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急啊，陳秀英擦了擦手上的水，拿了酒瓶追出去，“等下，把酒瓶帶着，給你爺爺帶瓶老酒回來。”
方小魚拿了酒瓶，一口氣衝到小賣部門口，把酒瓶放玻璃櫃上一放，喘着粗氣，“我打電話。”
“喲，怎麼這麼急啊，是不是你小男朋友啊。”小賣部老闆娘笑着。
“大嬸，說什麼話呢。”方小魚瞪了老闆娘一眼，撥通了電話，“喂，是於輝嗎？我方小魚。”
於輝清亮的聲音從電話那從傳了過來，“小魚，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好消息了，張鐵軍和你們校長邵成精確定私下碰到了，我手頭上已經掌握了證據。”
方小魚開心的大笑，“真的嗎？那太好了，於輝哥哥，你這效率可真是高啊。”
終於盼來了好消息。
於輝的聲音又傳過來，“不過要等幾天，有些事情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到時我們週末約個時間見見。”
“好，那我們到時見。”方小魚掛了電話，精神大振。
付了錢打了酒笑眯眯地提着酒回家去了。
方小魚到家時，方國棟和方四九都回來了，方國棟今天頭一天在婦保院門口開張，生意不錯，賺了三十多塊錢。
回來的時候，還在附近的菜市場，稱了半斤牛肚來下酒。
酒瓶子一倒，就說開了，“婦保院這地段就是好啊，看看，才一個多小時這就賺了三十塊，秀英等你們開店，我晚上就在那修車，晚上正好也可以護着你們回家。對了，車庫的事情也有消息，馬弄那邊18幢有一個二十多坪的出租的，租金也不貴，120元一個月，明天我帶着你和佳倩一塊去看看。我哪也沒有通過房產中介，還省一筆中介費，厲害吧?”
陳秀英聽了笑眯眯的，“厲害厲害，這120元的房租確實不算貴，這地方離店鋪近嗎？可別價格便宜了，路遠着不方便。”
方國棟得意道，“就馬弄小區口呢，穿馬路過去，三分鐘的事，你說近不近？”
方四九難得表揚了兒子，“這事你辦的不錯。”
“那是當然的。”方國棟得瑟上了，方小魚和方永華相視一笑。
樊老太婆沉着臉趴着飯，方四九眯了口酒，發現桌上少了個人，“水仙呢，怎麼不見她出來吃飯？”
樊老太婆不作聲，方月娥眼神閃爍，方四九臉一沉，“人去哪了？”
“老西屍，兇給誰看？就不許水仙單位裡有事。”
方四九顯然不相信，盯着樊老太婆，“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樊老太婆氣得飯都要吃不下去。
方國棟勸，“爸，今天開心，你少說兩句吧。”
方水仙手裡拎着一隻購物袋，扭着腰肢回來了。
方四九瞪了方水仙一眼，“這是在加班？”
樊老太婆氣這個不爭氣的，睨了方水仙一眼，站起來走人。
陳秀英起來喊人，“媽，你這飯都沒吃呢。”
方四九，“別管她，肚子餓了自然會來吃。”
陳秀英本來想勸公爹幾句，迎頭對上方小魚直勾勾的眼神，陳秀英嘆了口氣。
方水仙倒是跟沒事人一樣，回堂屋放了包，挑起了好吃的，方四九看着大女兒直搖頭。
陳秀英匆匆吃了飯，盛了兩個包子去了裡屋。
飯後，方小魚和方永華上了樓，方水仙把方國棟拉進了堂屋，方國棟看着自家妹妹，“什麼事？”
方水仙眨眼，“哥，玉龍哥叫你等下一塊吃夜宵。”
方國棟一聽這事，把堂屋的門一關，“水仙，這臭小子把你遭塌成這樣子，你怎麼還跟着他混啊。”不該躲人遠遠的嘛，大妹的思想怎麼跟別人不一樣。
方水仙氣沖沖的瞪眼，“那能怎麼辦?事情早發生了，你本事，你給我討回公道啊。怎麼？不行嗎？哥，我告訴你，玉龍哥馬上就當村長了，以後跟着他，好處多的是。”
方國棟被話噎住了，“你一個大姑娘，你一直和他不清不楚的，你以後要不要結婚了？不嫌丟人嗎？”
“丟什麼人，現在沒權沒勢那才叫丟人。”方水仙一點不知羞，“我們約定好了，我結婚的事，他不會管的。現在他對我有用就行了。二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玉龍哥的能耐，要是沒他，我這絲綢廠的工作能這麼容易找到，在廠裡能拿着最高的工資，幹着最輕的活。現在的人哪都是向錢看，向權看，身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這生活怎麼過得好。”
事情發生後，方水仙也懊惱過，憤恨，甚至於想切了張玉龍，可這樣做，除了把自己送進牢裡去，還有什麼用，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了，還不如抓到眼前有實質的東西。
方國棟小聲地道，“你就不怕爸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方水仙不在意的道，“不讓老爹知道就行了。”
方國棟，“。。。。。”
想得真夠深遠的，“這是能瞞得了的事？”
方水仙一點不緊張，“能瞞一時是一時，就算老爹發現了罵一頓打一頓，還能把我怎麼樣。”
方國棟無語了。
見方國棟沉默，方水仙急着，張玉龍還等着她的回覆，“哥，玉龍哥約你九點在阿二骨頭煲見，你到底怎麼說，去還是不去，你給我個準信。”
方國棟想了想，支支吾吾地道，“算了吧，你二哥最近輸了好多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天呆在家裡少出去走動。”
方水仙目光帶着輕視，“你怕二嬸罵啊，二哥，瞧你那點出息。這二嫂都沒賺多少錢呢，你就這樣了，要是二嫂這水果店一旦開起來，你在家裡還有什麼地位，瞧最近小魚和小華對你那個態度。”
方國棟臉紅脖子粗，“你二嫂哪會這樣，她不是這樣的人。”語氣裡透着希望維護。
方水仙呵呵笑，“二哥，你就傻吧，我等着看呢。”
方國棟被看輕，面上訕訕。
方水仙擺高了姿態，語氣更加蠱惑，“二哥，玉龍哥可說了，他最近有個大項目要搞，給你賺錢來着，去不去你決定，可別怪我沒有通知你。這機會啊，只有一次，錯過了下次就不會有了。”
說完脫了高跟鞋，這是談話結束的意思。
方國棟眼神閃爍，舉棋不定。
方水仙看在眼中，知道這步以退爲進的棋出點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