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氣人。
“狗兔崽子，敢這樣對前輩說話。”韓傳忍不住爆了粗口。
“有能力那叫前輩，沒能力那叫什麼前輩。”曲一鳴冷笑道，“無能之輩就只能站着被打臉了。”
很顯然讓曲一鳴稱前輩的並不包括陶寧他們。
特馬的，這小子不是狂傲，這是欠揍。
韓傳不是一個崇尚武力之人，此時卻再也忍不住，一拳頭當着曲一鳴的門面就揮過去，被站在他身側的陶寧拉住了。“韓傳，別衝動。”
“這小子該打。”韓傳吭哧吭哧喘了幾口粗氣，到底忍住了。
朝曲一鳴呸了一口，被他避開後，索性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了礦泉水一口氣灌了好幾口。
陶寧轉頭對曲一般道，“年輕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人做事不能太傲了，不然遲早被人打臉。”
曲一鳴聽了呵呵一笑，“基地長，那都是些無用之人安慰自己的藉口罷了。你們要想拿這個藉口，安慰自己，我也沒話可說。畢竟再多的，對你們來說也是強求了。”
這話說的根本不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裡，學員們個個面紅耳赤，仇視着曲一鳴。
曲一鳴自然不在意，本身他來此的目的之一就是來下碧波的面子，拉點仇恨值又算得了什麼。
別看這些人現在這麼恨他，等到了利益關頭，又有幾個人能守住本心，曲一鳴目光瞟過朱玲玲諂媚的眼神，掀了掀嘴脣。
“你是不是覺得在場的人個個不如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有能耐？”
如輕泉般的聲音在場內流淌，衆人鬱結於胸的那股子壓抑和沉悶像是突然間被開打開了一個口，一時舒爽極了。
曲一鳴睨了眼站到他眼前的女孩，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向來眼高於頂的他，也要讚一聲小姑娘漂亮。
這是一個像花兒一樣綻放的女孩子，儘管打扮普通，完全無損她的容貌。
皮膚更是好的出奇。
站在那裡，身姿挺秀，整個人如同一束光，耀眼極了。
跳水隊的女孩子無論形體、容貌、氣質都說得上上等，貌美的女孩子曲一鳴見得多的，卻從來沒有哪個女孩能比過眼前這個女孩子的。
而且她的膽子還挺大，曲一鳴咀嚼着小姑娘耐人尋味的話，笑了笑，這個女孩怕是不認得他是誰。
如果她認得他，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曲一鳴露出自信的笑容。
眯了眯眼睛，語氣還算是客氣，“你是誰？還有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魚穿的不是碧波跳水隊的隊服，曲一鳴一時也猜不出她的真實身份。
隊裡除了姚佳，都穿着訓練服，姚佳曲一鳴是認識的，畢竟是基地長的女兒。
在各類跳水比賽時，曲一鳴也碰見過她幾次。
小姑娘站在姚佳身邊，看着和姚佳關係還挺親密，難道是姚佳的朋友？
“大名鼎鼎的曲總教練還會有人不認識嗎？”
方小魚這話一出，曲一鳴嘴角揚了揚。
方小魚又道，“至於我，一個無名小卒曲教練不知道也罷了。”
曲一鳴剛揚起的嘴角收了收，他是沒料到方小魚在得到他的身份之後，還能這樣和他說話。
方小魚接下來的話，曲一鳴就更料不到了，“不知道曲教練今天到我們碧波隊來口出狂言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因爲雲騰拿了塊全銀會的銀牌，曲教練專程就跑到碧波來炫耀，你這樣做，未免讓女孩子笑話你小氣。”
方小魚說完，姚佳噗一聲笑了，“對不起，一時沒忍住。”
姚佳道歉，可眼神卻是一點沒有道歉的意思。
此時姚佳愛死了方小魚，只覺得她說話太可愛。
人人爭之的全運會的銀牌，怎麼到方小魚的口中就這麼被嫌棄呢。
今年雲騰拿了這塊銀牌後，曲一鳴可着實得意了好久，報紙雜誌還給他做了好幾個專訪。
就是華國體壇週報，也讚譽曲一鳴是年輕一代教練中亮起的最閃閃發亮的一顆星星，可現在被方小魚嫌棄的語氣說來，怎麼這麼大的榮譽就變得一文不值了呢？
姚佳可以想象此刻曲一鳴的心情，這可是他引以爲傲的事啊。
在場女孩子們也齊聲笑出來，男孩子看着方小魚眼神亮亮的，笑的更大聲。
就連韓傳和陶寧都笑了。
陶寧不禁看向方小魚，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的來路，方小魚這一番調皮話卻立刻引得了陶寧的好感，等曲一鳴走了，陶寧打算找姚佳好好問問清楚。
曲一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馬教練見他神色不妙，漲紅了臉，狐假虎威，“既然知道我們曲總是誰，還敢麼對我們曲總如此說話？你這個小姑娘太狂妄了。”
方小魚輕笑一聲，“我狂妄點又怎麼了，這裡是我們碧波的訓練基地，我只知道在這裡我只要對我們基地長、韓總教練尊敬就行了。至於其他人，有這個必要嗎？你要是想拍你們總教練的馬屁，你自己拍去，可別拉我啊。”
方小魚一臉嫌棄的表情，氣得馬教練恨不得捏死這個小丫頭。
再看曲一鳴暗沉的臉，大冬天的馬教練額頭出了一身的汗，有種一腳踩在牛糞上的感覺。
方小魚還諷刺的不夠一樣，掃了曲一鳴一眼，“特別是雲騰的人，就更沒有必要了。”
韓傳手一捶椅子，道了聲好，小姑娘說話真是帶勁。
馬教練倒抽了一口氣，敢跟曲總教練拍板，小姑娘是第一個，不說紹市，就是放眼整個體育界，也沒人和曲一鳴這樣說過話。
馬教練偷偷睜了眼曲一鳴，曲一鳴面無表情，倒是看不出來些什麼。
但他總覺得周身有點冷，馬教練覺得自己應該說些或者做些什麼，不然他不保證回去能承受得了曲一鳴的脾氣。
想到方小魚剛嘲笑他們在全運會的表現，他瞬間抓住了點，“小姑娘，嘴皮子倒是厲害。可競技體育不是光憑嘴皮子就夠的，那是要靠實力和成績說話的。笑話我們拿銀牌，你當全運會的銀牌是那麼好拿的嗎？你們碧波呢？不要說銀牌了，勉強進了十六強，就連八強都進不了，難怪要關門大吉了。再過兩年，體育界都不會知道你們碧波的名號。”馬教練嗤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