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林梓瑜見白髮老者發話了,這才停止了動作,身形退到了白髮老者的後面,不過絲毫沒有自責之色,依然說道:“我所做一切都是爲了父親。”
“梓瑜,快向蕭大師道歉!”白髮老者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倒也沒真指望林梓瑜能夠說出道歉的話,這不過就是說個場面話,他又對着蕭雲升拱了拱手,說道:“蕭大師,敝人林風澤。”
蕭雲升深深的說道:“在下蕭玄。”他目光閃動了一下,他是知道林乘的修爲的,乃是凡水境大成的水平,眼前老者既然是林乘之師,莫非竟是傳說中銅丈境的高手不成?沒想到暗鴉族落居然能聯繫到這等高手,只是不知道兩方的關係到底親密到了何種地步。
“若是閔培元還真請動了駱峰族這些人殺往沙九族落,那又該如何抵擋?”他心中漸漸沉動,他十分清楚,皓月族那邊的依仗可並不牢靠。
“蕭大師乃是林某之貴賓,快快裡面請進!”林風澤對着蕭雲升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是啊,蕭大師,快請進,剛纔真是得罪了!”林乘也連忙說道,他對自己師父林風澤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師父向來是十分高傲的,現在忽然對客人這般客氣想必也實在是因爲太過着急小言的傷勢了,尤其是現如今束手無策,而自己先前又將蕭大師介紹的太過玄乎了。
不由自主的他倒是暗自祈禱起來,巴望着蕭雲升能夠真的醫治好小言的傷勢,不然後面還真不知道師父會有什麼反應,眼見着現在師父對蕭大師這麼的熱情,他倒是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了。
蕭雲升點了點頭,和林風澤一起進入屋裡,林梓瑜也跟隨前去,不過對蕭雲升這個外人始終是一副戒備的姿態。
牀榻上一個五歲左右的孩童正虛弱的斜躺在牀上,雙眼緊閉,嘴巴一張一合的,腹中包裹的地方還透出着血跡,靈脈居然就直接在外面幻化出來,只見右上角的地方缺了一個大口子,周圍的地方顯得有些發黑,模樣有些可怖。
蕭雲升也不入座,直截了當的就說道:“林道友,這位便是令郎小言了?”他目光閃動了一下,這孩童將靈脈傷成了那樣,雖還勉強活着,但實是堅持不了幾天了。
林風澤目光一落在孩童的身上,神色中便顯現出一股哀痛,他走到牀前,憐愛的摸了摸孩童的髮絲,說道:“正是犬子小言,這些情況林乘應該都告訴大師了,唉,這孩子不過就是在旁邊那洪光山的山腰處玩耍,誰想到那些膽小怯人的虎賁獸居然會主動傷人了,偏偏咬的地方還是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
”如今孩子靈脈中一根極其重要的經脈都被咬斷了,便是修爲再高之人也無法醫治這種傷勢,我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那種極度濃煉的紫凰花液或許有用……蕭大師,林乘對您可是讚不絕口,我知您乃是高人,還請您能夠盡力幫小兒醫治這傷勢了,若真能讓小兒撿回一條性命,我定然感激不盡!”
蕭雲升聽到小言居然是被虎賁獸給咬傷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虎賁獸的確是溫和的性子,不過那都是以前了,這半年多來他爲了蒐集虎賁內丹,經常用紫凰花液引誘虎賁獸,讓虎賁獸時不時的就抓狂一下,不知不覺中倒是讓許多虎賁獸都變得暴躁衝動起來了,這事情要真說起來,小言的傷勢歸根結底還得記到他頭上來了。
他走上近處,看清楚了小言的傷勢,思慮再三,覺得這傷勢還是可以試一試。而看林風澤這幅緊要的樣子,如果真醫治好了,到時候的回報絕對不會少。
他看了林風澤一眼,深深的說道:“林道友,這傷勢我可以一試,不過能不能醫治好就不能保證了。”
“真的有希望能夠治好?有多少成把握?”林風澤剛纔一直都緊張的等待着蕭雲升的回答,現在聽到蕭雲升說可以一試,心中頓時熱切起來,而蕭雲升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他越感覺到有些信服,他想起一事,又連聲說道:“聽林乘說,大師最近急需給弟子找十瓷瓶的玄霧花液是嗎?大師儘管放心,只要大師能夠醫治好犬子的傷勢,這些酬謝絕對不成問題!”
