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關陳水的謠傳滿天飛之時,遠在祀月帝國的瀧家,卻完全沒有任何的精力去應對這一件事情。
瀧陽子死後,原本在祀月帝國一手遮天的瀧家,頓時受到了多方勢力的打壓,旁系族人以及一些附屬勢力死的死散的散,其勢力短短半月的時間裡,已經不及先前的十分之一。
而作爲嫡系的瀧家,此時也因爲家族之中羣龍無首,鬧起來內訌。
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有能力可以挑起瀧家大梁的瀧嬋霞,此時也因爲瀧千以及瀧陽子的死訊,情緒極不穩定,一心只想着找出殺害瀧陽子的人,根本就無心家族的死活。
這一天,潘安忽然登門造訪瀧嬋霞,先是抑制住近乎瘋狂的瀧嬋霞,而後將現在瀧家的局勢告知對方。
在潘安反覆的提醒和暗示下,瀧嬋霞逐漸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在瀧嬋霞因爲家族事情而苦惱之際,潘安又提議道:“嫁給我,我幫你找到殺你父親的仇人,並且以我潘家的實力,幫你控制住現在的局面完全不在話下。”
起初瀧嬋霞是很抗拒潘安的提議,但在潘安的威逼利誘之下,爲了瀧家的未來,瀧嬋霞還是選擇了屈服。
可瀧嬋霞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潘安,就是導致瀧陽子身死的罪魁禍首。
在崇陽帝國這一邊。
回到帝國之後的聖子,再次恢復以前的生活方式,看似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但其實所有的事情,他都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而這一次回來之後,羅萬川在許多事情上,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刻意隱瞞聖子,而這,也讓聖子想清楚許多事情。
作爲最讓聖子留心的陳水,近期有關陳水與禹國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聖子。
但現在的情況,本就身不由己的聖子,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着,終日到晚都心事沉重卻不得其解。
依舊放心不下陳水的聖子,經過一番的思索之後,決定博一次。
打定主意,聖子主動找到了羅萬川,並提議:“我打算帶一些精銳親自趕往禹國,這次一定要將洛河石碑帶回崇陽,重振帝國的士氣。”
“聖子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羅萬川滿含深意的望了聖子一眼,隨後又很意外的說道:“正巧,在下正打算爲此事找你。”
“找我?”聖子錯愣的望着羅萬川。
羅萬川笑答道:“人已經給你找好了,這次你去禹國,不必要與任何人發生衝突,等你到那邊,自然會有人將洛河石碑交給你,你拿到洛河石碑之後,直接帶回來即可。”
羅萬川話中的信息量太大,讓聖子一時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或者語言來回應對方。
見聖子遲遲不說話,羅萬川若有深意的問道:“聖子看起來似乎很疑惑?”
聖子心驚肉不驚的望着羅萬川,半開玩笑的問道:
“我只是對火龍護法‘有人會將洛河石碑交給我’這句話有些不解,洛河石碑不是在陳水手上嗎?怎麼會有人交給我?難道是陳水親自交給我?如果不是陳水,那爲何要多次一舉,直接將洛河石碑帶到崇陽來就好了。”
羅萬川含蓄的回答道:“自然不是陳水,至於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就不要多問有些是,恕在下不能告知於你。”
見羅萬川含糊其辭,心中有數的聖子,毫不留情的揣測道:
“就算護法不說,我想我也能猜出大概。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先將借天下人之手,除掉陳水,只是我不解,陳水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值得我們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嗎?”
羅萬川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聖子您覺得呢?”
