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靖羽驟然起身,“死者爲大,二皇子未免太----”
還不待她說完,蕭東銘冷笑兩聲。“太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他母妃是怎麼死的,天下的百姓不知道,宮裡的人卻是知道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上官靖羽面色微斂,“我不知道。”
“那要不要我仔仔細細的告訴你,他是如何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蕭東銘的口吻極具嘲諷,冰冷刺骨。
“我不需要知道,我愛的是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她知道,那是蕭東離不願提的往事,也許是他心頭最痛的角落。
蕭東銘嗤冷。“好,那我就看看,你們的愛有多深。”他拂袖而坐,“不管如何應付北昭,我告訴你,你必須嫁給我。”
她冷眼剜着他。
“宮裡沒有可嫁的公主,宮外沒有父皇可信之人。若你執意不肯,那麼早晚有一天,你會走上和親之路。上官靖羽,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世上從無兩全之法。父皇做事的手段,你也不是沒有見過。”蕭東銘字字誅心。
“到時候,別說嫁人,就算留在大朔,都會變成奢望。其次。你不肯,蕭東離會肯。他會不惜一切,爲你征戰沙場。北昭乃蠻夷之邦,蕭東離有多少勝算,你想過嗎?”
上官靖羽僵直了身子。“朝中大將多得是,何時輪得到他?”
“因爲你。”蕭東銘冷然,“父皇最恨別人忤逆他的心意,也最恨別人暗通款曲。你們,犯了父皇的大忌。”
這話一出口,上官靖羽的身子禁不住顫了一下。
曾經在夢裡。她看見那鮮血淋漓的畫面,想起蕭東離被萬箭穿心的模樣,她整顆心都顫抖得不成樣子。
手腳冰涼。
不不不,蕭東銘說的也許並不是真的。
他只是在威嚇自己!
她強迫自己鎮定,不能被蕭東銘的三言兩語唬住。
蕭東離不管做什麼都是胸有成竹,尤其是如今的蕭東離,早已不是昔年光景。他有御羽山莊。是鬼醫弟子,是----
她爲自己找到了無數,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理由。
“你到底想說什麼?”上官靖羽起身往外走,“如果你只是來恐嚇我的,那麼很抱歉,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不會相信你的隻言片語。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等到發生了再去後悔嗎?”蕭東銘站在她身後。
上官靖羽頓住腳步,“若是真的會發生,這種事還有未雨綢繆的做法嗎?皇上的心意,你能改變?還是我能主宰?”
蕭東銘扯了脣,“至少有挽回的餘地。”
“你會嗎?”她冷笑。
蕭東銘看似溫潤,實則城府太深。
此人反覆無常,不足以信。
“你若求我,我就會。”蕭東銘走到她面前。
“求你?”她挽脣,笑得何其嘲冷,“怎麼求?以身相許,與你苟合?蕭東銘,你未免太看得起我,這樣與虎謀皮的事情,請恕上官靖羽不懂,也不會。我相信若是他在,也不會答應。”
蕭東銘蹙眉,“你不是很愛他嗎?怎麼捨得他爲你犧牲?”
“別說你現在所講的事情沒有發生,就算是發生了那又能怎樣?我們兩個既然肯告知皇上,就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不管多難,我們都會走到一起。”她挑眉望着他,眸色平靜,無怨無憎,彷彿與不相干的人,說着不相干的事情。
“橫豎,他生我生,他死我也死。”她淡淡的低語。
蕭東銘緩緩垂下眸,若有所思。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打算越過他往外走。
哪知還未到門口,頓覺得體內有一股燥熱,也不知是何緣故。方纔還冷得可怕,此刻卻變成難以抑制的熱流,瞬時涌向全身每一個角落。
她愕然扶住一側的椅子,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上官靖羽不是傻子,前世她曾拜在鬼醫門下,所以對於醫理還是粗略明白的。這種狀況的發生,唯有一個先決條件,她被下藥了。
是烈性的迷.藥。
身子越來越熱,她的視線快速的環顧四周,房內沒有異物,唯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就是這股梅香,遮去了隱藏其中的另一味香氣。那東西就撒在香爐裡,與梅香極爲相似,兩廂混合,她竟----大意了。
“蕭東銘,你好卑鄙。”上官靖羽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一雙微微發紅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蕭東銘。
“我知道,這種手段的確不高明。”蕭東銘在她的身邊坐下,陰測測的望着她,“上官靖羽,說實話,我原本對你不感興趣。可是我不能容忍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何況,還是命定的二皇妃。”
他忽然湊過去,附在她的耳畔低語,“所以說,你本來就該是我的。”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她笑。
笑得無力,面頰浮起迷人的緋紅。
“你笑什麼?”他蹙眉。
上官靖羽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門口,她忽然想着,怕是芙蕖也被控制住了。所以現在的她,算是走投無路,也算到了絕境。
蕭東銘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樣,脣邊的笑意越發濃烈,“也許只有這樣,我們的命運纔會連在一起。不過你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我榮登大寶,我的後宮只會有你這麼一個女人。”
音落,他的吻,輕薄的落在她的脖頸上。
雪白的脖頸,散着迷人的馨香。
那是屬於女子的馨香,屬於處子的氣息。淡淡的,若隱若現,卻能勾起人的內心深處,最恐怖的魔鬼,讓靈魂都開始爲之墮落。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面頰緩緩撫下,最後將指尖停留在了她飽滿的脣瓣上。指腹用力摩挲着她的脣瓣,他眯着眸子促狹冷問,“他有沒有碰過這裡?”
