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開特大人,就算是要走,您也沒必要急在這一時,您坐下、我們聊聊如何?”年輕人邊說邊示意‘猴子’給貝開特搬去了一把椅子。
貝開特稍稍猶豫了一陣,他最終還是坐在了椅子上。
“首先介紹一下自己,我、愛德萊德?李!”李子俊指指自己,向貝開特說出了他的身份。
其實,貝開特大概也猜到了李子俊的身份,只是之前他還一直有一絲僥倖,這會兒他終於再不需要什麼幻想了,他揮揮手將身邊的兩位高手請出了涼亭
“猴子,你也先出去,我想單獨跟貝開特大人談談!”
“是,少爺!”猴子分別向李子俊和貝開特躬了躬身後,大步走出了涼亭。
目送衆人離開涼亭,李子俊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金卡放到了貝開特的面前。
“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要買我的命嗎?”貝開特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金卡道。
“買你現在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貝開特皺了皺眉,看着李子俊滿臉不解道。
“大人的能力毋庸置疑,一個小小的執政官對於您也算不得什麼,只是您這次做的實在是有些太過分啦!‘救災稅’?也真虧您想得出來!”說到這兒,李子俊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名字起的確實是拙劣了點!我想知道倘若是由你來做這件事,你會怎麼做?”
“我會弄個募捐盒子找諾干城中的商家募捐,然後我自己再捐出一大筆錢,以錢買名聲!”
“以如今你我這樣的位置,只要不是想造反,錢對於我們的意義真的不是很大!”
“您不會是想造反吧?”
“王爺。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是貪財,但對於東宇絕無二心!”
“我也覺得是這樣!在我看來。您其實也不是真的貪財,您之所以會做哪些事。無非就是想給這位仁兄多留一些資本。可您想過沒有,以這位仁兄的性格,您留下的那些錢財這位仁兄又能守得住幾天?”
聽了李子俊的話,貝開特不由得微微一震,他立時陷入了沉思。
“在我看來,您與其爲了些身外之物弄得天怒人怨,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想辦法給自己掙下一個好名聲!”
“試想。您覺得‘錢財’和‘名聲’哪一個對這位仁兄更重要?”李子俊邊說邊指了指還在昏迷中的鬥冬。
“振聾發聵!可惜、可惜啊!”貝開特忽然仰天長嘆,隨即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您錯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王爺,‘救災稅’可不是我犯下的唯一罪過,真的來不及啦!”
“以次充好,偷換救災物資!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貝開特本只是想試探試探李子俊,可他沒想到,李子俊竟然比他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
“剛剛閒來無事,我就同令公子談了談心,這些事他都已經跟我說過了!”
“不過這些事在我看來,這也算不得什麼?至少一切還都來得及挽救!”
“王爺的意思是?”
“這個東西里面有五萬金幣。你先把這個收下,然後我們再慢慢談。”
貝開特看着面前這張金卡輕輕地嘆了口氣,抓起卡片收到了懷中。
“你說吧!”
“捐出您的全部家產。回家‘養病’!”李子俊看着貝開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倘若我如您所願,您能否放過我的兒子?怎麼不行?”看到李子俊在不住搖頭,貝開特有些急了。
“您先別急,我不那個意思!我之所以搖頭,是因爲鬥冬已經得到了他應得的懲罰,這個我實在是沒辦法收回!”
“您是說,他已經?”鬥冬雖然不肖,但他卻貝開特唯一的兒子,想到他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貝開特的雙手都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沒有、沒有,我只是廢去了鬥冬的一身武功!另外。我的一個兄弟失手敲碎了他的兩個膝蓋,我雖盡力進行了醫治。但以目前來看,他恐怕多少還要落下一些隱疾,不能走太遠的路!”
“至於其他的,六王子和我會盡量幫您向朝廷爭取,以保證您能夠放心地回家養病!當然,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你如若還有什麼想法也不妨直接提出來,六王子和我會盡力幫您完成!”
“王爺,您爲什麼這麼幫我?”
“不瞞您說,我在見您之前,曾經翻閱了關於您的資料。說實話,我很意外!我實在沒想到,今日的‘大貪’,當年會是一個與士兵同吃同住、受士兵真心愛戴的好將軍!”
