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跑到樓下，見是何勝男在嚎叫：“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何勝男的神色也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是奶奶，也不是握瑜！
李少瑾心情放鬆下來，站在第一節臺階上看着。
何勝男在和顧夢喊叫：“你弟弟，你弟弟怎麼辦啊？”
顧夢的臉色也變了，他們兩個人，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李少瑾聽了好久沒聽明白，這時候看見李握瑜向自己湊過來。
李握瑜學着她的姿勢，手放在樓梯扶手上，下巴墊着手背，低聲道：“顧根把女朋友強姦了，被人家報警，大過年給抓警局裡去了。”
李少瑾蹙蹙眉。
哦，上輩子好似有這麼一回事。
顧根因爲長得矮，又沒有正經工作，所以相親幾個都不成。
之前訂了一個女工，然後吹了。
今年九月剛定個商場賣貨員，比何根大一歲。
上輩子也有強姦案，不過上輩子顧夢因爲生了李瑩雪有功勞，自己母親的事情也沒曝光，顧夢在家裡也很有地位。
顧根的事，被李存善找關係擺平了，好像賠了三千塊錢，然後不了了之。
李少瑾嘴角勾出笑容，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輩子，看爺爺還會不會惹這個麻煩。
……
……
過年，何勝男跟顧夢說好的，要來李家。
他家裡就沒人照顧，於是正好讓何根去女方家裡過年。
顧根二十五拖到二十八，三年還沒結婚，不光顧根着急，何勝男也着急。
讓顧根去女方家裡，是何勝男的意思，看看過年的相處，兩個人能不能升溫，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剩下的再說。
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女方已經報警，顧根現在在派出所。
何勝男此時必須回家了，叫着李佳明：“你送我回去。”
方纔李存善還讓何勝男走的，李佳明心想終於走了，很痛快的答應。
這時候李存善卻道：“大過年的，誰過年還外出，再說天上下雪，路上地滑，你也沒有防滑胎，算了，留家裡過年吧。”
李佳明：“……”
可是不送，現在能打到車嗎？
人命關天的事啊！
顧夢反應過來，擦乾眼淚道：“爸，現在是非常時刻，您這是落井下石啊！”
李存善冷笑：“又不說我的兒子去強姦別人，也不是我教唆他去強姦，還能怪上我了？”
方纔讓她走不走，現在誰管她？！
說完看向屋裡：“老伴，小陳，你們餃子包好了嗎？沒包好準備包餃子吧。”
看李佳明還愣着，道；“春晚要到了，我還要看本山，給我調臺！”
李佳明想了想，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拿起遙控器去擺弄調臺。
李握瑜最爲高興的笑了。
李存善帶頭，坐在沙發上，然後是李家的孩子們，警衛員站到了李存善身後，筆挺的看着前方，神色威嚴不容侵犯。
顧夢：“……”
顧夢隨後看着何勝男：“媽，咱們先過去吧。”
顧夢是比較護着家裡人的，所以她準備跟過去。
李存善本來想命令她不準走，看着顧夢的臉想了一會，走了不是更好？！
難聽的話又收回去，目光看向電視。
落地窗外又一束煙花炸開，空中五光十色，璀璨極了。
客廳裡的李家人則有說有笑，紅色掛錢和窗簾，是年的味道，閤家歡樂充滿喜悅。
何勝男滿臉黑氣，氣得快要爆炸，指着李存善道：“姓李的，你落井下石是不是？今天你不讓李佳明送我，咱們以後走着瞧，這親戚沒發做了。”
李存善將手邊的茶杯直接丟到何勝男的腳下。
又是啪的一聲，茶水和泡沫四賤。
稍後李存善道：“大過年跑我家裡來哭，我沒找你算賬呢你還要走着瞧？！”
“那就走着瞧啊，你自己教育不好兒子，現在身陷囹圄你活該，你們這種人家，就要政府來收拾你們，斯文敗類，趕緊給我滾！”
人家兒子都進派出所了，十萬火急的事情，可是李存善一點人情都不念，就是不讓李佳明去送人。
何勝男不甘心，但是她有急事，不能跟李存善吵，要離去的時候，她氣息就一直沒平穩過，臉色漲紫，顯然下一刻就要爆炸。
顧夢拉着她的袖子；“走吧，看看人怎麼樣了。”
等他們兩個到了門口，偌大的客廳在人們不注意的時候安靜下來。
隨後出了電視裡傳來的廣告聲。
太安靜了，李少瑾不知道要說點什麼緩和下氣氛，突然聽見陳阿姨收拾着地面，嘴裡唸叨：“碎碎平安！”
李少瑾：“……”
……
……
千禧年，跨世紀，零點還沒到，外面爆竹聲此起披伏。
看電視也看不消停。
正好是個歌舞，不是李少瑾喜歡看的，那春晚的歌舞節目，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李存善站起來上廁所。
李少瑾打算回屋子裡給宋缺打電話。
剛走到樓梯口，電話響了。
李少瑾一看號碼，抿着嘴笑，不過還是回到房間才把電話接起來。
接起來之後，對方直接道：“事情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受欺負？”
今天何勝男來，還有顧根被抓的事，李少瑾發信息都告訴宋缺了。
李少瑾道：“我們家裡沒有受到什麼樣影響，何勝男和顧夢走了之後，李瑩雪夾着尾巴陪爺爺看電視，至於何勝男和顧夢，到現在還沒來消息，不知道顧根怎麼樣。”
“希望他有事！”
宋缺笑道：“天道輪迴，肯定會有事的。”
突然李少瑾這邊道：“對了宋缺，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宋缺：“……”
“這不是過年，我……我……”
“你怎麼樣啊？！”
宋缺支支吾吾，還是不肯說自己的心裡話。
李少瑾哼了聲：“好了，你還沒給我拜年呢，給我拜年！”
宋缺：“……”
“你也不是長輩，幹什麼給你拜年？！”
李少瑾驀然就笑了：“因爲你給我拜年，我會給你壓歲錢，你拜不拜年？！”
宋缺：“……”
電話裡的聲音調皮歡喜，一點沒有先前他的猶豫而受到影響的樣子。
宋缺又張張嘴，但是倏然又閉上，輕聲道：“少瑾，新年快樂！”
李少瑾道：“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