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升緩緩點了點頭,他已經確定這個計劃了。本來這次他是準備滅了附近的衆殿主之後,便回到雪山中找尋華池的,不過現在拿下海妖族人顯然更爲緊急,而華池安心在雪山中調養,不出意外應該是能恢復傷勢的,想必不會出什麼問題。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他倒是要看一看海妖族到底有什麼陰謀。
田柔說道:“安桐公子,我們這便回城吧。”
蕭雲升說道:“你等等,我去那邊易容一番。”
“好的。”田柔柔順的點頭。
當蕭雲生再出現在田柔面前時,不僅是衣服裝扮截然不同了,臉部的樣貌也改變了一番,年紀顯得成熟了一點,皮膚也粗糙黝黑了一些,帶着一股粗狂模樣。就算是熟悉的人,也要仔細辨認才能認出他來了。剛纔淮明城出來圍觀他大戰的人的確很多,不過都是遠遠看着,沒有一個人和他是熟悉的,他憑着這幅簡單的易容在淮明城中呆幾天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呀,安桐公子你變過了模樣呢,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田柔驚訝的說道。
蕭雲升說道:“怎麼還叫安桐呢,以後要改口了,你叫我雲升吧。”
“雲升公子……”田柔試着叫了一聲。
“不必加上公子了,我這次跟着你回去,身份可是投靠你的窮朋友呢。”蕭雲升說道。
田柔說道:“知道啦。”
“好了,我們進城吧。”
“嗯!”
要進淮明城並不難,雖說現在是全城戒備着蕭雲升,不過大家誰也沒有能力和蕭雲升一戰,即便全都在城門守住也沒用,現在四處城門都是無人看守的狀態,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的躲在自己住處,他們也只能祈禱着蕭雲升這個惡魔不要進來殺人了。
城裡城外一片混亂,一些心術不正的修爲者趁亂打劫,田柔多虧了有蕭雲升護身,不然這次她只怕連家都回不了了。
三清館在城東,這區域是淮明城最窮最低賤的地方,又有一個代稱,叫做貧民窟。這片地方根本沒有大門派來管,裡面魚龍混雜,十分的混亂,色-情、廝殺、詐騙充斥其中,一片烏煙瘴氣,天天都傳着有人被殺的消息。
城東是骯髒和低賤的代名詞,稍微有點身份的人根本不會踏足這裡,也就是最底層的小門派在這裡掙扎求生。
進入到東城,只見周圍的房屋都是矮小而破舊,地面也盡都潮溼骯髒,整個區域透着一種死灰色。蕭雲升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最底層的地方,經過一條條狹窄的通道,他目光在周圍掃動着。
田柔自然是輕車熟路,帶着蕭雲升往裡面走去。
這還沒進來多久,蕭雲升便目睹了好幾樁的廝殺,其中有兩人爲了爭奪一個金虹一等的攻擊類法寶,打的是頭破血流,一人的眼睛都被打瞎了。另有三人提劍奔道走巷的追着一人砍殺,口中大喊大叫的,聽意思好像是那人欠了他們八十綠玄珠的賭債無法歸還。
情況不僅如此,一路上還看到好幾個稍有些姿色的少婦在拉着客人進自家屋裡,乃是做皮肉生意的,有一對居然都懶得關門了,直接便在裡面做起來,幾個小孩子探頭探腦的在院子裡偷看着。
“這裡怎麼這麼亂。”蕭雲升皺眉說道。
田柔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這還只是一部分,這裡的亂子多着呢。”她頓了一頓,神色複雜的看了蕭雲升一眼,“安……雲升,你現在知道我之前爲什麼會說那些話了,底層的人都在爲生存掙扎,什麼種族大義對我們來說其實不值一文。都說邪魔會殺人,可是邪魔沒來,我們這裡卻也是天天有人死。”
正說着的功夫,忽然見到一處巷子裡傳來驚呼聲,走過去一看,只見一個男子正將一個半裸女子緊緊按在牆壁上,那男子急促的落下褲子,居然是要強行*,女子叫的十分悽慘,不過這更激起了男子的興致,男子大笑個不停。
“曹望你做什麼,快放開映秀,再不住手,我要叫人來了。”田柔提這劍衝過去。
那叫做曹望的男子被田柔這麼一嚇,勁頭頓時是疲軟了,他一放開手,那女子趁機而逃,他心中當即是大怒不已,不過見到阻攔的人是田柔,神色便變得十分怪異了,他倉促的提起了褲子,冷冷的說道:“原來是田柔你呢,現在還沒入我們虎拳派,便來管我的閒事了。”
田柔咬了咬嘴脣,說道:“你閉嘴,我不可能入你們虎拳派的!”
曹望深深的說道:“我師父給你的期限可就這兩天了,你還沒想清楚呢,哼,我師父自持身份,這纔沒有用強,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田柔漲紅了臉,羞憤的叫道:“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從他的。”
“不識擡舉的東西!”曹望馬*目光落在了蕭雲升的身上,冷冷的說道:“喲,原來是傍上了新姘頭呢,難怪就是不從我師父他老人家。”
田柔呵斥道:“你……不要亂說,他是來投靠我們的朋友。”
“投靠你們三清館?”曹望忽然誇張的大笑起來,他指着蕭雲升,輕蔑的道:“你這傢伙居然要投靠三清館,看來是地地道道的窮鬼了。”
蕭雲升淡淡的看了曹望一眼,只是緩緩說出兩個字:“走開。”
“小子你說什麼?”曹望怒指着蕭雲升,他便要衝上去廝打了,這時蕭雲升的眼睛中忽然殺氣爆閃,他被這殺氣一震,當即就踉蹌跌倒在地。
“好邪門的小子……”曹望大驚失色,他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然而對蕭雲升卻是產生了一種的的確確的恐懼,他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提不起勇氣再衝向蕭雲升了,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巷子,口中叫道:“你給我等着!”
蕭雲升皺了皺眉,對田柔問道:“這虎拳派的人逼你嫁給他們掌門,有這回事?”
田柔咬了咬嘴脣,說道:“虎拳派是我們東城實力最強的,那沈掌門都年過六旬了,還要逼着我做他的女人……上次他們來我們三清館鬧了一場,我師弟不過爲我辯解了兩句,便被他們打傷了靈脈,他們好生可惡。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嫁給他的。”
說到這裡,田柔臉龐上涌出一片悲憤之色。
“原來令師弟是被這樣打傷的。”蕭雲升眉毛微微一挑,先前田柔提到此事時一臉的怪異,卻是因爲這個事情。
再走一陣,便能看到三清館的房子了。總的來說,三清館的房屋還是比較高大的,只是顯得異常的破敗,看來很有些歷史了。
到了這一帶,便都是街坊鄰居了,大家對田柔都是熟悉的很,紛紛和田柔打着招呼,而一見到蕭雲升這個陌生人,都是投來異樣的眼光。
走過一個小酒肆,裡面的明叔一見到田柔,便催着要酒錢,原來是田柔的那個酒鬼師父田泰又欠下了十三個綠玄珠。
這錢田柔還是有的,她心疼無比的給了明叔,最後一番討價,明叔給她少算了一個綠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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