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魚都記不得有多少次了。
討債鬼一天又一天上門討債時,方小魚都恨不得打渣爹幾巴掌。
甚至於直接一刀結果了他,乾脆大家一起同歸於盡算了,可她做不到,那是他爸,每當她恨意刻骨時,她總會想到他對她的好。
就這樣,在夢中她和她媽一樣日復一日的煎熬着,哭泣着。
而渣爸方國棟一次又一次地突破着她們的底限。
方小魚在夢中之所以在全運會上輸了比賽,也是爲了渣爸。
那時渣爸欠了三十萬的高利貸,爲了渣爸還債,方小魚故意輸了比賽,當時有人暗中聯繫方小魚,騙她說只要輸了比賽,就替渣爸還了三十萬的賭債。
在比賽前,對方爲了騙取她的信任,先支付了五萬元錢,而在方小魚輸掉比賽之後,對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小魚這才知道被騙了,可一切都太晚了,方小魚的運動生涯那時差點就結束。
渣爸卻是一點愧疚之心也沒有,在她經歷過一段頹廢期,下次振作起來時。
爲了向她要錢,渣爸又鬧到集訓基地,讓她在隊友面前顏面盡失。
就連她媽闌尾炎動手術,渣爸也是不管不顧,紅着眼睛一心撲在賭場。
一樁樁,一件件,讓方小魚又痛又恨。
此刻的方小魚就像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嗜血的眼睛和冷得凍死人的氣息,就連這些日日在賭場上的人見了也不禁脊背發寒,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那幾個企圖調戲方小魚的阿流,也怔上一怔。
正是這一怔間,方小魚已經快步走到了場子的中間。
方國棟拿牌的手還在發抖,根本沒注意到四周的變化。
“國棟,你閨女來了。”同村的賭徒掐了他一下大腿。
“我閨女?怎麼可能?”方國棟說話間,看到了已經收斂好情緒,面無表情的方小魚。
還真是她閨女。
“你瘋了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方國棟跳了起來,衝方小魚氣急敗壞的吼道,“趕快給我回去。”
方小魚什麼話也沒說,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幾個照看賭場的賭棍開始向方小魚靠攏。
方國棟趁機把手上的牌一扔,在三個賭徒的叫罵聲中,推開了圍在方小魚身邊的幾個賭徒。
“抱歉抱歉,這是我女兒,走錯地方了,走錯地方了。”
方國棟把方小魚往自己的夾克衫下一裹,推着就往外走,幾個二流子厭煩地看了他一眼,罵道,“滾,這次給你點面子,下一次要是再隨便亂闖,老子就不客氣。”
“不敢不敢。”方國棟鬆了口氣,腳步一步不停地拉着方小魚,身後又傳來一陣咒罵。
走到地窖口,方國棟放開夾克衫,把方小魚往前一推,旋即變臉,“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敢來這裡?你媽呢,怎麼不看着你,還有是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地下賭場嚴的很,不是熟關係,找不到這裡來,方小魚一個孩子怎麼給她找到這裡,還混了進來。
方小魚沒有理會方國棟的炮轟,口氣冷冷的道,“媽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