“我知道了。”
聖子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陳水在懸河谷時,能夠憑藉洞玄之力在燃燒血脈的妖王手上討到一點便宜,此人天資之妖不容小覷,何況陳水還是水家的嫡系繼承人。”
聖子前腳一走,祝宏峰便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羅萬川沒有因爲祝宏峰的突然出現而意外,只是死死盯着聖子離去的背影,不急不緩,不高不亢的說道:
“若只是這樣,我們還能好好利用一下。但陳水一直在查當年之事,加之這近妖一般的天資,那就留不得。”
在某一條前往禹國的路上,上百人聚集在一起,有組織的朝禹國方向邁進。
這羣人在路上有說有笑,商量着見到陳水之後要怎麼將陳水擊殺,如果陳水的家人之中有長得不錯的女子,就怎麼怎樣,總之其談話內容不堪入耳。
夜幕降臨時,這羣人圍在篝火旁有說有笑,全然沒有意識到,人羣之中有一雙冰冷的眼神,時時刻刻在注視滿嘴不堪的人。
當衆人紛紛入睡之際,手持雙刀的人影,閃電般的從熟睡的人羣中快速掠過,幾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就有好幾人被抹喉。
但這些人原本就是一些刀口舔血的人,對危機的嗅覺遠超常人,很快這個人影便遇到了反擊。
打鬥的動靜一傳開,很快這羣人陸陸續續的醒來。
而這個在黑暗中穿行的刺客,見到局勢不妙,便閃身進入了一旁的叢林,只留下已經倒在血泊中,已經逐漸冰冷的幾具屍體。
因爲這次的事情,這羣人也開始輪流守夜,但每當黑夜來臨之時,那名冷酷的雙刀殺手便會從不經意的地方對他們發動襲擊。
五日不到的時間,這羣人便倒下了近二十餘人。
第六日,天氣突然被烏雲遮蓋,夜晚也顯得更加的漆黑。而這些結伴前往禹國的人,也因爲雙刀刺客威脅,一個個都顯得異常的沉重。
夜黑風高,這對行走在夜間的刺客而言,如魚得水一般,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果不其然,雙刀刺客如約而至,霎時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中,混入人羣的雙刀刺客,如入無人之境。
除了篝火中火光之外,就只剩下一片刀光劍影在場中縱橫。
藉助夜色的便利,雙刀刺客殺的人也越發的增多。
然而就在雙刀刺客離去之際,有一名經驗豐富的武者,提前預判到刺客離撤離的位置,先一步做好了伏擊。
雖然雙刀刺客險些中招,但依舊憑藉鬼魅一般矯健的身法,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
“閣下是何人,爲何要對我們出手?”這名武者不解,出言問道。
黑暗中的雙刀刺客,露出半邊臉龐,正是獨自追尋自己的道的陳浩。
只見陳浩冷冷的迴應道:“我來自禹國,是陳水的家人,你們一日不退,我便日日過來。”
說完,陳浩縱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陳水還在瘋了似的往禹國方向趕路。
自從突破到空冥境之後,陳水能夠在自己的周身,遍佈劍氣,在劍氣的加持下,可以輕鬆做到凌空飛行,並且飛行的速度,完全不在風系武者之下,甚至過之而不及。
可即便如此,陳水的速度依舊趕不上消息傳播的速度。
當陳水路到一半之際,整個禹國都已經被傳言席捲,即便騰雲商會和禹國很努力的打壓,但越打壓,消息傳的反而越快,根本就壓制不住。
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有不少的武者,已經前往陳家村的所在地。
好在這些武者雖然數量衆多,但實力低微,小六子與閆森隨意帶幾隊人就能將人打退。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趕來的人羣,實力越發的強勁,大重山的這些人也開始有些吃力起來。
在這個時候,陳瑤站了出來,將自己生下的兒子託付給陳靖照料,自己開始在陳家村周圍搗鼓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法陣。
起初,所有人不知道陳瑤做的這些有什麼用,當進攻者闖入陳瑤的陣法之後,瞬間明白陣法的恐怖。
可來犯者的實力,依舊在日漸增加,陳瑤心知陣法只能擋住一時,便開始讓陳家村的村民往地下宮殿中轉移。
但陳瑤還是低估了這些進犯者的經驗和眼力,他們從陳家村的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了類似洛河遺蹟的特有紋理。
根據這些紋理,很快便發現石像下似乎藏着暗門,其中一名洞玄境的武者,直接將神像摧毀,露出通往地下宮殿的通道。
但通道中,早就被陳瑤佈置了一些陣法,貿然闖入的人,一時間傷亡慘重,就連洞玄境的武者都付出了慘重代價。
可惜的是,來犯者的人數太多了,硬生生用人堆積出一條血路。
當來犯者來到地下宮殿之後,卻發現,地下宮殿之中早已空無一人。
但經驗老道的來犯者,還是能夠從這裡的一些痕跡,精準的判斷出下面的人剛走沒多久。
更有甚者,根據陳瑤等人撤離時留下的蛛絲馬跡,直接判斷出陳瑤逃離的方向。
陳瑤帶着陳家村的村民從另外一個出口逃了出來,好在爲了預防這一天的到來,另外開鑿了一處通往綠洲的出口,不然陳家村那些老邁的村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然而追擊者的嗅覺太過靈敏,即便陳瑤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依舊無法瞞過這些經驗老道的獵人。
逃進沙漠中的陳瑤一行人,看到尾隨而來的追擊者,退無可退一時間心如死灰,基本已經做好了死斗的準備。
陳瑤見狀,準備將一歲半的兒子託付給修傑,自己留下來與大家一同戰鬥。
但修傑卻怎麼也不答應,並且主動請纓,要陳瑤帶着大家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
一番爭執下來,最終追擊者已經逼近眼前,已經失去了先機。何況有這麼多普通人在,根本就逃不過這些武者的追擊。
就在這個一觸即發的時刻,陳水總算趕到。已經突破的陳水,憑藉空冥境的實力,以一己之力將追擊者擋在了綠洲,爲大家爭取到充足的逃離時間。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到的是,陳水一行人竟然已經被包圍了,想逃已經成爲了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