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發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一人白鬚白髮,一身白衣,從房頂上飄然落下。

莫雲開一見大喜,原來是師傅白水老人到了,“師傅,你怎麼來了?”

白水老人微笑着點點頭,說道:“好孩子,爲師已經差點來晚了。”回頭對老太婆說道:“賊婆子,沒想到你還來湊這個熱鬧,真是死不悔改啊!”

“哈哈哈……”老太婆一陣狂笑:“死不悔改?你們都盼着我死吧,我偏就不死,還要長生不老呢!”

“勾魂婆婆,算起來你也是百十歲年紀了,你一生作惡,當年江湖豪傑都要除掉你,你還算知趣,隱退了江湖,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還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開恩,現在還妄想長生不老,就不怕弄個不得善終嗎!”

勾魂婆婆怒道:“你們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現在怎麼樣,都死在我前頭了吧,你白老頭也不要不識好歹,少管閒事!你別說些風涼話,你也是一把年紀了,來這裡幹什麼啊,無非也是想要那九龍丹吧!”

白水老人不再去理會勾魂婆婆,而是面向所有人大聲說道:“諸位!也許你們都知道啦,這次的大洪水和九龍有關,我這次來的時候,洪水又在開始漲了,水怪也愈加猖狂,如果不能及時整治,那麼我中原大地早晚都會成爲一片汪洋了,萬民罹難,不堪設想啊,所以我請大家收起私慾,免去恩仇,我們一起去找到九龍堡,拿到九龍丹,讓九龍重生,退卻洪水,解救黎民百姓啊,這纔是我們的江湖大義,不知各位的意下如何?”

司馬博尚走出來拱手說道:“原來是勾魂婆婆和白水老人兩位前輩啊,在下失敬了,白水前輩說的對,我們應該以大義爲重,我同意,我們一起去找九龍堡。”

勾魂婆婆哈哈大笑道:“哈哈……司馬博尚,你出來賣什麼好啊,現在我有九龍圖,白水老頭有九龍刀,我們兩家合夥去就行了,關你什麼事啊!”

司馬博尚微微一笑,說道:“婆婆,請你拿出九龍圖看一下再說吧。”

勾魂婆婆聽司馬博尚這麼說心中一驚,難道九龍圖有假,趕緊拿出九龍圖打開一看,只見上面文字彎彎曲曲,猶如天書,自己根本不認識。

司馬博尚道:“婆婆,看到了吧,九龍圖現在只有我們能看得懂,所以現在我們三家缺一不可,而且此去路上不知要多少時日,路上的盤纏應用之物必不可少,在下不才,還頗有點家資,人馬也充足,所以各位的車馬物資我也包了,怎麼樣,和我合作你們不吃虧吧!”

白水老人點點頭道:“這樣最好,難得司馬莊主如此大度啊。”

勾魂婆婆也說道:“好吧,那我們三家就合作吧。”

司馬博尚心裡盤算,自己的弟弟殺了文雅的徒弟,還殺了白水的徒弟白瑾兒,司馬常殺了肥羅漢的妻子,雖然自己人手最多,但是對方要是一起動手報仇也難應付,所以不能正面衝突,必須暗地裡再作計較,打定主意說道:“我們現在有共同的目的,力氣要往一塊使,所以途中絕對不能自相殘殺,開始莫雲開也說過,我們以前互相的過節就要暫時放下,等完成大事後再做計較,不知兩位前輩意下如何。”

白水老人說道:“就應如此!”

勾魂婆婆道:“同意!”

