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菲拉諾城的範圍,李子俊長長地出了口氣,這一刻,他好像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前輩,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找一輛馬車過來?”
“馬車?那我們豈不是要辜負這眼前的美景?!小夥子,有沒有興趣與我這個老東西比比腳力?”
“比腳力、與您?”老者的這個提議立時讓李子俊瞪大了眼睛。
“怎麼,覺得我老、不堪一擊?”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覺得”睜着眼睛說瞎話還不是李子俊的特長,被老者如此一搶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要的只是一場魔法師之間的較量!”
“魔法師之間的較量?”李子俊這時似乎有點兒明白老者的意思了。
“沒錯!從這一刻開始,你只是一名魔法師!我要你徹底忘記你的武者身份!有問題嗎?”
“沒問題!”老者擺明了要指點他,李子俊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臉欣喜地向老者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開始吧!”老者話音未落,一馬當先跳了出去!
“我的天啊,這麼快!”看着老者幾近消失的背影,李子俊的下巴差點兒直接摔在地上。
“快點兒跟上!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待你這個累贅!”老者看到李子俊還在發呆,回身向他喊了一聲,隨即就沒了蹤影。
“奶奶的,他這還是魔法師嗎?”李子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後,甩開大步趕了上去。他聽從了老者對他的要求,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劍聖身份,只是以一名魔法師的速度向前奔跑着。
沒過多久,李子俊就看到了老者的背影。他知道老者這是在等待自己,他趕忙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一會兒的功夫,李子俊就來到了老者身後五、六米處。可這也成爲了李子俊與老者最近的距離。此後,他再未能縮小兩者之間的差距!
“他的速度爲什麼可以這麼快?”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的鬥氣,他絕對是百分之百的魔法師!但他爲什麼能夠達到這個連聖階武者都會驚歎的速度?這到底是爲什麼?”李子俊目不轉睛地盯着老者那雙瘦腿,腦海中不斷地浮現了這樣的疑問。
在李子俊跟上他後。老者就再沒說過半個字,他始終保持着與李子俊五六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向前奔跑着。
兩人就這麼一直從天亮跑到了天黑,李子俊始終都沒有找到老者保持這個速度的真實原因。而更讓他理解不了的是,以他的年紀和身體素質都開始微微發喘。可老者卻還是之前那個風輕雲淡的樣子!
“前輩,您是怎麼做到的?”兩人停下休息的時候,李子俊終於忍不住了,他直接向老者請教道。
“吃別人嚼過的烤餅,你會覺得香嗎?”老者邊說邊丟給了李子俊一張烤餅:
“多看看、多想想!以你的智慧,一定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老者看着李子俊笑了笑,轉身飛上了一棵路邊的大樹。看來,今晚他準備就在這裡過夜了!
李子俊看了看手上的烤餅,又看了看似乎已經進入夢鄉的老者,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也來到了一顆大樹下。
“記住:你現在只是一名魔法師!”就在李子俊試圖躍上樹杈的一刻,老者的聲音適時地阻止了他。
“怎麼又忘了?!”李子俊苦笑着搖了搖頭,效仿老者、飛入了樹冠。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李子俊延續了他以往的習慣,在一顆粗大的樹枝上,完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課。
“早啊,前輩!”當李子俊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發現老者已然來到了樹下,他趕忙釋放懸浮術、落回到了地面。
“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就出發!”說着,老者又丟給了李子俊一張烤餅。
“還吃烤餅?”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李子俊在向老者連連擺手的同時,偷偷掃了一眼老者背後的行囊。
“前輩,要不然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到林子裡去弄些野味兒回來?”看清了老者背後那一摞烤餅,李子俊心中一苦,向老者建議道。
“我們這一路時間很緊,沒那麼多空閒浪費在吃食上!你快點兒吃,我們這就要出發啦!”老者眉頭一皺,略顯不快地拒絕了李子俊。
意識到老者的不滿。李子俊不敢再多說什麼,三口兩口、將烤餅塞入了肚中。
“準備好啦?”
