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茶具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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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運氣還真是好,雖然沒有通過第二關考覈,但卻得到了衛師兄的親口指點。衛師兄直接指出了她的不足之處,讓她專心鍛鍊自己的專注力,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明年的考覈一定能夠順利通過。”

“要是我能夠得到衛師兄的指點就好了,或許今年就可以直接通過內門弟子的考覈!”

“衛師兄輕易不會指點別人,這少女算是走大運了!”

望着那名少女離開的背影,許多灰衣青年男女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豔羨,議論紛紛。這些灰衣青年男女,都是赤火門的外門弟子,平時都有各自的職責,因爲今天是赤火門一年一度的外門弟子考覈之日,所以被召集了過來,協助考覈的舉辦。

“大家請肅靜!”衛文彥臉色肅然的說道:“還有人正在考覈,我們安心等待結果。”

“衛師兄說的是。”

“衛師兄考慮的周到。”

衆多外門弟子附和一句,隨即閉口不言。

“啪!”

“啪!”

衆人剛剛安靜下來,場中頓時又有兩聲輕微的脆響相繼傳出,顯然茶具破裂,又有兩人在第二關的考覈上失敗了。算上一開始的那名少女,只短短一小會,就已經有三個人在煮茶這一關折戟沉沙。

第二關考覈比第一關考覈更難!意識到這一點,正在煮茶的少年少女們,心頭頓時縈繞上一片陰雲,誰也不想被淘汰下去,場中的氣氛頃刻間變得更加緊張和凝重。

“茶具怎麼會忽然碎裂掉?”路辰眉頭皺起,心中升起一絲詫異。若是茶具破裂,就意味着第二關考覈失敗。倘若考覈失敗,要想加入赤火門,就必須再等一年。一念及此,路辰也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微微想了一下,路辰心中就有了一個大概。茶具破裂,無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外因,另一個是內因。而外因有三——火、水、茶葉。煮茶用的火苗由路辰直接掌控,此刻可以直接排除。隨即,路辰一邊煮茶,一邊用手指蘸了一點水和一些茶葉,放入口中淺嘗一下,片刻之後,確定水和茶葉也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問題出在何處,已經不言而喻,第二關考覈用來煮茶的茶具有問題!

想到這裡,路辰心念微動,眉心處遽然間浮現出一道霧繞雲騰、神聖威嚴的龍門,正是路辰的識海龍門。識海與識海龍門,肉眼皆不可見,在場之人自然察覺不到路辰眉心處的異常變化。

識海龍門倏一出現,就徐徐打開一道縫隙,一縷頭髮絲般的識海之力從識海龍門之後的十畝識海中冉冉升起,穿過龍門,這一縷識海之力如章魚的觸手一般伸向茶具。

識海之力觸碰到茶具,路辰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細的檢查起來,不放過茶具上的任何一個角落。肉眼無法看穿的茶具,在識海之力的查看下,卻是無所遁形,路辰抽絲剝繭一般一點點查看。

過了片刻,路辰的眉頭微微挑動了一下,眼中則透出一抹了然。難怪茶具會忽然破裂!面前的這些茶具雖然看起來和一般的茶具沒有任何區別,但內裡卻有天壤之別。

倘若是製作普通的茶具,其中根本不會加入炎硝石。而路辰此刻正在用來煮茶的茶具中,卻是分明均勻分佈着一顆顆炎硝石微粒。

炎硝石擁有一種十分奇怪的特性,它能夠對火焰力度的劇烈變化而做出膨脹反應。如果火焰力度的變化是緩慢增強,或者緩慢降低,炎硝石都不會膨脹。而一旦火焰力度的變化出現山峰勢的增強,或者跳崖勢的降低,炎硝石就會過度膨脹。

茶具製成之後就會定型下來,而加入炎硝石微粒的茶具,一旦遭遇火苗力度的強烈變化就會因此而破裂掉。

茶具本身加入了炎硝石是內因,操控火苗煮茶的人則是外因。

煮茶需用文火,文火雖然小且緩慢,但同樣蘊涵諸多變化,而且需要根據水與茶葉的反應及時作出調整。而這時候,就十分考驗煮茶之人對於火苗的掌控純熟度了。無論是想要增強火苗,還是想要降低火苗,都不能變化的太急切。一旦變化的太突兀,勢必要導致茶具中的一顆顆炎硝石微粒迅速膨脹,最終使得茶具破裂,考覈失敗。

雖然道理說起來十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就會明白其中的難度之大。即便路辰對於火候的掌控已經純熟於心,這時間神色也微有些凝重。之前大大咧咧直接動手煮茶,真可謂是無知者無畏。

