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仁說出的話,雖然只有寥寥幾個字,但所蘊含的信息量之大,足以顛覆洛河大陸近半的傳言。
陳水被震驚的頭皮發麻,卻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盟主您方纔說更加危險的東西,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洛仁搖頭道:“究竟是何物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先祖傳下過祖訓,絕對不能開啓創世之地,否則,整個大陸將生靈塗炭。”
“您的先祖?”陳水聞言,心中更加又驚又奇。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陳水接着追問道:“他怎麼知道開啓創世之地之後,會給洛河大陸帶來災難?”
洛仁悠然長嘆一聲,緩緩回答道:“我的先祖與我,其實是洛河一族的嫡系傳人。”
“您說您是洛河一族的嫡系傳人?”
陳水與陳瑤兩人聞言,不禁感到暗暗咋舌。
洛仁話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陳水感到有些難以消化。
但也因此,陳水終於明白義盟爲什麼明知實力不足,還要處處與祀月帝國對着幹。
想到這裡,陳水心念一動,脫口問道:“所以您創立義盟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止祀月帝國集齊九塊洛河石碑對嗎?”
洛仁緩緩點了點頭,嘆道:“是啊!但如今洛河石碑已經現世了六塊,加上我義盟的兩塊,現今就只差一塊了,情勢已經迫在眉睫了。”
陳水不解問道:“盟主既是洛河一族的傳人,那您一定知道最後一塊洛河石碑在哪裡?您何不將這些石碑藏起來呢?這樣就誰也不能找到。”
“我若是知道就好了,那樣大陸也不會出現這麼多的是非爭鬥!”
洛仁自嘲的笑了笑,又滿臉無奈的嘆息道:“當初洛河一族分崩離析,九大嫡系長老將九塊石碑帶到了大陸各處隱居,想找齊石碑談何容易啊!”
陳水與陳瑤對視一眼,心裡皆是五味雜陳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能夠非常強烈的感受到,他們似乎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極有可能,其中就蘊含着整個洛河大陸的真相。
再想到曾經襲擊水家,今又突襲義盟的神秘人,頓時感覺他們的前路,充滿了未知的兇險。
陳水隱約看到,一朵厚厚的烏雲,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他籠罩而來。
當他反應過來時,卻發現烏雲已經遮蔽了頭頂的日月,而他自己,則處在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這個陰謀,是從他出生在水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的。
陳水沉思了許久後,朝洛仁問道:“盟主,在下心中還有一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如今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呢?”洛仁含笑望着陳水,雖沒有明確回答,但意思已經異常明瞭。
陳水問道:“我聽說祀月與崇陽的帝王,也是洛河一族的嫡系後人,不知此事是真還是假?”
洛仁回答道:“此二人確實是洛河一族的後人。不單單是陽帝與月後,就連祀月崇陽的本身,就是洛河一族旁系宗派陰陽堂分離而來。”
“但因爲洛河石碑之事,陰陽堂內部陰陽兩派各持己見,最終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所以才演變成如今的祀月崇陽兩大帝國。”
“難怪他們會知道這麼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陳水聽到這裡,心中的疑惑也算解開了大半。
“盟主,您只針對祀月而不針對崇陽,是不是崇陽的立場與你一樣,都不想開啓創世之地?”
陳水剛問完,立馬就後悔。
他覺得這話問的有些蠢,既然陰陽堂產生了分歧,而義盟針對祀月的舉動這麼明顯,事實不正擺着崇陽與義盟的立場一樣嗎?
但這時,洛仁卻搖頭道:“崇陽跟我立場可不一樣,他若是跟我的立場一樣,也不會默認祀月的作爲。崇陽跟祀月一樣,都巴不得開啓創世之地。”
陳水見自己所思跟洛仁所說並非一碼事,不由好奇道:“盟主方纔不是說,祀月崇陽有內訌嗎?”
洛仁笑道:“內訌的原因有很多,但不是你想的哪一種,比如利益當前,誰先誰後的問題。”
“就因爲這點事?”陳水有些詫異的望着洛仁。
洛仁默默一笑,感嘆道:“時間過去這麼久,誰又知道當初究竟是爲了什麼呢?但祀月崇陽之心,如狼似虎啊!”
陳水對此不置可否的接着問道:“既然如此,那盟主爲何只針對祀月而不針對崇陽呢?”
“我義盟實力低微,不可同時開罪兩方。而且我們義盟之所以針對祀月,是因爲祀月勢大,爲了平衡兩者之間的實力。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互牽制。”
洛仁如實道。
陳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擔憂道:“但這件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何況義盟如今遭此重劫,恐怕更加難以阻止了。”
洛仁坦然道:“如今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說完,洛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忍不住朝陳水問道:“對了,聽水明濤說,你曾跟他交過手,還打了一個平手?”
“沒有的事!那都是二伯讓着我。”陳水心虛的回答道。
洛仁對陳水的話語不以爲然,道:“不管怎麼樣,那你至少已經有與空冥境交手的實力,但是你的氣息爲什麼會這麼古怪,像是通靈境又像是洞玄境,你現在究竟是什麼境界?”
陳水如實道:“準確來說,我現在是應該算是洞玄境。至於爲什麼會有通靈境的氣息,我想可能與我獨特的修煉方式有關。”
洛仁不解,好奇道:“修煉方式不都殊途同歸嗎?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陳水迴避着洛仁的目光,猶豫片刻後,仍是婉拒道:“這關乎個人隱私,還望盟主見諒。”
洛仁聞言,眼中多少有些失望之色,但依舊順從陳水的意願道:
“如此,那我便不再多問。但我現在着實好奇你現在的身手,不知可否與我切磋幾招?”
陳水心念一動,頓時明白了洛仁的想法,出言試探道:
“盟主莫不是想探一探我的底?”
洛仁解釋道:“算是吧,你既然是水家的族人,而我又身爲義盟的盟主,我有必要知道所有人的實力,只有這樣,我才能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直覺告訴陳水,這場切磋恐怕洛仁別有目的。
陳水本想拒絕,但一想到洛仁都這般坦誠了,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對洛仁坦誠過,不禁感到有些慚愧。
何況洛仁說的也有些道理,所以陳水便只好答應了。
“那好吧,既然盟主都這麼說了,那晚輩也不好再拒絕。”
“跟我來!”
洛仁聞言,當下帶着陳水來到了不遠處的林子中。
這裡地勢比較平坦,樹木也比較稀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比武場地。
陳水來到洛仁的對面站定,問道:“不知盟主準備怎麼一個切磋法?”
洛仁冷冷一笑,道:“一般的切磋,又怎能試探出閣下的深淺?自然是生死搏鬥。”
洛仁的話音剛落,陳水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將自己鎖定。
陳水心頭一驚,連忙道:“盟主您別嚇唬在下,若是生死搏鬥,以盟主的實力,恐怕在下就算是孫猴子在世,也不夠您殺的啊?”
“孫猴子?那是誰?”
洛仁好奇的望着陳水,陳水爲其解釋道:“這是禹國一位說書先生虛構的一個人物,這人擁有通天徹地之能,會七十二般變化,一個筋斗雲便能飛出十萬八千里。”
洛仁倒也沒有懷疑,若有所思的說道:“還好只是民間虛構,不然單憑你口中描述,當世之中的所有強者加起來,恐怕都不是此人敵手。”
陳水連忙應道:“盟主說的是,不知可否換種方式?”
“可以,不過你需要正面與我對上十招,否則...。”
說着,洛仁在陳水的注視下,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而且嘴角還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陳水見狀,雖然明白洛仁多半是刻意而爲,但依舊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以盟主的意思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