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聖子又與陳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很多,但都是一些生活上瑣事,也沒有一個重點。
兩人用話語拉扯了許久,直到聖子主動請辭,這一天的會面。
好不容易纔將聖子送走,剛回來的陳水,便迎來陳瑤詢問的目光。
陳水知道陳瑤想問什麼,便指了指屋裡頭,道:“進屋裡說。”
一進屋裡頭,陳瑤便朝陳水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試探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陳水如實回答道:“有用的信息是有一些,但不是我試探出來的,而是他主動透露給我的,而且我感覺,他是在有意給我透露這些消息。”
“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你?”
陳瑤疑惑的望着陳水,陳水點頭道:“嗯,不但如此,而且還主動提議帶我們出宮。”
這下,陳瑤更加的疑惑起來,問道:“這聖子不會是想要試探我們吧?”
對此,陳水也不是很確定,無奈的說道:“不管聖子抱有什麼目的,總之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聖子果真帶着陳水二人出了宮。但出宮的時候,數百侍衛護衛在他們的周圍,所以不管陳水他們走到哪,都能引起無數人的圍觀。
而聖子也不緊不慢的爲陳水介紹天門城的趣事,陳水與陳瑤兩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心裡始終都在想別的事情。
陳水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不管他們走到哪裡,人羣中總有那麼幾雙眼睛,對自己抱有別樣的目的。
一連幾日,聖子帶陳水逛了天門城多數的地方,而中途也沒有發生任何插曲,直至這一日,陳水跟隨聖子游完最後一處地方,在返回王宮的途中,意外驟然而生。
半道上,圍觀的人羣中,忽然有人發生了一些口角,而很快口角上升至動手。在擁擠的人羣中,動手的兩人很快撞翻了周圍人羣。
一時間,讓更多的人拉入了這場爭執之中。
原本還只是爭論,但各自都有各自的理,誰也說不過誰,誰也不想向對方示弱。氣憤難平之下,更多的人開始加入動手的行列。
這件事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瞬間在圍觀的人羣中擴散開了,局面越發的難以控制。
其中一名小女孩被人羣中的騷動,被擠到了道路中間,擋住了聖子親衛隊的去路。
看着轟亂的人羣,還有迎面而來的聖子親衛隊,找不到家人的小女孩擔心害怕極了,失聲的張望這四周,嘴裡不停唸叨着“爹爹!”
祝長煒見狀,當下命令隊伍停了下來,並朝聖子彙報了此事。
聖子聽後,便帶着當即走出馬車,並緩步來到小女孩的面前。
正當聖子準備伸手去觸摸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卻非常害怕的朝後邊退了幾步,又因爲退了太過匆忙,絆了一下腳摔倒在地。
而這時,因爲看到聖子的出現,原本還在爭吵的人羣,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別怕!”
聖子沒理會圍觀的人羣,柔聲帶笑的朝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驚恐的望着聖子,可不論聖子怎麼安慰,小女孩都始終不願讓聖子碰她。
見狀,聖子也只好無奈的選擇放棄。
隨後,聖子環視四周,問道:“請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話音落下,等了半天,卻無一人前來認領。
陳水見馬車半天沒走,也下來查看情況。看到小女孩的那一刻,陳水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陳水來到小女孩的面前,下蹲到與小女孩差多的高度,問道:“小姑娘,請問你的爹孃在哪裡?”
說着,陳水注意到小女孩臉蛋上的泥土,便伸手要去擦。
看到陳水的舉動,之前還對聖子抱有戒心的小女孩,竟然任由陳水幫她擦去臉蛋上的泥漬。
這一幕看在聖子眼中,讓聖子內心多少閃過一些不平衡。
小女孩無辜的搖了搖頭。
陳水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怎麼一個小女孩沒有家人的帶領跑到這來呢?
“那你知道你家在哪裡嗎?我送你過去”陳水接着追問道。
小女孩猶豫了許久,這才伸一根手指,朝一個方向指了一指。
聖子見狀,立馬心領神會的下令:“改道先護送小姑娘回家。”
可話音剛落,人羣中有擠出了一個駝背的中年男子,男子杵這一根柺杖朝着小女孩走來,嘴裡還不斷念叨着小女孩的名字。
小女孩見到這名中年男子的瞬間,神情也顯得極爲激動。
“爹爹!”
當‘爹爹’兩個字從小女孩的口中叫出來的時候,陳水這才意識過來。
“下次一定要看到自家的孩子,千萬別讓她走丟了,這真的很危險。”
聖子見狀,也很是無奈的朝中年男子囑咐道。
但誰知中年男子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走向小女孩。
看到此種情景,一旁的侍衛好心拍了拍男子,提醒道:“聖子在跟你說話!”
男子受驚一般的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聖子這才明白過來,小女孩的父親,原來是一個失聰人士。也不好在說什麼,朝侍衛擺了擺手,也就任由男子而去。
男子來到陳水面前,滿臉感激的從陳水手中接過小女孩,可就在這時,男子的手,看似不經意觸碰到陳水的手,並將一張紙條塞進了陳水手掌中。
陳水目光閃爍的望了中年男子一眼。
雖然不明白中年男子的用意,但不管男子是何用意,他很很機智的將紙條藏入了衣襟中。
聖子若有所思的目送父女二人離去之後,又朝陳水望了一眼,眼中似是明白了什麼,又好像很疑惑。
回去的路上,陳水面對聖子似有似無的目光,神色古井無波,如往常一般,彷彿那張紙條從未出現過一樣。
一回到宮殿,聖子便獨自將自己關在書房中,開始反覆回想今日所發生的小插曲,希望能夠找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祝長煒再見過祝宏峰之後,便一直在默默的陪着聖子。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陳水,在反覆確定沒人之後,這纔將今日收到的紙條打開。
紙條之上只有一個‘水’字,但奇怪的是,這個‘水’字少了一點,或者說,那個缺失的“點”,其比劃看起來並不明顯。
陳水看着這個字,仔細思索了許久,終究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再想到現在自己都屬於籠中之鳥的處境,最終只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