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雖然慶功宴上的狂歡,陳水與丁少傑兩人意猶未盡。但回到各自的房間之後,對今日的所見所聞,又顯得心事重重。
兩人盡興之後留給自己的是疲憊,但兩人躺在榻上卻輾轉反側之下毫無睡意。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心有靈犀,兩人竟然同時從房中走出,想要前往對方的房間聊上幾句。
可兩人一出門便看到彼此,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同時問候了一句:“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啊?”
隨即兩人又異口同聲回了一句:“可能太高興,所以有點睡不着。”
話說到這裡,兩人忍不住的相視一笑,打算向對方表明實情,結果,兩人又說了同樣一句話:“其實我想跟你聊一聊。”
話剛說完,兩人終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正好,我在慶功宴上順手拿了一罈酒,我們不如坐在院中邊喝邊聊如何?”
陳水與丁少傑捂着肚子笑了許久,兩人臉都笑到變形。隨後,丁少傑突然從房中拿出一罈酒,並且提議道。
陳水一聽還要喝酒,不由想起在禹城初遇丁少傑的那晚,一時間有些擔心,道:“你不會像千燈節的那晚一樣,喝醉之後又開始胡言亂語吧?”
聞言,丁少傑臉色一僵,忙着解釋道:“不會,那次純屬意外,我很少喝醉的。”
陳水聞言,狐疑地望着丁少傑,那表情充滿了對他的不信任。丁少傑連忙自證道:“相信我,我真沒騙你,你要是不信,你看我要醉了的時候,只要你喊停,我就立馬不喝如何?”
“那就好,正好我也從宴席那邊順了一大碗羊肉,正好可以下酒。”
聞言,陳述這才點了點頭,說着走進房屋中,隨即端着一碗羊肉走出來。
那瞬間,丁少傑驚呆了,他問道:“這?你什麼時候順的,回來時我怎麼沒見到你手裡有這個?”
陳水也不解釋,故作神秘道:“這種事,你認爲我可能讓你知道啊?”
“好吧,不過,以陳兄的身手,做到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丁少傑也沒多想,見陳水不說,也就沒在此事上糾結。而後又忍不住的驚歎道:“看不出,陳兄原來你也是這麼講究的?”
陳水無奈的說道:“那倒不是,只是回來的時候聽何長風特別推薦了這一道菜,我試吃之後,也覺得非常不錯,所以就忍不住留一些。”
丁少傑用手指了指陳水,笑容有些狡黠,道:“巧了,我也是覺得這酒不錯,烈而不辣,比禹城的那些酒夠味多了。”
“你這是在狡辯。”
陳水剛說完,丁少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見狀,陳水也不再多說什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望着月光,心中萬千心事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丁少傑也來到陳水身邊坐下,神情莫名地問道:“陳兄,你覺得蕭武大公這個人怎麼樣?”
想起今日接觸蕭武下來給陳水的感覺,便不假思索道:“是一個讓人敬佩的人。”
聞言,丁少傑不自覺的笑了一下,道:“是,他確實一個值得讓人欽佩的人,但他也是一個危險的人。”
陳水伸了一個懶腰,躺在地上,直視着天上星辰閃爍,道:“嗯,如果我是他的敵人,看到今天這樣的士兵將士,那確實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情。”
“不只是敵人,對於自己人而言,他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說完,丁少傑痛飲一口烈酒,神情顯得有些憤然。
“怎麼了?”
同時丁少傑的話,也將陳水的思緒拉了回來。
“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丁少傑此時表情顯得有些沉重,這一幕看在陳水眼中,頓時心生疑惑,問道:“什麼事?這麼神秘?”
丁少傑將蕭武與密函的事情剛說完,陳水便笑了起來。
陳水無所謂的說道:“我當是什麼事,雖然密函有一定的原因,但那件事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選擇,根本跟蕭武沒多大關係。而且蕭武這麼做確實有他自己的理由,再說現在也不是皆大歡喜嗎?也多虧蕭武的這份密函,讓我這次去衛國,在穆麒口中也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這回,終於輪到丁少傑好奇了,他問道:“哦?什麼事?”
陳水說道:“沒什麼,就是了解了一些關於這次戰爭背後的內幕。”
丁少傑表情奇怪地說道:“戰爭的眉目,不就是四國聯合一起,以洛河石碑爲藉口來消滅我禹國嗎?”
聞言後,陳水望着夜空中的皓月,幽幽的說道:“或許吧,也許穆麒說的那些未必是實情,但是穆麒告訴我的是,這次戰爭沒有一國是爲了洛河石碑,而是禹國用洛河石碑找到了一個強大的靠山,所以才讓敵國有了危機感,這才羣起而攻之。”
“強大的靠山?不知陳兄所指的是?”
丁少傑猛然望向陳水,一臉的驚愣。
陳水回答道:“祀月帝國!”
丁少傑先是一陣驚呼,而後又若有所思道:“祀月帝國?這我倒是有所耳聞,禹國曾多次派遣使臣前往祀月帝國,但具體是因爲什麼事,我也不清楚,但聽你這麼說,或許穆麒說的多半是實情。”
“不知道,反正他是這樣說的。”
陳水也不確定,將責任推給了告訴他的穆麒,又問道:“你對騰雲商會了解多少?”
丁少傑想了很久,最終滿是不確定道:“騰雲商會嗎?我也瞭解不多,我只知道禹國能有今天這麼強大,完全是仰仗騰雲商會的支持,而歷代的商會會長與禹王好像都不太對付,具體是因爲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陳水又問道:“那你知道商會的生意有多廣,或者說,商會在那些地方有生意。”
丁少傑道:“這我就更不知道了,這些都是商會內部的機密,你去問葉博然可能會更好一點。不過我聽說,騰雲商會跟很多大國之間,都有買賣往來。”
聞言,陳水也只好放棄,問了一個別的話題:“好吧,那你覺得以騰雲商會的實力,他可以隨時從禹國中脫離出來嗎?”
丁少傑聞言望了陳水一眼,心中有些不明白陳水問這個話的是什麼用意,但考慮良久,他還是分析道:
“商會的具體實力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騰雲商會如果想脫離禹國,應該不難,至少整個江原郡絕對是站在商會這一邊。”
陳水若有所思的‘嗯’了聲,隨即問道:“如果你是會長,在禹國這麼針對的情況下,商會是離開禹國好還是不離開的好?”
丁少傑一聽,敏感的他,頓時察覺到有些不對了,一時間呼吸有些急促,問道:“陳兄,你怎麼突然問這些,穆麒跟你說了些什麼?”
陳水知道丁少傑誤會了,笑着解釋道:“你想什麼,只是穆麒跟我說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些疑惑罷了,所以找你確定一下。”
丁少傑不確定,道:“真的?”
陳水點頭應道:“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如果是真的,我也不可能這麼直白的問你啊。”
“也是喔!”
丁少傑覺得陳水說得也對,便回答道:“如果我是商會會長,在我看來,不管禹國針不針對,對未來的發展而言,我都覺得從禹國脫離出來是最好的選擇。”
“是嗎?那至少可以看出來,穆麒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這時,陳水不自覺的坐了起來。
丁少傑見狀,伸手將陳水又拉下來坐好,並說道:“陳兄今天你凱旋歸來,不是應該開心一點嗎?怎麼老是聊這些沉重敏感的話題啊?”
陳水好奇問道:“那你打算聊些什麼?”
丁少傑笑着迴應道:“我跟你聊一聊禹城官場上的一些趣事如何?”
“好啊!”
陳水聞言,頓時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