“往事不堪回首,這些事王爺您就不要再提起啦!”貝開特臉色一紅,躲避開李子俊的目光,輕輕地擺了擺手。
“這些事可以不提,但將軍那段時間在國家西南戰場的浴血奮戰和赫赫戰功,卻絕對不能不提!”
“王爺,您別說啦、別說啦!”
“我可以不說,但卻不能忘記,英雄就應該被永遠銘記!”
“我不是英雄、我不配!”貝開特咬咬牙,生硬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每個人都會做錯事,可我們不能因爲他們做了錯事就否定他曾經的功績!拋開派系之爭,同爲軍人,我欽佩當年將軍的所作所爲!”
貝開特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了上面那些發現後,我對於將軍的轉變有了更加濃烈的好奇。再次細細翻閱了您的歷史,我留意到這一切好像都發生在何晏的父親過世之後。”
“那件事情之後,您和布魯姆沒有任何懸念、聯手獲得了提升。可奇怪的是,布魯姆在南部軍團混得是風生水起,您卻沒過多久就主動離開了軍隊,您願意告訴我這是爲了什麼嗎?”
“我,嗨!”貝開特再次沒了聲音。
“既然您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錯的地方您糾正我!”
“其實當年那一戰與您並無太大關係!我這可不僅僅是猜測,我細細研讀了當年的戰報,毫不客氣的說,那份戰鬥計劃本身就存在問題!而您的行軍難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被嚴重低估。這就導致即使您不受到任何阻擊和騷擾,也很難按時趕到指定地點!爲此,我重新瞭解了一下那份計劃的制定者!”
“求求您!王爺您不要再說啦!”貝開特用雙手痛苦地捂住了他的臉頰。
“好,我不說!”李子俊還真就是說到做到,他這次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陣,貝開特‘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您吩咐的事情我這就回去辦!只是鬥冬還麻煩您幫我再照顧一會兒!”說到這兒,貝開特轉身就要走出涼亭。可只走了兩步,他就停下腳步、轉回了身體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六王子殿下和尤大人此刻在什麼地方?”
“他們剛剛去了大人的府上做客,只是這會兒他們恐怕也應該離開了!”李子俊看了看天色,轉頭向貝開特答道。
“調虎離山!王爺果然高明!我能否再多問一個問題?”
“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如果今天我不接受您的條件,您準備怎麼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現在看來,好在您通情達理,否則,我今天就要打一場‘無準備’之仗嘍!”
“多謝您告訴我實情!告辭!”貝開特這次再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邁步走出了尤府。
貝開特走的倒是瀟灑,可涼亭周圍這位‘高手’卻陷入了進退幽谷的地步,一時之間,他們竟然不知道自己該留該走。
“各位的實力我還是有些瞭解的,你們想留下,我熱烈歡迎;打算離開,大門就在那邊,我保證沒有人會阻攔各位!”李子俊看着這個人微微一笑,伸手爲他們指明瞭方向。
這位‘高手’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後,他們一同躬身向李子俊深施了一禮
“告辭!”
“不送!”
“少爺,這個人怎麼沒有一個想要留在您身邊啊?是不是您的影響力下降啦?”看着位‘高手’陸陸續續離開花園,一旁的猴子忍不住向李子俊問道。
“你以爲這個人真的是貝開特僱傭來的保鏢嗎?”
“難道不是?”
“這個人隨便拉一個出來,實力都在你之上!這樣的高手怎麼可能被人隨意僱傭?!傻瓜!”
“也許他們看中的是貝開特的地位和手中權利?畢竟貝開特是一省的執政官!”
“以他們的實力,想要僱傭他們的王公貴胄有的是,貝開特根本不會被他們放在眼中。”
“少爺,那您的意思是?”
“我相信,你如果現在還能看到他們,你一定會發現,他們個人依舊還走在一起,只是他們的目的地已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你說他們都是五王子的人?”猴子稍一停頓,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總算還沒有‘笨到家’!沒錯,他們就是五王子的人!”李子俊遙望京城方向,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