她只是笑,笑得很冷,教人一眼就冷到了骨子裡。
“有沒有?”他繼續問。
“我是他的人,你說他有沒有碰過我?”她無力的眨着眼睛,渾身軟綿綿的,體溫急劇升高。那張絕世的容臉,因爲泛起的桃花色,此刻更是嬌豔欲滴。
真可謂美眸迷離,蝕骨銷魂。
蕭東銘惱怒,一雙通赤的眸子狠狠盯着她得意的容臉。
下一刻,他突然抱起她,轉身朝着偏閣走去。
冰冷的短刃,恰當好處的卡在蕭東銘的脖頸上,寒光利利,燭光下閃爍着迫人的嗜血白光。上官靖羽冷笑着,她之所以一動不動,只是爲了避免掙扎過度,反而讓體內的藥發揮得更快。
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如今,她的意識仍舊清晰,只是身子無力罷了。
體內的藥縱然強烈,但還不至於讓她意識錯亂,還不至於讓她任人宰割。
“送我出去。”她言簡意賅,短刃的刃口在蕭東銘的脖頸上,淺淺的劃過一道。有溫潤的液體,從他的脖頸上一點點的滲出。
現在傷口不深,但並不代表,她不會下手。
“怎麼,二皇子聽不明白?”她笑問。
望着懷中依舊保持微笑的上官靖羽,蕭東銘眯起了危險的眸子,“你敢!”
“殺不了你,殺了我自己也是一樣的。”她淡然,除了面色紅潤,眼神依舊平靜如常,“上官家的女兒死在二王府,我想我爹,不會饒了你。”
蕭東銘忍着一口氣,抱着她緩步往外走。
她的刃口貼着他的脖頸,刃口的鋒利帶着無盡的冰冷,讓蕭東銘不敢輕舉妄動。因爲她如今的意識依舊清晰,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若是逼着她,她會不會當真殺了他。
門開的時候,芙蕖被人按在外頭動彈不得。
乍見蕭東銘抱着上官靖羽,而上官靖羽的短刃架在蕭東銘的脖頸上,芙蕖瞬時喊出聲來,“小姐?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相對小姐怎樣?”
“放開芙蕖。”上官靖羽吩咐。狀叨節圾。
體內的掙扎有多強烈,唯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還能忍多久,她也不知道。
芙蕖被鬆開,快速的跑了過來,緊跟着上官靖羽,憤怒的環顧四周,“小姐,我們出去。”
“煩勞二皇子,送我們----出去。”上官靖羽喘了一口氣,臉漲的更通紅。
蕭東銘站着不動,刀子又深了幾分,鮮血沿着他的脖頸繼續往下淌。
上官靖羽無力的眨着眼睛,“二皇子不會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吧?若是如此,那我,只當是捨命陪君子。”
聞言,蕭東銘只能抱着她繼續往外走。
早前因爲要對付上官靖羽,蕭東銘屏退了所有的護院和奴才,如今四下,唯有兩個剛纔扣着芙蕖的奴才,並無他人。
蕭東銘就算想叫人,也要先問過上官靖羽的刀子。
“沒有我,你會死。”他道,“這藥可是烈得很!”
“你是在告訴我,沒有男人,我會死?”上官靖羽嗤冷,“你當我是傻子嗎?”
