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打量了許久，原本想好的千般嘲諷話語，此時卻化爲這三個字，水輕柔的心情，翻江倒海。
但，她的表面還在保持着冷靜，還有風度。
凌寒天也想不到，當年那個見到他不是要打就是要殺的女人，嘴裡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微微怔了一下，凌寒天平靜回禮，“謝謝。”
此時，大廳內的衆人，都沒有看出兩人的異樣，倒是莫幽藍和劉妍，心頭有些遺憾。
她們都知道，凌寒天和她們的君主大人，有一個兒子凌飛揚，算起來兩人關係不是夫妻也是情人吧。
然而，兩人如此生分的對話，讓她們大失所望。
“如果你有機會，去一趟水神古域伏牛山，一位老人曾請我帶句話給你。”
兩人沉默片刻，水輕柔主動說道，算是化解了二人之間的尷尬。
凌寒天聽後，不禁疑惑道：“什麼人。什麼話？”
“他是天妖界的，一隻青牛老妖，他讓我見到你，讓你去伏牛山，他有東西要給你。”
水輕柔平靜地回答，然後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側目看向劉妍和莫幽藍。
“你二人，是隨本座離開，還是呆在他的賬下？”
劉妍和莫幽藍對視一眼，水輕柔是她們之前的主人，此時要是拒絕，以後見面會很尷尬。
原本，如果凌寒天和水輕柔沒關係就罷了，可是兩方的關係，千絲萬縷扯不清楚。
要是和水輕柔離開吧，兩人也忐忑，保護凌飛揚的任務失敗，誰也把不準水輕柔會如何對付她們。
兩人眼神交流片刻，莫幽藍聰明地看向凌寒天，“君主大人，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我這裡去留自由，你們想和她走，我不會攔着。”
凌寒天人老成精，對於這種拋繡球的問題，直接將其打了回去，當然離開他凌寒天的人，以後也絕不會再收留！
劉妍和莫幽藍一臉苦笑，不過左右轉了轉，最後還是垂着腦袋走到水輕柔身後，“我們願追隨君主大人。”
水輕柔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也不知道怎地，向凌寒天投去一絲挑釁的眼神，邁着蓮步離去。
待得水輕柔離去，凌寒天收回目光，忍不住擡手抹了額頭的虛汗，他才發現，背後不知不覺已經流出汗水。
“怎麼，你很害怕她？”
東方雅湊近凌寒天，她覺得有點可笑，這傢伙面對強大數倍的敵人都不會害怕，卻害怕水輕柔？
凌寒天看了東方雅一眼，苦笑道：“年輕時不懂事，招惹了她。如今對她有愧，所以……”
確實，凌寒天心中對水輕柔有些愧疚，這種愧疚讓他面對水輕柔，總是擔憂水輕柔會無理的提什麼要求。
比如當年，給他要精血，後來他才從柳依依那裡知道，竟是用去煉化胎兒的。
也幸好，凌飛揚那小子命大，不愧是旱魃轉世，就算是用蘊含天帝血脈的精血去煉化，也沒將他消滅。
“寒天，去不去伏牛山？”
東方雅是個聰明的女人，在凌寒天爲難的問題上，她沒有繼續胡攪蠻纏的去理論，而是轉移話題。
凌寒天想了想，點頭道：“自然要去。”
凌寒天之所以要去，自然是因爲留話的是青牛老妖，此妖在天妖界，曾是一個失蹤的傳奇。
當初，他在天妖界，也是在青牛老妖的故居，得到一張碎紙。
進入輪迴天路後，完整的碎紙一直沒有反應，凌寒天縱然想要尋找帝非終留下的墓地，也沒有頭緒。
如今竟然有青牛老妖留話給水輕柔傳遞給他，凌寒天有感覺，這是找到帝非終第二個墓地的一個契機。
在水輕柔離開後，凌寒天和東方雅也是前往水神古域，而從黑角古域到水神古域，自然得通過時空蟲洞。
而這，只要尋着水輕柔留下的氣息，凌寒天就能找到通往水神古域的蟲洞了。
水神古域，伏牛山，此乃水神古域的禁地所在，便是大羅金仙，也少有人能活着出來。
而整個水神古域，除了君主水輕柔外，根本沒有第二個達到大羅金仙級的強者。
水神行宮，一座山崖之上，水神古域的主宰，君主水輕柔正站在崖頭，凝望着遠方。
清風徐徐，催動着她那長長的尾袍，在風中似有一股水在流動，讓得這片天地，嘩啦啦作響。
一切無聲，此地無人敢靠近半步。
水輕柔凝望着伏牛山的方向，強大的神念能夠感知到，在那個方向，有着兩股讓她忌憚的氣息。
伏牛山前，凌寒天兩人站在此處，凝重的目光，看向伏牛山中，妖氣充斥着這片山峰。
“很強的妖氣，這裡面不僅有陣法，還到處是妖靈！”
在凌寒天的破妄之眼下，一切隱藏的陣法都無法逃過雙眼，同時那些嗚嗚亂叫的妖靈，讓人心煩意亂。
所謂妖靈，乃是妖氣濃郁到一定程度，所凝聚成的一種暴躁生靈，它們完全是能量體。
“這些妖靈的實力，起碼都有大羅金仙一重天實力，難怪是一處禁地。”
東方雅的目光掃過其中，可見到妖靈凝聚成一頭頭紅牛，那通紅的牛眼，滿是暴躁和嗜血。
其中妖靈不斷的吞噬同類，但當妖靈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又會瞬間爆開，化爲好幾個妖靈。
“我們進去。”
凌寒天頭頂凝聚青色小樹，青光散落下來，將他和東方雅籠罩其中，兩人邁步進入山中。
這伏牛山不高，可卻很寬，如一頭睡在地上的紅牛，凌寒天是從牛尾巴位置進入其中的。
山中陣法極多，但都逃不過凌寒天的法眼，而爲了避開或是解決這些陣法，兩人前進速度很慢。
甚至，偶爾要分神對付強大的妖靈。
牟！
此時，一頭強大的妖靈朝着這裡咆哮，紅着眼睛充斥而來，帶起的氣勢，連凌寒天都神色微變。
“你專心對付陣法，這畜生交給我！”
東方雅開口，爾後她擡手，一柄水晶般的利劍出現在手中，東方雅朝前方揮出一道劍氣。
那劍氣中，充滿了綿綿情意，意境能影響天地，原本暴戾的妖靈，眼中的暴戾減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