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門外有一名年輕人求見,他說他叫楚無鋒。”此時下人來報。
然而婉月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渾身一顫,整個人楞住了,甚至還不自覺地夾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但燕赤霞卻是疑惑反問道:“誰?”
“楚無鋒,不知道掌門認不認識。”
“不認識。”燕赤霞擺手道:“不見不見,沒見我正忙着嗎?”
“可那人說,他是……是……”
“是什麼是?”燕赤霞翻了個白眼,他現在就已經夠心煩的了,還來一些蒼蠅蚊子找麻煩,讓他更加的心煩了起來:“支支吾吾的幹什麼?說!”
“他說他是小姐的相公。”
下人說完,頓時縮了縮腦袋,畢竟這種話說出來直接就跟玩笑話一樣,但若是放在平時也就罷了。
可明日就是小姐的大婚之日了,而且整個火焰城誰不知道小姐的相公就是少城主?
這人說這種話,若是傳到宅心仁厚的掌門耳朵中,大不了就是被杖責一頓,但若是傳到了睚眥必報地少城主耳朵中,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可偏偏那年輕人卻是跟不怕死一樣,還跟他說,他就如實稟報就好,燕赤霞一定會見他的!
“他說什麼!?”
燕赤霞猛地提高了分貝,而後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兒,婉月。
可就在此時,他卻發現婉月不僅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甚至還微微把頭低了下去,那是……害羞?
在這一剎那,燕赤霞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人只怕還真是婉月的相公!
“他說——”
下人還想重複,然而燕赤霞卻是大手一揮道:“讓他進來!”
“是。”下人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對了!”
然而就在下人準備退出門口的時候,燕赤霞卻又吩咐了一句:“小姐明日就要大婚了,管好你們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要明白。”
“小的明白。”
“去吧。”
燕赤霞這才揮揮手讓下去。
沒過多久,下人便又重新引着楚無鋒進門來了。
楚無鋒一進門,便是對着燕赤霞抱拳一拜道:“燕掌門!”
“嗯。”
燕赤霞不想當着下人的面說太多,便只是嗯了一聲,而後吩咐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四周無數婢女,還有在佈置喜堂的下人聞言也都點頭退下。
楚無鋒這纔在婉月的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而燕赤霞卻是眯眼盯着他,直到下人都離開了之後,燕赤霞這才把桌面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掃。
啪!
一聲,茶杯與茶水被摔得四分五裂,到處都是。
“你是什麼玩意!”燕赤霞怒道:“我讓你坐了嗎?”
“我?”
楚無鋒冷笑了一聲道:“是來救你們燕家的救命恩人,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坐?”
“哈哈哈……”
燕赤霞聞言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道:“這還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狂妄之言,那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麼當我們燕家的救命恩人?”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燕家只怕活不過三日。”
“胡說八道!!”燕赤霞冷哼一聲道:“明日我們燕家便要與城主府葉家聯姻,到時候我們在這火焰城不說是龍頭,那起碼也是龍鱗,到時候誰敢打我燕家的主意?我們燕家會死?你再開什麼玩笑!”
“我有沒有開玩笑,你心裡清楚。”楚無鋒端起桌面上茶杯,那杯茶其實是婉月的茶,但楚無鋒卻不在意,而是用杯蓋撇了撇茶杯上泡沫,一口喝下了那杯溫熱的碧螺春道:“今早少城主明明定下了明日的婚期,原本應該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纔對,但離開的時候卻是怒氣衝衝,這不從側面證明了他結婚只怕目的不純吧?”
“這是婉月告訴你的?”
燕赤霞已經從楚無鋒自報家門的那一刻,就知道楚無鋒和自己女兒有染的事了,所以此時他自然懷疑這是婉月偷偷告訴給楚無鋒的事。
說完這句話之後,燕赤霞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然而婉月卻在這時拼命搖頭道:“父親,我什麼都沒和他說過,而且我從今早到現在根本未曾離開過府中一步。”
“那他怎麼會知道?”燕赤霞質問婉月的同時,其實也是在質問楚無鋒。
但楚無鋒卻是不急不緩地說道:“我還知道少城主與婉月結婚的主要的原因,正是因爲婉月身染寒疾,命不久矣!”
“什麼!你怎麼知道?”
燕赤霞這下坐不住了,因爲這件事除了城主與少城主之外,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而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透露出去的,楚無鋒又是從何而知?
就算假設他是一名神醫,能一眼看穿病人身上的疾病,可婉月的寒疾都已經好了,楚無鋒又是如何知道?
“我當然知道。”楚無鋒輕輕放下茶杯道:“因爲令愛的寒症就是我治好的。”
“你!”
燕赤霞眯眼打量着楚無鋒,根本不相信這種事。
婉月的寒症已經整整困擾燕家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燕赤霞什麼辦法沒試過,一個鬍子都沒長齊黃毛小子,居然說是他治好了婉月的不治之症?
“父親,確實是他治好我的。”婉月卻在此時,偷偷在一旁小聲補了一句。
燕赤霞的臉色猛地就氣紅了。
他巨大的手掌一掌拍在了木桌上‘啪’一聲,直接把木桌都給拍散架了!
“你們之間那點齷齪事,我回頭再跟你算!”燕赤霞狠狠瞪了婉月一眼道:“現在馬上給我滾回房間去!!”
“岳父大人。”
然而楚無鋒卻在燕赤霞暴怒的一瞬間,站起身抱拳道:“其實這件事你不能怪婉月。”
“不能怪婉月,那就怪你好了!”
燕赤霞氣得就差直接抄起被砸爛的桌子,朝着楚無鋒便砸了過去。
然而燕赤霞輕易能砸死一個人的桌子,卻是被楚無鋒輕飄飄地接了下來,而且還如同玩雜耍一般在手中溜了一圈,又輕飄飄放回到了地上道:“岳父大人,這事不僅不能怪婉月,而且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