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厚浪彎起了嘴角,對她呶呶了嘴,方小魚看陳秀英,心裡祈禱她媽乾脆拒絕啊。
在章佳倩面前,她媽總是很不陳秀英。
一直對男女大防看得很重的陳秀英,眉都不擡,笑盈盈地道,“去吧。”
說完,又笑着和章佳倩聊起來,不管她了。
方小魚,“。。。”
擡頭嗔怪地瞟了徐同學一眼,就不信他看不出來佳倩阿姨的用意,可偏偏他就是裝不懂。
方小魚心裡那個氣。
徐厚浪老神在在的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氣嘟的小人兒。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前後走着,奇異的合拍。
徐同學走的很慢,方小魚也走得很慢。
到了木梯邊,方小魚吸了口氣,“閣樓蠻悶的,我們去院子裡坐會吧。”她真不想和徐厚浪共處一室,方小魚掃了眼閣樓,章家的閣樓和她們家差不多。
不大的地方,他們兩個人呆着,光是想想方小魚就全身發燙。
徐厚浪回頭看了方小魚一眼,眼底笑意閃過。
心裡清楚這人的鬼心思,也不點破。
往小弄堂走去,方小魚趕緊的跟上,暗暗鬆了口氣。
剛方小魚進門的時候看到院子裡種着南瓜,南瓜藤邊上還放着兩把藤椅。
這纔想着出來坐坐。
章家的院子比他們家大上不少,院子裡還有一口大水井,院牆上掛滿了爬山虎。
因爲之前兩家不睦,這還是方小魚第一次來章家,四下打量了一下,正準備在藤椅上坐下。
“先等下。”徐同學拉開她。
在方小魚驚愕之際,徐同學已經返身進了堂屋,不過片刻拿了塊抹布出來,擦了,墊了兩塊軟墊子,“坐吧。”
又折回去開了燈,這纔回來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方小魚眨巴着黑如夜空的眼睛看他一眼,暈黃照在少年的臉上,像是爲他鍍上了一層光圈。
從來不知道徐同學還有這樣細膩的一面。
方小魚覺得夢裡清傲如他,像天邊遙不可及的星星,即使在他身邊,總讓我感覺淡淡的疏離感。
而眼前的他,人性了,親切的猶如照顧妹妹清新的鄰家哥哥,讓方小魚有短暫的不適應。
“怎麼是不是今天才發現我很帥,看呆了。”
徐同學託着腮一手撐在椅背上目光懶懶的看着她。
方小魚沒忍住,發出噗的一聲,自覺失禮的方小魚,捂住了嘴,都怪他,變得和夢中的他越來越不一樣了。
方小魚以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嘟囔,“又不是今天才帥的,就跟自己不知道似的。”
徐同學像是沒聽見一般小聲問,“你說什麼?”眼裡閃着比夜空還要璀璨的光芒。
方小魚小臉微紅,輕咳一聲扯開話題,“開水果店分店和請玉芬阿姨的事該說的你都跟佳倩阿姨說了?”
方小魚是看出來,剛章佳倩和陳秀英說不會做事的話是一點也不謙虛。
從小由家裡人疼着寵着,生了兒子後,又由徐同學慣着,章佳倩就跟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似的,是真不會做事,也不管事。
都徐同學在幕後操作着。
也不知道將來會是誰嫁給他,照他這樣寵母親,寵起老婆來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方小魚眯着眼睛望着夜色中那張清俊的側臉微微出神。
“我會看着的。”徐同學點頭淡淡的道。
這是讓她放心的意思,方小魚當然不可能不放心,也就有話找話說說。
也沒聊幾句,方小魚就被自己提出來坐坐這個愚蠢的決定給害到了。
入秋的天氣,真是蚊蟲肆虐的季節,兩人又是坐在黑夜下南瓜棚邊,這不是自找罪嗎?
眨眼的功夫,腳上就被蚊子釘了好幾包。
方小魚苦着臉,腳上一陣奇癢,她的皮膚屬於敏感皮膚,也是蚊蟲最愛的那類,毒蚊子最愛跟着她,而且一盯就是一個大包。
自己整出來的事,被盯死了也要受着。
本着這樣心態的方小魚,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方小魚翻白臉望天,眼淚都快忍出來了,內心嗚嗚嗚的,兩隻腳不住地晃啊晃啊,想着這樣就能把該死的蚊子給晃走,死蚊子,臭蚊子,方小魚心中不斷地小聲控拆着可惡的蚊子。
不防一雙晃悠着的腳被人抓住,潔白的小腿被擱在某人的大腿。
方小魚擡頭,徐同學已經蹲下身去。
白皙修長的手抓住她其中的一隻腳,仔細翻了看,專注的眼神看得方小魚莫名一陣心慌。
黑夜中砰砰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他在幹什麼?
方小魚全身包括腳趾頭立時成了粉嫩色。
在星星密佈的夜晚,一個帥破天際的男孩,這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玉的小腳。
修長的手指還在小包上打圈圈,就跟小說的場景似的,很純很曖昧。
被手指圈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越發癢了。
方小魚條件反射似地縮腳,某人就跟她作對似的,毫不費勁就捉住了她的腳,擡眸看着她時指指她腳上的紅包。
“你傻的嗎?被盯這麼多包沒感覺?”
方小魚,“。。。。。”
某浪挑高狹長的眉毛,伸手在她的小紅包上戳了戳。
方小魚發誓他一定是故意的,方小魚眼睛裡溼溼的,像被雨水打過的青草,清澈的眼睛波光瀲灩,又帶着孩子氣的小委屈。
“癢”
“等着。”某人嗔怪地瞥她一眼,快步向屋裡走去。
方小魚暗中鬆了一口氣,等人走後,發現全身都軟了。
比和樊老太婆、歐陽笑笑打一仗還覺得累。
不容她細想,徐厚浪須叟就過來,手上拿只支藥膏。
就着院子前昏黃的路光,這個骨格清奇的少年脫了她的球鞋,半蹲把她的腳擱在他的大腿上,就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輕輕地給抹着藥膏,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她是一個易碎的娃娃,聲音在夜色中帶着魔性,“以後難受,就說出來,別忍着。”
少年的手指就跟有魔術一般,來回打着圈圈,方小魚渾身一陣顫慄,窘的要死。
“我還是自己來吧。”她簡直哭了,對她來說,這種親密的舉動簡直就是一種全身心的折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