第234章 這藥怎麼解?1 爲silvia童鞋一對繡花鞋加更
蕭東銘也不惱,只是低眉靜靜的望着她,眼底的光晦暗不明。他不是傻子,她在他懷裡。懷中的灼熱那纔是真實的感覺。
她的身子,已經越來越熱,可卻還在極力的掙扎着。
他忽然想笑,這樣一個倔強得令人髮指的女子,所堅守的到底是什麼?他有什麼不好?名利地位,甚至於將來都極有可能讓她成爲世上最尊貴的女子。
那個皇后之位,他的母妃翹首期盼了那麼多年,始終未能如願。
而她幾乎唾手可得,卻如此不屑一顧。
人與人之間,真的會有如此大的區別?
女人,不都該跟母妃那般。追求着最高的榮耀。追求着無人企及的皇后之位嗎?
上官靖羽的呼吸也跟着越發的滾燙,握着短刃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她幾乎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結果,卻始終不肯低頭。該堅守的東西。她寸土不讓。
“小姐?”連芙蕖都感覺到了異樣,可想而知此刻的上官靖羽該有何等狼狽。
終於,手中的短刃咣噹一聲落地,上官靖羽整個人都開始顫抖,顫抖得越發厲害。她死死的揪住蕭東銘的衣襟,死死咬住嘴脣,鮮血沿着她的脣角不斷的滾落。
蕭東銘一驚,急忙將她置於地上,將她抱在懷裡,想要用力掰開她的脣。“張開!鬆開!”
遠遠的,辰宿佇立不動,只是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底的光----越發的微涼。
那個男子。神色慌張,顧不得脖頸上的傷痕,只想掰開懷中女子的嘴脣。他怕她受傷,怕她就此死了?
何等諷刺,昨天夜裡還在與他纏綿耳語,今夜就變了心腸。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兒心也不過如此。
彼此猜不透,纔會託詞彼此不瞭解。若然深愛,何須猜來猜去,彼此說透了,何來的誤會?
可是現在,已經不再是誤會二字就可以推脫乾淨的。
辰宿,看的清清楚楚。
猛然間,二王府的大門幾乎是被人一掌震碎的,強大的掌風帶着無可阻擋的力道,四分五裂。連帶着門口的大批守衛,都像沙包一樣被丟得到處都是。
還不待人反應過來,蕭東銘只覺得懷中一空,低眉已經不見了上官靖羽的身影。
雪地裡,站着一襲白袍的男子,長髮隨風,有雪覆着他的雙肩。
燈火倒映在雪地裡,將他的背影拉得頎長。巨大的響聲,讓整個二王府都動了起來。四面八方圍將過來的護院和守衛,將他團團圍住。
芙蕖愣了愣,“三皇子?”當即大喜,“有救了!三爺,快救小姐,小姐中了迷.藥。”
蕭東離雙眸通赤,懷中的女子鬆了口,滿嘴的鮮血匍出嘴脣,“爺……”
她張了張嘴,聲音孱弱,有些含糊不清,卻讓他疼到了骨子裡。
“蕭東離,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蕭東銘冷然。
大雪翩然落下,但凡迷.藥,都未必有解。所以----事不宜遲,如今先替她解決再說,否則長久下去,只怕要血脈爆裂而死。
然則周圍裡三層外三層都是護院,一個個持劍相向,根本不給他邁開步子的機會,何況還有個芙蕖。若是他強行帶走上官靖羽,留下芙蕖,芙蕖勢必會被殺人滅口。
但凡她在乎的人,他都不會置之不理。
“二哥,別逼我。”他冷了聲。
“把人放下。”蕭東銘嗤冷。
聞言,蕭東離徐徐轉身,一雙冰冷刺骨的眸子,無溫的凝視着眼前的蕭東銘。依舊是那句話,“別逼我。”
“她是未來的二皇妃,也是你的皇嫂,你把她給我放下。”蕭東銘低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二哥,我只身前來,是不想讓你太難堪,但你別欺人太甚。”想了想,他將一枚藥丸塞進上官靖羽的嘴裡,先護住她的心脈再說。
藥丸清清涼涼的,從咽喉處滑入,甚是舒服。
但是這藥,也只是暫時震住體內的灼熱,藥性一過,還是會……
“放,還是不放?”蕭東銘冷問。
蕭東離長長吐出一口氣,低眉望着懷中的女子,擡頭時,眸光盡染狠戾。薄脣唯有低狠的一個字,“殺!”
