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一聽對方要找自己練手,頓時感覺彷彿墜入了冰窖一般,單看黑衣人一招就定住自己的本事,也不知道他比自己高出多少個境界,居然會閒的沒事找自己練手,這不是純粹的欺負人嘛。但想想小命還在人家的手裡捏着,當下也不敢有什麼抵抗,於是哀聲道:“晚輩何德何能,怎麼能陪您老人家練手呢?前輩一定是有事相告吧!還請前輩明示。”說完裝作一副很是可憐的樣子。
玄武大陸上,最初等的境界爲玄徒,下來由低到高分別爲玄者、玄師、玄宗、玄尊……若是能達到玄尊境界,幾乎可以在這個大陸上橫着走了。在這些境界中,每個境界又分爲九個等級。
“你小子還挺聰明的,怪不得流火宗會派你下來收徒,也罷!我也不爲難你了,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行。”那蒙面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什麼事?還請前輩明說。”中年漢子心中一寬,但又帶着緊張的神色問道。
“別害怕,我只不過要你收一個今天測試沒通過的小子,什麼理由你自己想。”蒙面人往房間中一坐,淡淡的說道。
中年漢子想到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不管怎麼說先答應下來總是好事,隨即問道:“不知前輩所說之人具體是哪一個?”
“就是那個冒了一下火焰就消失的小子,有問題麼?”蒙面人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
“原來是他啊,沒問題,沒問題,前輩放心好了。”中年漢子一臉諂媚的說道
“當然了,我也不能讓你白白幫忙,這塊玄晶你拿去吧。”蒙面人說着,隨手掏出一塊泛着紅色的石頭。
中年漢子一聽到“玄晶”三個字後,臉上頓時現出了貪婪之色。
要知道,玄晶可是上好的修煉材料,相當於一百顆最爲低等的玄石。另外,一塊玄晶可是能補充好多天的玄氣。相對於他這個境界,玄晶可是十分稀缺的。
中年漢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道:“前輩放心,您交代的事,晚輩定會盡心盡力完成。”
蒙面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單手一招,便見一股金色能量從中年漢子體內回到自身的手上。
中年漢子略微活動了一下,感覺又和自己丹田的玄氣取得了聯繫後,雙手捧着蒙面人扔過來的玄晶,一臉的興奮之色。
“有一點你要記住,我不想讓那小子過的太安穩,又不想讓他看出來是故意刁難他,這個辦法你來想好了,我就不費腦筋了。”蒙面人有吩咐了一句,說完後,整個人氣勢一變,一條金色火龍瞬間從他手上飛出打在遠處的山坡上,頓時燒的周圍一邊狼藉。
見到如此陣勢,中年漢子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點頭說道:“晚輩記住了!”
蒙面人說完,金光一閃間消失在屋裡,便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待蒙面人走後,中年漢子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這才連夜向村長家趕去。
※※※
易凌兄弟回到家後,由於測試沒有通過,因此,易風的神情有點沮喪,而易凌則是一臉的氣憤之色。
“測試的怎麼樣?” 母親秋水見到兩人回來後,單看兩人表情也能猜到個大概,但還是如此問了一句。
易凌一句話也沒有說,滿臉怒氣的朝院內的一棵棗樹走去,母親秋水本是心思靈巧之人,一看易凌的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剛要上前安慰一下,卻聽易凌大聲喊道:“流火宗,大壞蛋!竟然說我這不過是普通的火苗,只不過是在太陽底下反射出來的顏色,壞人!”
聽到兒子如此罵人,秋水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易凌此時已是滿腔怒火,說罷便一拳朝那棵棗樹上打去,直打的樹枝亂顫,飄飄蕩蕩的掉下許多樹葉。
“這樹又沒招你,拿它出什麼氣?再說了,不就是測試沒通過嘛!你哥不是也沒有通過測試?只要有骨氣做什麼不行,你在孃的眼裡是天下最好的!”秋水看到兒子如此動作,心中大是不忍,在一旁安慰道。
“娘!不是的……主要是那人說謊,我明明有火焰冒出,他硬說我沒通過!”易凌越說越委屈,也越來越生氣。同時,拳頭不斷地向那大樹打去,直打得他精疲力竭,蹲靠着大樹不斷大口的喘着粗氣。
那棵無辜的棗樹因易凌的怒火被弄得樹皮漫天亂飛,露出裡面白白的樹幹,混着易凌手上的鮮血,看着讓人有些害怕。
進不了流火宗,自己就沒法增強的實力,也就沒法改變哥哥的體質……易凌想到此處,一股悲涼之意自心底油然而生,不自覺的流出淚來。
“凌凌!哥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經歷過這種事情。雖然我們不能修煉出火玄氣,但我們一樣可以通過別的方式變得強大,咱們易家沒有孬種!站起來,勇敢的面對一切!”易風盯着易凌的眼睛大聲吼道。
彷彿被易風的那股豪氣所感染,易風不由自主的堅定起來。
對!就算不能修煉出火玄氣,我一樣可以變強,一樣可以讓別人仰視。易凌心中給自己鼓勁,隨後用力的站起來,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娘,哥,你們放心吧。”
秋水見易凌這麼快就從陰影中走出來,又感受到兄弟二人之間的真摯感情,不覺間甚感欣慰。但不知怎麼,她有種特殊的預感,總感覺在他們兄弟二人的身上將會發生些什麼。不去想那些飄渺的東西,對兄弟兩人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先吃飯吧。”
正在這時,易東成推門而入,看到易凌兄弟兩人,隨即問道:“怎麼樣?”
“沒通過!”易凌很平淡的說道,他突然有種感覺,能不能通過測試似乎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沒想到凌凌如此堅韌,居然能把成敗看的這麼淡。”易東成心中思量,但安慰的言語是少不了的,於是道:“沒通過也不要緊,好好學習,將來考取個功名也不錯!不一定非得執着於此。”
“爹你這是幹嗎去了?”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易凌轉移了話題,問道。
“那個……我出去給你劉大嬸送砍柴刀了,上次借了忘了還。”易東成摸了摸腦袋,又拍了拍雙手,看了一眼妻子秋水,這纔對易凌解釋道。
“好了!都別站在外面了,趕緊進屋吃飯吧,一會兒飯都涼了!”秋水對着丈夫使了顏色,微笑着說道。
一家人吃完晚飯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易凌和易風兩兄弟正在給牛喂草,卻遠遠的見到村長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易凌,你準備準備,三天後流火宗的人來接通過測試的弟子去流火宗,你也一起去吧!別忘了啊!”說罷,村長的目光特意在易凌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哥,村長剛纔說什麼?”易凌有點不確信的問道。
“好像是讓你準備準備,三天後流火宗的人來接你。”易風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沒聽錯吧!這麼說,我的測試通過了?不對啊,昨天那位前輩不是說我測試沒通過嗎?”易凌不自覺的又對那中年漢子用上了尊稱。
“不管怎樣,這至少是個好事情,我這就去告訴爹孃!”說罷,易風一溜煙的跑回家報告喜訊了。
不管怎麼說,易凌畢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心智當然不可能像那些大人一般。當聽到自己又可以去流火宗時,那種喜悅的心情是沒法用語言表達的。
想到自己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易凌禁不住圍着自家院子跑了好幾圈,以平復自己激動地心情。
如果此時有人從易凌家路過的話,說不定會以爲他是個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