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梅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桑克標說了下。
桑克標聽後,一臉陰沉地看着方小魚,又是這個惹禍精搞出來的事。
心中雖生氣,向來老謀深算的桑克標,卻沒有直接發火,而是對桑小娟使了個眼色。
暗示桑小娟,“小娟,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受了別人的蠱惑才做的這事?”
桑克標又暗中指了指宋小紅,桑克標這一指,桑小娟立馬心領神會,神采飛揚,“老師,我要報告。”
桑小娟茅頭直指宋小紅,“是宋小紅嫉妒文藝表演的名額給方小魚搶了,所以起了黑心,挑唆我一起對付方小魚。”
“我不答意,她就威脅我。我是在宋小紅的威脅之下,迫不得已才和她一起行動。罪魁禍首是宋小紅。”
桑克標不愧在教學領域摸爬滾十多年,套路如此之深,桑小娟也是不逞多讓。
自己主動犯下的錯做的和被威脅迫不得已經做的錯,情節的輕重可就大不一樣了。
現在桑小娟這麼一指證,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人就變成了宋小紅,桑小娟自己倒也成了受害者。到時桑克標只要在老師們面前爲桑小娟說上幾句好話,桑小娟就能從這件事裡脫身出來,想得真是美滋滋的。
方小魚在心中冷笑連連,不說宋小紅願不願意意頂包,就算宋小紅願意,也要看她方小魚答不答應。
桑禿頂以爲宋小紅沒錢沒勢的,就是一個軟杮子,任憑着他們拿捏了,如果他們真就這麼想,那真是呵呵了。
宋小紅的爹出了名的要面子,發起狠來天王老子也不顧,宋小紅哪怕不想被他爸打死,也不會把這罪名槓的,再說宋小紅也不是好東西。
她就等着看好戲,看她們狗咬狗,怎麼撕。
“桑小娟,你個賤人,你造謠,你想把髒水都推到我的頭上,你做夢。”事情如方小魚所料的那樣,宋小紅當場就炸了。
指着桑小娟大嚷,“明明是你對方小魚懷恨在心,那天在教室裡,你和方小魚吵架全班同學都看見了。是你先挑釁方小魚,又怨恨方小魚當着同學們的面把你長蝨子的事說了出來,讓你在同學面前羞愧難當,所以你處處看方小魚不順眼,在背後對着同學四處說她的壞話,還拉着你爸,在果堂上罵方小魚豬頭。你敢說你沒有叫你爸爲難方小魚?”
“數學課上桑老師故意出難題刁難方小魚,看見的可不是我一人,是全班同學。”
“豬頭豬頭的,桑老師沒罵嗎?可惜方小魚聰明,沒有被桑老師難住,你更加氣不過。於是,你又去挑唆現在和方小魚關係不好的歐陽笑笑。早自修的時候是誰巧言令色偷跑來跟我說歐陽笑笑一早就嫉妒上方小魚了,還出了個好主意,潑水的事,不是歐陽笑笑和你一起合謀串通的。我只不過是你們的一顆微不足道的馬前卒,現在出了事,你就想把責任全都推到我一個人頭上,我告訴你沒門,要死大家一起死。”
宋小紅氣得都火燒眉毛了,扯着喉嚨一個字不打結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出了事,憑什麼讓她一個人被鍋。
眼看宋小紅這個傻b把歐陽笑笑也攀咬出來,桑小娟心下惶惶,對着宋小紅的大腿狠狠擰了一記,痛得宋小紅眼淚又飆了出來。
“宋小紅,你真是夠了,冤枉我也就夠了,你現在還冤枉笑笑,真是死不知悔改。”
要不是看老師都在,桑小娟早就上前狠狠抽宋小紅兩巴掌了。
這頭蠢驢但凡有一點點腦子,就不該把歐陽笑笑給攀扯出來,傻蛋自己想死,她還不想死呢。
笑笑是她能攀咬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以爲你的話老師會相信,笑笑是什麼你,你又是什麼人,居然敢把髒水潑到笑笑的頭上去,你是要把我們初一(5)班的同學都弄死你才甘心,你個心思歹毒的,你會有報應的。”
“你纔有報應呢,你全家都有報應。”
宋小紅已經被氣得完全喪失了理智,現在只要能揭露桑小娟不要臉的嘴臉,只要能讓桑小娟氣死,她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當辦公室是什麼地方,你們眼裡還有老師嗎?”
看着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學生,肖紅梅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她教了這麼多年的書,還沒看到過這樣的學生,更想不到,事情到了這裡,還把另一個同學給扯了出來,這些學生的狠辣簡直突破她的認知。
李國娟轉着坐椅,靠在椅背之上,彈了彈手指,眯着眼睛閒閒看戲,肖紅梅班級裡的事鬧最大,她當然越開心,最好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今年年段的優秀教師就沒人和她爭了。
辦公室裡的老師則同情的看着肖紅梅,有這樣的學生肖紅梅還真是不幸,今年的優秀教師稱號怕是要花落別家了。
“肖老師,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這件事,分明是宋小紅嫉妒方小魚,才威脅小娟和她一起潑了方小魚冰水,又爲了逃避責任,把別的同學也攀扯了進來。這樣的學生我建議校方從嚴處理。”最後這句話桑克標是對政教處主任任偉林說的。
桑克標知道這事出來,肖紅梅是要嚴懲的,不然也不會把宋小紅和小娟帶來了教室,肖紅梅雖然是桑小娟她們的班主任,但這事最後還得政教處任偉林拍板。
作爲多年的同事,桑克標很瞭解任偉林這個人。
做事嚴肅較真,處理事情起來更是軟硬不吃,非常難纏。
關鍵和他關係還不是很好。
所以他只得先下手爲強,直接就定了宋小紅的罪名,端看任偉林給不給面子,上不上路了。
“桑老師,這是政治處的事,該怎麼處理,我自有分寸,你還是管好你教務處的事。”任偉林完全不顧及同事的情面,桑克標的臉色頓時青了青,難看極了。
任偉林纔不管桑克標高興不高興,“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政治處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同學,也不會隨便放過任何一個居心叵測的同學。”
“事情怎麼沒有弄清楚,事情不是明擺着了,”桑克標也不是吃素的,“我看是任主任想要包庇宋小紅這樣的不良學生吧。”
“桑小娟是你女兒,你怎麼不說你爲了偏袒你女兒,把責任都推到別的同學頭上。我包庇宋小紅,你倒是說說理由啊,別把人想得都和你一個樣。”
“任偉林,你是故意和我作對吧。”
兩個人你來我去,互不相讓,越說越大聲,越說越尖銳。
“停。”突然間一聲大喝,中斷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