“準備好啦!”李子俊嚥下烤餅、拉開了架勢。他堅信,經過這一夜的推敲,老者再難像昨天那樣輕而易舉地將他甩開。
老者瞥了李子俊一眼,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他今天的速度明顯比昨天又快了幾分。
李子俊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毫不遲疑、緊隨其後跟了上去。但讓李子俊沒想到的是,他雖然拼盡了全力,可與老者之間的距離仍然是越來越遠。轉眼間,老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奶奶的,也沒見他釋放魔法,他的移動速度爲什麼這麼快?”李子俊一邊發力狂奔,一邊不斷地回憶着老者行進間的每一個動作。漸漸地,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的速度也隨之慢慢提了起來。
可即使這樣,李子俊也始終沒能再看到李子俊的背影,直到天空中拉下最後一抹大幕!
“不錯!”老者看着李子俊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給他遞過了一張大餅。
“哪兒不錯啊,今天還不如昨天呢,今天我連您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李子俊接過大餅,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嘗試運用武技身法追趕我,就憑這,你就很不錯!”
“怎麼,這麼快就灰心喪氣啦?”
“明天、明天我一定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快,至少不會被您甩這麼遠!”李子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餅,稍顯賭氣道。
老者看着李子俊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轉身找棵大樹、跳了上去。沒錯,就是‘跳’了上去!
不釋放魔法、不使用武技,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的李子俊,徹底被驚呆了!李子俊站在樹下,反覆回想老者的每一個動作,包括他這兩天奔跑的節奏和頻率。
李子俊一會兒若有所悟,一會兒有皺起了眉頭,就這樣,他在樹下整整站了一個晚上。
“想明白了嗎?”看着堅持完成功課的李子俊,老者笑了笑、問道。
“還差一點點!不,應該是很大一點!”李子俊話剛出口就微微搖了搖頭,隨即糾正了他的說法。
“要不要?”
“不要!千萬不要!我相信我一定能夠自己想通這一切!”這兩天,老者已然成功地點燃了李子俊的鬥志。他不等老者將話說完,就立即搖起了腦袋。
“好,我也相信有這麼一天!”
“怎麼樣,今天你還堅持得住嗎?”
“沒問題!只會比前兩天更好!”李子俊異常堅定地向老者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出發!”老者拍了拍李子俊的肩膀,邁步率先走了出去。
這一天,李子俊終於跟住了老者的步伐,與他一同來到了宿營地。
李子俊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固然是與他的些許提高有關,但最關鍵的還是,老者這次沒有刻意地將他丟在身後。
對此,李子俊心中十分清楚,這一夜,他再次陷入到了回憶、推敲、沉思中!
就在這樣的不知不覺中,李子俊全身心地沉浸在了對於魔法世界的探究裡!
一日清晨,李子俊完成了日常的功課後,突然有一隻不知名的小鳥,落在了他頭頂的樹梢上。
原本處於靜止狀態的樹梢由此開始浮浮沉沉,而這隻小鳥也開始隨着這根樹枝忽上忽下。
最初的時候,李子俊並未太過留意此事,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隻小鳥忽地飛走了。只留下之前的這根樹枝還在那裡不停的搖晃。
見此情景,李子俊不由得心中一動,他立時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根樹枝上。
沒一會兒的功夫,在沒有任何輕風來襲的情況下,樹枝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李子俊稍一遲疑,放出了一個風刃擊中了那根枝條,樹枝又一次經歷了由搖擺到禁止的過程!
是嗎?是這樣嗎?李子俊好像發現了什麼,只是他腦海中似乎還欠缺了一些靈光,他再次放出了一個風刃。
還差一點點!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李子俊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他的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
“我太笨了!我太笨了!”
“平衡?平衡!一靜的平衡;一動的平衡;一靜一動的平衡!打破舊的平衡,順應新的平衡!最大的力量產生於平衡重建的瞬間!我找到啦,我找到啦!”李子俊這麼多天的苦思,在這一刻終於融會貫通,他明白了老者實際上很早以前就曾經跟他說過的道理——平衡!
這一瞬間,李子俊變成了一個得到最心愛玩具的孩子,手舞足蹈地放聲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