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歹徒

九璃盞之再續前緣

“什麼?”墨竹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

那人卻是決心要收她爲徒一般,急着要把自己推銷出去,“小丫頭,你跟着我絕對吃不了虧,我保證你會是我此生唯一一個徒弟,畢生功力也會傳授與你。”

過分熟悉的話。

墨竹只覺得胸口一窒,像有一團棉花堵在那裡,微微窒息的疼。

古月仙見她不說話以爲是默許,當即便要帶着她走,趁夜潛入九歌,還沒上月華殿挑釁一番,倒是撿回了一個乖徒兒,這筆買賣划算得緊。

“等等……前輩,我……我有師父的。”墨竹回過神來連忙要掙開他的手,一日爲師終生爲師,雖然今天師父醉酒欺負她,可她從沒想過要再拜一個師父啊。

“你師父是誰?能有我厲害?”這丫頭的師父連她都保護不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難不成他古月還比不過一個小小的仙家?

墨竹遲疑地咬着下脣,黑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瞅瞅遠處山澗瀑布上那一座漆黑的上房別苑,又瞅瞅面前等她決定的古月仙,只覺難以抉擇,頓時欲哭無淚。

師父啊師父,關鍵時候你不出來,徒弟都快被人搶走了啦!

古月仙明顯已經用夠了耐心,皺眉道:“你到底在遲疑什麼?做我古月的徒弟,難不成還委屈了你?”

“不是這個意思啦……”墨竹爲難道,忽然驚覺了什麼,連忙擡眼看他,“你……你說你叫什麼?”

古月仙見她一臉震驚,眼神冷了冷,與她也拉開了些距離,“怎麼?知道我是古月仙,你害怕了?”

她沉默不語,只是將戴着那隻鐲子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幸好他方纔握的是她的左手,纔沒發現長淵給的那隻鐲子。

長淵說過有這鐲子在,古月仙就不敢動她,但是如果讓古月仙知道她有這個鐲子,只怕他會殺人滅口。

更何況,古月仙與師父是死對頭,如果讓他知道了她是師父的徒弟,沒準還會挾持她威脅師父。

這麼一想,她更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古月仙知道她的身份。

思及此,她朝他揚顏一笑,“沒有啊,我只是在想,這九歌仙島上機關重重,前輩是怎麼上來的?”之前她和秉燭只不過剛一跨進山門,就被發現了呢。

古月仙見她笑,微冷的眼色也多了一分讚賞,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是有膽識。

“我古月要去哪裡天下誰能攔得住,那些結界,不過是用來唬唬你這樣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罷了。”他狂妄道,低下頭來捏捏她的臉頰,笑問,“怎樣,要不要跟我走?”

她搖頭如撥浪鼓。

古月仙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敢情他說了一大堆,這丫頭還是沒聽進去。

他正欲開口說什麼,忽然漆黑的夜空中划來一道綠色彩光,綠光在空中尋覓了一圈,終於發現了湖邊拉拉扯扯的二人。

那人在比月湖邊落地現身,長袖一揮散去綠光,玉冠束髮,淡翡長衫,面目平凡無奇,只是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儒雅卻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讓人明白這人絕非尋常。

他一見到古月仙,便微微肅起了面容,“主子,出事了。”

“笠殤?”古月仙有些驚訝,“出了什麼事?”

笠殤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墨竹,略猶豫了下,密音傳聲道:“剛收到的消息,長樂主子已經從蓬萊塢動身,最晚明天就能到。”

“什麼?”古月仙一驚,忍不住斥道,“他身子尚虛,不好好在蓬萊塢養着,來這裡作甚?”

笠殤揣測道:“也許是爲了給主子送虎符而來。”自從古月仙將虎符給了長樂仙用作調養聖物之後,軍心有些不穩,已經開始出現內訌。

古月仙生怒道:“那種東西何必他特意送來?難不成沒了虎符,我便不能號召兵馬了嗎?”

笠殤沉默不語,墨竹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間打着轉,似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古月仙怒完自己也沉默了下,虎符即爲兵符,出兵征戰豈能沒有兵符,但他之前想着九歌只有御仙令,也萬萬不足以號令衆仙,沒想到天君竟連夜派人送來了天璽印,他這才坐不住,打算來九歌一查究竟,沒想到還沒上月華殿,便碰上了墨竹。

“先隨我回去。”古月仙揉了揉眉心,看來今天是上不了月華殿了。

“是。”笠殤應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墨竹身上轉了一圈,“主子,這位姑娘是……”

古月仙這纔想起墨竹的存在,心中暗自思襯,反正這丫頭就在這裡也只是受欺負,不如先將她帶走,來日方長,不怕她不點頭。

墨竹驚恐地看着他將她扛起來,長袖一揮御風而去,慢半拍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救命哇,綁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