音落瞬間,牆頭若跳蚤一般落下無數個黑影,密密麻麻的一片,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下刀快準狠,每一刀都是必殺。或割頸,或直刺心臟,或直接擰斷脖子,橫豎都是一刀斃命。
院中,驚呼聲亂作一團,“保護二皇子!保護二皇子!”
蕭東銘神情大變,快步轉回花廳,回眸時,他看見那一襲白衣抱着上官靖羽,堂而皇之的走出了二王府的大門。
雪地裡,衣袂蹁躚,白衣隨風搖曳,墨發隨風飛舞,好似天地間無人可阻。但凡衝上來的人,還來不及出手,早已被他的強大劍氣撕碎。
他不是不殺人,而是當他換回重錫的身份時,就必須謹守對師父的承諾。但此刻,他是蕭東離!
花廳的門,重重合上的那一瞬,蕭東銘面色發白,整個人都冷得輕顫。
這些人是誰?
爲何會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蕭東離的背後,到底還有誰?狀住聖才。
爲何他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組織?
這羣人訓練有素,很顯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成就的。所以----蕭東離纔是最可怕的存在,比之太子的問心庵,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外頭,終於恢復了平靜。
等着蕭東銘再開門的時候,幾乎愣在了當場。外頭所有人,全部橫屍當場,那羣黑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死去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沒有頭顱,皆被斬首,可謂身首異處。
下手,狠辣至絕,不留一絲餘地。
“蕭東離!”他幾乎咬牙切齒,才喊出蕭東離的名字。
辰宿沒有作聲,冷眼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轉身將自己隱沒在黑暗中。
橫豎已經露了身份,蕭東離直接帶着上官靖羽回了三王府。青墨還沒回來,芙蕖一時慌亂得不知所措。
但聽得蕭東離冷了臉,“還愣着幹什麼,去打冷水過來。”
芙蕖連連點頭,不多時,便備下了一桶的冷水。
寒冬臘月,大雪天的,若是泡冷水,怕是會被凍死的。
“可是小姐的身子會吃不消!”芙蕖擔慮至極。
“你出去。”蕭東離冷了臉。
芙蕖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東離,眼睛裡滿是血絲,好像要吃人卻又在極力的剋制體內的怒火。她下意識的退開,看着蕭東離將上官靖羽抱進了臥房,而後房門重重的被帶上。
“砰”的一聲響,讓芙蕖的整顆心都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
這可怎麼得了?
萬一小姐出了事,那該怎麼辦?
但是轉念一想,有三皇子在,應該不會讓小姐有事。
遠遠的站在迴廊裡,坐在欄杆上,芙蕖面色微白,定定的望着房門,而後又定定的望着外頭的雪,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爺……”上官靖羽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全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就好像燒開的水,熱得教人下意識的去搜尋冰涼的依靠物。
蕭東離的身子微涼,涼得好舒服。舒服得她只想攀着他,不捨得放開。
她的意識愈發的模糊,以至於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不清。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摸索着,撩起一陣陣的激動。
他將她置於牀榻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阿靖,你醒醒!阿靖!”
上官靖羽覺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好似蕭東離,卻又不太像。可是她好熱,熱得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跟身旁這個冰涼的物體融爲一處。她將自己發燙的臉湊在他的脖頸處,不斷的蹭着,滾燙的呼吸,直接撲在了他的身上。
“阿靖。”她的舉動,讓他的嗓音都不自覺的變得暗啞。
他快速褪去她的衣衫,而後也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單薄的紗衣罩在她的身上,窈窕曼妙的身段,纖儂合度,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幾乎精妙到剛剛好。晶瑩剔透的肌膚,在燭光裡,散着迷人的馨香。
長長的羽睫般垂着,遮着眼底的迷離,卻在眨眼間,將世間的風韻都凝在了一身。
蕭東離嗓子裡咕咚一聲,二話不說抱着她就往浴桶走去,“阿靖,你清醒點,這對你沒好處。”
她攀着他的身子,在他的懷裡不斷的以手撩撥。
如玉的胳膊環住他的脖頸,最後直接將脣湊到了他的脖頸。沿着他的脖頸一路往上,滾燙如影隨形,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脣瓣上。
脣齒相依,她的灼熱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他的體溫。
她忘情的吻着他,幾乎失去了理智。輾轉在他的脣瓣上,將自己的溫度與熱情,悉數傳染給他。
心,跳的厲害。
蕭東離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身子竟有些不由自主的迴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