蕭雲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至於把握,五五之數吧。”
另一邊林梓瑜忽然深深的說道:“父親,此人連面容都不敢展露,定然是心懷鬼胎之輩,就算是和我們駱峰族的敵人故意來喬裝的也說不定,小言絕對不能交由他胡亂來治!”
蕭雲升冷冷一笑,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話盡於此,成功的把握是五五之數,醫治好後的酬勞是十瓷瓶的玄霧花液,接受不接受就隨便你們了。”
“梓瑜你胡說什麼,給我出去!”林風澤咬了咬牙,說道:“五五之數……好,我相信大師,大師放心來治便可!”他的目光閃動着,如今小言這幅模樣,已是命在頃刻,完全是一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情況了,他稍作猶豫了一下便應承下了蕭雲升。
蕭雲升又仔細查看了一下小言的傷勢,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林道友,我需要一間空房準備濃煉靈液,明晚便能出來結果,期間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我,任何人都不能,你做的到嗎。”
“蕭大師儘管放心!蕭大師可還需要什麼材料嗎?我一定儘量滿足,只是如蕭大師種植的那種高純度的紫凰花,我這裡就真的沒有了……”
蕭雲升淡淡說道:“不用了,這些花費自然算在我的頭上,林道友若真有心,便先準備好十瓷瓶的玄霧花液。”
“好,好,一定一定,麻煩蕭大師了!”林風澤連忙命令着林乘,說道:“林乘,還不快給蕭大師安排好房間,要是敢怠慢半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遵命,蕭大師,請跟我來。”林乘被林風澤當着林梓瑜的面說什麼打斷狗腿的,感到很是墜面子,此時神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林乘給蕭雲升安排的住處便就在旁邊,這也真是巧,這本是原先韓鬆等人用來修煉的地方。“蕭大師,我就在旁邊院落中,你但凡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便是。”林乘說道。
“不用了,你保證好不要讓人打攪到我就行了,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我的房間,不然出現什麼意外,導致醫治不好你小師弟,就不要怪我了。”蕭雲升將話交代完,便直接關上了門窗,他靜靜的坐定在牀榻上,開始了靈液的提煉。
一把把的紫凰花從山河戒指中拿出來,這隨便一拿便不知道弄出了幾百朵,他的目光閃動不已,後面又拿出了幾十朵的九星花。
小言的傷勢最重要的還是外傷,波及到了經脈,將這種高純度的外傷靈液猛地澆灌一通,治癒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而考慮到小言太過幼小,在治療的同時用九星花液輔助着築基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先前他將小言靈脈的缺口看的清清楚楚,知道這消耗的紫凰花液肯定十分大量,他馬上開始心無旁騖的進入到提煉靈液的狀態,靈脈在手掌中淡滅出來,在一片寒氣籠罩之下,一朵朵的紫凰花燃燒成了一滴滴的靈液……若是有蘭江州的常客見到了這幅場面自然要大吃一驚,這麼多高純度的靈花怎麼可以這麼多啊……
提煉靈液的過程向來是極爲辛苦的,蕭雲升就這樣煉煉歇歇,沒日沒夜的提煉着,當到了第二天晚上時,一共十八瓷瓶的紫凰花液和兩瓷瓶的九星花液就長長的擺在了他的面前,最後他又拿出了一個大瓷罐,將兩種靈液按照一定的比例調和灌入。
當一切完成之後,他長吁了一口氣,能不能得到那至關重要的十瓷瓶玄霧花液,乃至成功晉升到夢寐以求的大成修爲,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