識海之力就要從茶具之中撤離出來,忽然路辰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變化。他的識海之力竟然能夠完全隔絕炎硝石對於火焰變化的感應!若是以識海之力完全包裹住茶具中的一顆顆炎硝石微粒,路辰眼前的茶具就和普通的茶具沒有任何區別,更不會因爲火焰強度的劇烈變化而破裂掉。

雖然如此做可以輕鬆通過第二關考覈,但路辰微微一笑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第一關題捲上的十道題目雖然都是基礎知識,但卻涵蓋極廣,顯然出題之人是要考較自己等人對於理論知識的掌握程度。

第二關煮茶用的茶具之中加入了炎硝石微粒,而炎硝石微粒對於火焰強度的變化十分敏感,出題之人應該是想要考較自己等人對於火焰的掌控程度。既然如此,路辰也想看看自己對於火焰的掌控程度究竟如何。

沉下心來煮茶,路辰漸漸得心應手。

忽然,路辰心念一動,要不要將茶具中隱藏的秘密告訴江離。微微想了一下,路辰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一來,這時間江離正全身心的沉浸在煮茶之中,倘若自己忽然傳音過去,恐怕會適得其反。二來,此刻雖然是考覈,但同樣也是一種修煉方式。在考覈失敗就無法成爲赤火門外門弟子的巨大壓力之下,江離尋常時候不會爆發的潛力會在這個時候被挖掘出來,反而有助於江離自身的提升。若是路辰告訴江離茶具中的秘密,等於是絕了江離一次發掘自身潛力的機會。

想到這裡,路辰眉心處的識海龍門又打開了一些,識海之上冉冉升起另一道頭髮絲般的識海之力,識海之力倏一出現就如同觸手,快速穿過識海龍門,延伸到江離的身旁。雖然路辰決定不告訴江離關於茶具中隱藏的秘密,但不代表路辰就會對江離置之不顧。若是江離對於火苗的掌控出現問題,路辰就會在第一時間用識海之力去糾正一下,避免江離的茶具破裂掉。

路辰的行爲,可以視作是作弊了。只是在場之人,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發現而已。

隨着時間的流逝,江離已經出現了三次失誤,前兩次失誤時,路辰都已經打算出手糾正,不過最後一刻,江離還是通過自身的調節,將危機化解掉。而第三次時,直到最後一刻,江離依然沒有調整過來。路辰不再耽擱,識海之力直接侵入到茶具之中,鎮壓住一顆顆即將膨脹的炎硝石微粒。

“咔——”

遽然間,一陣極其輕微的響動從江離使用的茶具上傳出。仔細看去,江離的茶具上出現一道比頭髮絲還要纖細的裂紋,而這道裂紋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倘若任其發展,江離的茶具勢必要破裂掉來。

江離急得滿頭大汗,控制火苗的雙手都隱隱顫抖起來,心中不停的祈禱他的茶具不要破裂。

“奇怪?茶具竟然真的沒有破裂掉!”急得滿頭大汗的江離遽然間目光一怔。雖然不知道茶具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接二連三有人茶具破裂,江離已經暗暗估摸出茶具的特性。剛剛他心神微微一疏忽,茶具就出現一道裂紋,江離立刻明白他的茶具恐怕就要破裂掉,但是最後一刻,茶具上擴大的裂紋竟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

“哈哈,老子吉人自有天相!”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江離心中哈哈大笑一聲。

江離這個時候不抓緊時間穩定心神,控制住火苗的變化,竟然還有時間在那沾沾自喜。注意到江離眉飛色舞的樣子,路辰心中一陣無語,稍稍放開一些識海之力對於茶具中炎硝石的鎮壓。

“咔——”江離茶具上的裂紋頓時又向前延伸了一分。見狀,江離的臉色陡地一變,立即開始收斂心神,專注火苗的掌控。

“啪!”

“啪!”

……

隨着時間的推移,場中接二連三傳出茶具破裂的清脆響聲。一些人是因爲對火候的掌控還不夠純熟,導致茶具破裂。另一些人則是因爲心神不夠專注,輕易就受到外界的印象而導致火苗變化,最終使得茶具破裂。還有一些人,雖然對火候的掌控已經純熟於心,而且心神也足夠專注,但卻承受不了考覈的壓力,發揮失常……種種原因,結果卻都是茶具破裂,考覈失敗。

一炷香接近尾聲,許多人紛紛停手,將煮好的茶放在一邊。隨即閉目不動,開始運功調理。煮茶看似簡單,實則消耗極大,無論是真氣,還是精神力量。許多人煮茶完畢,呼吸都變的粗重起來,臉色微有些蒼白,額頭更是冒出一粒粒虛汗,這是耗費太多真氣和精神力的緣故。

“好了,一炷香的時間已經結束,都停下來吧。”看了一眼徹底燃盡的計時香,孫思正朗聲說道。

沒有煮茶結束的人聞言紛紛停手,若是不停手繼續煮茶下去,則直接判定考覈失敗,反而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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