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
悠長而又婉轉的佛音,如同一股清澈見底的清泉,在地底宮殿中緩緩流淌,在六字真言,佛之真意以及金剛伏魔杵的加持下,更具威力。
所過之處,所有的天魔衆直接被擊潰,並緩緩地流到地底宮殿的中心地帶。
在這裡,端坐着一名模樣嬌媚的女子,秀髮高高挽起,靜靜地坐在那裡,身上則散發着滾滾魔氣。
其頭頂,還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魔影。
此時這名女子眉頭緊鎖,臉上也已經充斥着濃郁的魔氣。
恰在此時,這洪亮的佛音流入其中,灌入女子的耳中,其身上的魔氣猛地一震,發出刺耳而又痛苦的尖嘯聲。
不過女子的眉頭卻逐漸的舒展開來。
“混蛋,竟然敢破壞本王的好事,等本王佔據了這具肉身,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之前那道聲音直接從女子的體內傳出,隨後,女子身上的魔氣全部納入體內,開始朝這女子的意志發起最後的衝刺。
“孽障,本座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這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從女子的體內發出,正是得到雲逸幫助,逐步恢復意識女子,似乎是知道有人來幫助自己了。
她心中的求生之火,立刻被點燃,調動強大的仙魂之力,開始抵擋始魔的侵蝕。
隨後,一黑一白兩股力量就在女子的體內不斷地爭鬥,一時間,竟然誰也奈何不得誰。
這個情況足足持續了十天,這十天之中,雲逸一刻不停的唸誦佛經,金剛伏魔杵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下,也吸取了不少的力量。
其力量也恢復了一些,散發的威力也越發的強橫。
“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黑風這段時間也沒閒着,也在這附近佈下了一個陣法,協助外面的泄陰陣,加速極陰之力的外泄速度。
經過這十天的消耗,地底宮殿中的魔氣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這時候,正是他們出手與始魔決一死戰的時機。
“好!”
雲逸點點頭,同時停止唸誦佛經,六字真言和佛之真意也化爲精純的力量,迴歸到他的身體之中。
唸誦佛經與動用佛門手段戰鬥,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一個吸收外界的力量補充自身,另一個則是消耗力量。
所以,此時的雲逸不僅沒有半點疲憊,反而精神抖擻,狀態也調整到了極致。
甚至連他之前在天才戰中所受的傷,都在佛力的滋養之下,完全恢復了過來。
可以說,此時的他,完全就是巔峰狀態。
之後,雲逸便手持金剛伏魔杵和黑風一同,朝地底宮殿的深處走去,一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天魔衆。
但此時的天魔衆,一個個骨瘦如柴,像是餓了許久的乞丐一般,根本就是毫無戰力可言。
所以,雲逸和黑風很是輕鬆地抵達到了地宮的深處,看到了那名正在與始魔爭鬥的那名衍月宗的真仙高手。
“小云子,快出手將始魔引入你的體內,這小丫頭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黑風發現這女子的眉心已經出現了一縷黑氣,這就意味着始魔的侵蝕已經到了最後地時刻,再進一步,就將完全掌控這名女子的身軀了。
到那時,他們不僅救不了這女子,連他們自己都會受到牽連,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
雲逸深吸了一口氣,大步上前。
“前輩,得罪了。”
雲逸施了一禮,然後伸出右手,放在女子的胸口之上。
此乃心魔初生之地,也是始魔盤踞以及根基之所在,只有從這裡,才能將始魔從女子的身上完全地抽離出來。
“小子,你給我住手,否則的話,本王定要你是死無葬身之地。”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雲逸的右手觸碰到女子胸口的瞬間,便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很顯然,始魔也知道自己即將成功。
要是這時候被雲逸抽離出來,那可就真的是功虧於潰了。
雖說,相比之下,侵蝕雲逸的意志更加容易,但他卻只有一重天仙之境而已,可這女子乃是真仙之境的高手。
佔據她的身體,會讓自己省去很多的麻煩和時間。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雲逸那還能聽從是始魔的話,心中移動,右手之上立刻產生出了一股吸力,頓時,一股股魔氣被他從這名女子的體內抽離了出來。
隨着始魔的不斷被抽離,這女子的眉頭也逐漸地舒展開來,意識也逐步迴歸。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眉頭一皺。
“小輩,快退下,這是始魔,它吸收了我的心魔力量,根本不是你能夠抵擋的,如果你真想幫我,就殺了我,不要讓我禍亂世間。”
這女子的聲音出現在雲逸的腦海之中,原本她聽到佛音的時候,還以爲是一位阮紅妝他們請到了一位佛門高手。
那時候,她的心中也確實生起了一絲希望,畢竟,她好不容易突破到了真仙之境,自然也不想就這樣死去。
可是當她看到雲逸之後,就徹底絕望了。
此時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更加明白這尊始魔的強大。
正如她說的那樣,這始魔已經吸收了她的心魔力量,雖然還沒有完全蛻變成型,但連她都無法抵擋。
雲逸不過是一個一重天仙而已,有怎麼可能抵擋的了。
既然如此,與其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還不如讓她來跟始魔做個了結。
只要她死了,那麼這一切就結束了。
雖然衍月宗會因此而一蹶不振,但也好過被始魔滅宗要來的好。
“前輩放心,晚輩自有辦法對付始魔,還請前輩助我。”
雲逸當然明白這位真仙的意思,同時也對她的精神很是敬佩,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爲了他人甘願赴死的。
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