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勉留她,倒不是因爲方水仙工作表現有多出色。
相反,方水仙這人備懶,工作表現也不好,就是人長得漂亮,嘴巴甜。
主任呢,恰巧是個男的,貪戀美色,所以平時纔會對方水仙照拂一二。
廠裡男工人不願意方水仙離職,眼神巴巴都盯在她身上,女員工卻是巴不得這個小妖精立馬走人。
只要方水仙一天不走,這些男工人的目光一天都離不開她身上。
她不走,其她人就沒有機會。
“主任,水仙肯定是攀了高枝,有更好的去處了,你就不用留她了。”
“是啊主任,我們這絲綢廠啊容不下這尊大佛。”
方水仙結婚,爲了顯派頭,請了不少絲綢廠的骨幹去,原本想炫耀一番的,之後炫耀沒成,倒成了一大廠裡的笑柄。
就是張玉龍不讓她辭職,方水仙也是不想再絲綢廠繼續工作的,不過現在有了退路當然是更好。
方水仙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自然是不怕人說的。
面對這些拈酸帶醋的話,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們也不用羨慕,這高枝也不是人人能攀得上的。”
“嘖嘖,臉皮可真厚,什麼玩意嘛。”
“做人小三還得意上了。”
“這流產才幾天啊,小月子都沒出,就出來勾搭男人,可真是賤啊。”
“說誰賤呢,你特馬的才賤。”
方水仙在方小魚面前是慫上了,不敢幹,可在外面可是以兇悍出了名的,從來沒有吃過虧的。當下從人羣裡拖出一個說髒話的中年婦女,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個巴掌,打得人嘴角出了血。
“嘴巴給老孃放乾淨點,要是老孃下次聽到你再亂嚼舌根,小心老孃拔了你的舌頭。”
那個中年婦女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敢動手,倒不是真怕了她,而是方水仙的拼頭是張玉龍,張玉龍又是村裡的一個惡霸,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邊上看着熱鬧的女同胞,知道惹急了方水仙沒好果子,就不敢再開口了。
男同胞就不用說了,方水仙就是再賤,也有好些男人喜歡圍在她身邊,誰叫人長得漂亮呢。
方水仙把人一推,得意地走了,反正都不想幹活了,方水仙更加肆無忌憚。
“主任,今天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要是還有什麼問題,到時你打我傳呼,我空了再過來。”
什麼交接不交接的,方水仙一句也沒提,整個絲綢廠車間裡的人,也只有她敢這麼囂張了。
主任嘆了口氣,算了,走了也好,這樣的人留下其實也是給他找麻煩。
看着方水仙踩着高跟鞋,咯吱咯吱的離開,車間內該散的都散了。
一出廠門口,方水仙恨恨地看了眼絲綢廠的大門,終於離開做了好幾年的牢籠,只覺得渾身舒暢。
至於什麼小月子不舒服,方水仙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方水仙目前是自恃着年輕,底子好,所以纔敢橫豎不忌。
樊老太婆自保都不行了,更不會再管着了。
彼此的她不知道,揮霍掉的青春和健康在將來是一去不復返的。
現在的她年輕有資本,可再過10年,20年再看看,她都不會曉得自己會過得有多慘。
自打從王強訂婚以來,方水仙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奢恥了,自行車她是懶得騎了,出門不是出租車,就是三輪車。
這不才叫了輛三輪車,電話就來了,是張玉龍打來的,方水仙笑着接起了電話,“玉龍哥。”
張玉龍是打電話過來催進度的,知道方水仙把廠裡的工作給辭了,當下就叫人去了人民路,才一天的時間,張玉龍就在人民路也盤下了一家店鋪,位置就是在方小魚水果店的隔壁。
除了人民路店,婦保院對面的馬弄也同時盤下了一家店鋪。
方水仙到時,張玉龍已經着手讓人開始在搞裝修了,看着這間近二百坪的房子,方水仙眼睛都給瞪圓了,隔壁死丫頭那家店這才100多坪吧,她都羨慕得要死。
之間張玉龍說過,讓她過來,是做老闆娘的,是不是說這家店以後會歸到她的名下,就像張玉龍給她買的名牌包包一樣。
方水仙心裡的燭光瞬間燃亮了。
看着粉刷一新的牆壁,這心情就跟看着結婚時的新娘看着家裡的婚房是一模一樣的。
是她的,之後都是她的了。
方水仙暗戳戳的在心中大笑不已,又細心地掏出手帕替張玉龍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玉龍哥,你真是厲害,這一天的時間,你怎麼辦到的?”
“水仙啊,哥,跟你說,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辦不到的事。你只有跟着哥,才能吃香的喝辣的。即使富貴如歐陽家,還得看我們張家的臉色。”
張玉龍突然話鋒一轉,捏了捏她的臉,冷聲道,“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該學得聰明點,懂事點了。之前的事,哥不跟你計較,之後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哥翻臉無情了。”
張玉龍長得醜,再加上一臉陰冷,看上去更加可怕,方水仙嬌聲保證,“玉龍哥,你保證不會再辜負你的。”
“這樣最好。”張玉龍摟着她,也不管工人在場,就在她臉上啪的親了一口,方水仙嬌笑着推了他一把。
李玉芬在看到張玉龍過來時,就覺得這事好像有點不對勁,這下看到方水仙也過來了,忙給方小魚打了電話。
“玉芬阿姨,這事我知道了,咱們還是該幹嘛幹嘛,至於我大姑她們,就別管了,你放心,她們玩不久的。”
李玉芬接觸方小魚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很清楚她是一個有章程的人,方小魚這句話也是給李玉芬吃了一個定心丸。
張玉龍呢也是爲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過後,又帶了方水仙去了婦保院,“這兩間店呢,以後都歸你管了。”
方水仙呢以前也是收到過張玉龍不少的好處,可這樣實實在在,又漲臉的資產卻是第一次,臉上當即笑開了花,這次不用張玉龍表示,直接在他臉上啪噠親了一口。
“喲,夭壽啊,這大白天的,誰這麼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