲拉諾河的清理工作都將由我負責!您覺得怎麼樣?”
“很好!這樣一來,你也確實沒有再見杜波夫的必要了!”
“‘猴子’,替我送露西小姐出去!”李子俊臉色一沉,向‘猴子’微微擡了擡下巴。
“且慢!大公,您不是要毀約吧?”
“毀約?我現在還有毀約的本錢嗎?”李子俊冷哼一聲道。
“大公,您大概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這樣做,既不是要給您施壓,更不是想甩開您單幹!”
“我們之所以要簽訂這樣一份合約,主要還是爲了更好地掩護我們的這次尋寶行動,避免被其他人發現異常!這不也是您一直想要的嘛?!”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聽了露西的這番解釋。李子俊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
“我們也知道,這段時間大公要忙於大王子的葬禮、抽不出時間。您看這樣如何,大王子葬禮的三天後。我們一同下水進行勘察?”露西裝模作樣地盤算了一陣後,向李子俊徵求意見道。
“你真的要以半船財寶對換‘七巧板’?”李子俊耳根一動,語氣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沒錯!”露西還要說什麼,李子俊擡手阻止了她。
“那我們就說定了,大王子葬禮的三天後。東城外十里亭見!”李子俊認可了露西的建議。
看到李子俊點頭,露西暗暗鬆了口氣,起身告辭、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露西剛剛離開,伊麗莎白就如鬼魅般坐到了露西之前的位置上。
李子俊裝出一副沒有發現伊麗莎白的樣子,將露西此行在這裡的整個經過向她講述了一遍。
“我們現在想要避開他們,幾乎沒有可能!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個女人是誰?”伊麗莎白並沒有立刻回答李子俊,而是打聽起了露西的身份。
“道爾頓大人的女兒,菲拉諾城最有名的交際花!相比較而言,她甚至比道爾頓大人更難對付!”
“道爾頓?是不是給你岳父當過副手的那個道爾頓?”伊麗莎白沉思了一陣,低頭向李子俊問道。
“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道爾頓已經成爲了‘東宇丞相’最有利的競爭者,早非吳下阿蒙啦!”
“哎,你怎麼聽過他的名字?”
“爲了警告你岳父,大王子曾經有心除掉道爾頓、殺雞儆猴!可最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殺個道爾頓也要你動手?”李子俊心中一驚道。
“大王子似乎對他的防禦力量估計得很高,他判斷他那些廢物手下沒人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道爾頓有這麼強大?”
“小子,現在該明白你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吧?”
“你想要暗示我什麼?”
“還用得着我來暗示你嗎?有些事你比我更清楚!”伊麗莎白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子俊一眼。
“大王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有這樣的判斷,就一定有他的根據。要不然我們這次還是算了吧?水下可不比陸上,萬一露西給我們來個‘黑吃黑’。那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李子俊看着伊麗莎白極爲誇張道。
“小子,別在這兒給我演戲了!對你的那點兒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只要你幫着我奪得‘七巧板’,我可以允許將它留在你身邊半年!”
“只是半年後,你務必要將它交還給我。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只有半年啊?”
“以你的聰明智慧,倘若在半年內都發現不了什麼,你覺得你還有繼續保留它的必要嗎?”伊麗莎白不輕不重地激了李子俊一下。
“那、那三萬紫金幣?”李子俊摸了摸鼻子,稍顯不好意思地問道。
“小子,做人不要太貪婪!”伊麗莎白有些怒了。
“是是是!”看到伊麗莎白變色,李子俊趕忙點頭應諾。
“你也不用失望!試想。一艘轉載了‘七巧板’的寶船,上面又怎麼會少了值錢的寶物!我向你承諾,‘七巧板’到手後,我會盡力幫你爭取到整船的寶物!”說到這兒,伊麗莎白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奶奶的,原來她纔是‘黑吃黑’的高手!
察覺到伊麗莎白心中的殺意,李子俊忍不住暗暗打了個機靈。
“聽說你身邊有個擅長用毒的女人,我勸你現在就讓她在你手下的飯菜里加些‘調料’,以免這個人落到露西和道爾頓的手中。”
“沒這個必要吧?我能夠保證我這個手下的絕對忠誠!”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忠誠’!”
“勸你一句:心越大,越要狠!”
“什麼時候準備行動提前告訴我!”餘音未了,伊麗莎白業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怕、冷酷的女人!”伊麗莎白離開後,李子俊似乎感覺這個房間都變得溫暖了許多,他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少爺,羅利求見!”李子俊正要吩咐上早飯,布尼安又從門外走了進來。
“今兒個這到底是怎麼啦,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管他,‘猴子’,讓人上飯!”
“布尼安、‘猴子’,你們都吃了嗎?”
“我們都吃過了!”布尼安和‘猴子’笑着向李子俊點了點頭。
“那就讓羅利進來吧!他應該是來說案宗的事情。布尼安,一會兒你幫我看看,除了那些罪大惡極的,能放就放、能減就減吧!”
“是,少爺!”布尼安向李子俊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他將羅利帶回了這個房間。
“大公,我這來的太不巧、耽誤您吃飯了,要不我在外面等會兒吧?”羅利看到李子俊還在吃飯,立時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沒事、沒事!”
“羅利,你吃早飯了嗎?如果沒吃、我們一起?”
“不敢、不敢!我吃過了!”
“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啊?”
“不客氣、不客氣!”
“那我可也就不跟你客氣啦!”
“這位是我們這裡最精通刑律的布尼安,你能否先向他介紹一下情況?不瞞你說,這方面我最後也得聽他的,你直接跟他說,我也就省心了!”
“沒問題、沒問題!”面對李子俊,羅利怎麼敢說半個‘不’字,他賠笑點頭後,與布尼安走了出去。
這邊布尼安前腳剛走,菲爾頓夾着一摞文件後腳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菲爾頓,不止李子俊,就連他身邊的柏德溫和‘猴子’也都笑了起來。
“我有什麼問題嗎?”菲爾頓一下子被三人笑愣了,他連忙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沒有沒有!我們是在笑我們今天這裡太過熱鬧!你過來有什麼事嗎?”李子俊笑着向菲爾頓擺了擺手道。
“我昨晚翻看凱爾文大人留下的文件,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情況!”菲爾頓邊說邊將手上的文件依次遞給了李子俊。
“大約就在您返回塞納半島不久,爲了增加島上的收入,老管家曾經試圖承攬菲拉諾河的河運和清淤工作。”
“相對而言,河運和清淤油水不大,本身又很辛苦、繁瑣,一般很少會引起大貴族的關注。老管家只是看好了它的‘細水長流’,纔對它動了心思。”
“可讓老管家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們要與河道官員簽約的前一天,‘風雲突變’,這兩項工作分包給了其他兩個、幾乎沒有任何背景的船隊。”
“其中之一,就是以杜波夫的那位老友——伊伕力爲首的‘野豬船隊’!”
“大概是出於好奇,凱爾文大人特別調查了這兩支船隊。”
“您有沒有興趣猜猜這兩支船隊都是什麼背景?”菲爾頓看着李子俊,苦笑了一聲道。
“我猜,他們當中應該有一支是弗雷德父親、肖恩將軍的背景!”看到菲爾頓的這個表情,李子俊微微一頓、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