“那我們擊掌爲誓,如有違背,內部殘殺着,我們羣起攻之。”

“啪啪啪”司馬博尚、白水老人和勾魂婆婆三人代表三方擊掌爲誓。

就這樣衆人都在江家山莊住下,司馬博尚叫人另外倒出兩個院子給兩撥人住下,並商定準備兩日,第三日整隊出發大漠。

這兩天中,三方人各自私下開會,商量對策,雖說是已經聯盟,但是互相防備,各自打算。司馬博尚口上答應給其他人準備物資,其實根本沒有人去辦。肥羅漢吵嚷着去管司馬博尚要錢了,不一會兒居然真的拿回了很多銀錢。

肥羅漢道:“沒想到司馬老兒還挺夠意思的。”突然意識到司馬穎就在旁邊,趕緊閉嘴。

肥羅漢莫雲開幾個人趕到沙土鎮去買馬,買衣物乾糧等應用物資,其他人也在鎮上買,兩天中幾乎把沙土鎮買空了,弄得沙土鎮物價飛漲。

司馬穎、莫雲開肥羅漢文雅等人牽着五匹馬馱着所需物資高高興興的回到院子,剛一進門,一匹火紅的高頭大馬跑了過來。

司馬穎高興地大叫道:“火麒麟!我的火麒麟!”一把摟住馬的脖子親熱不夠,那馬也用馬頭蹭着司馬穎。

馬後面閃出一人,正是司馬浩:“妹妹。”

司馬穎見到哥哥,心裡不是滋味,說道:“哥哥,火麒麟是你給我的嗎?”

司馬浩說道:“妹妹,大漠中非常兇險,有火麒麟在,我們還放心些。”

“哥哥,爹知道嗎?”

“其實這也是爹的意思,你……”司馬浩欲言又止,“你好自爲之吧。”說完轉身就走。

“哥哥,你等等!”司馬穎把司馬浩叫住:“我知道你們還是疼我的,但是你們的所作所爲我確實接受不了,如果你們真能像昨天說的那樣,爲了大義,爲了黎民百姓去做這件事的話,你們還是我的好哥哥好爹爹,也希望你們好自爲之。”

司馬浩聽完也不回頭徑直的走了,司馬穎望着哥哥的背影眼淚撲簌簌的滾下來。

第三天一早,大隊人馬出發了,白水老人、莫雲開、司馬穎、文雅、肥羅漢五個人五匹馬,勾魂婆婆、莫青野、鐵震三人三驥,這和司馬博尚的隊伍比起來就顯得相當寒酸了,再看司馬博尚一夥,江風義在前引路,後面是司馬博尚、司馬博良、司馬浩、司馬常都騎着高頭大馬,後面跟着二十幾個司馬家的手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壯漢子,隊伍中間是孫家三虎帶領二十幾個家丁,最後是杜青的的沙鷹幫和李恩、喬南大帶領着幫會的人一共有五六十人斷後,隊伍足有一百多人,騎着大馬,趕着駱駝,人喊馬叫,熱鬧非常,隊伍排出一里多地,人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商隊,紛紛在道邊觀看。

就這樣這隻三家聯盟的隊伍,走走停停,日行夜宿,進入了沙漠深處,放眼望去,到處黃沙,無邊無際,晝夜溫差非常大,白天曬得沙子滾燙,夜晚滴水成冰,衆人受盡了苦楚。

每天勾魂婆婆都拿出九龍圖讓江風義看,然後按照他的引導繼續走,一連走了十幾日,還是茫茫荒沙,人們開始心裡浮躁起來,首先就是李恩和喬南大打了退堂鼓了,因爲他們知道這些人裡面就是他們武功最弱,實力最差,現在且不說九龍堡這麼難找,就是找到了,萬一動起手來,他們也是白白送死的,所以兩人一直在盤算着離開。

這一天,突然遇上了大風暴,狂風捲着黃沙,像一堵牆一樣向人們壓過來,衆人難以睜眼,呼吸都困難,趕緊找沙丘後面趴下躲避,有幾個孫家的手下都是江南人,嚇得不知所措,胡亂奔跑,被狂風捲着不知飛到了哪裡去了,過了半晌風沙終於過去,天也黑了下來,大家從沙子裡爬出來,疲憊不堪,檢查後發現少了三個人,也丟了不少行禮,匆匆生火吃了飯,各自休息,半夜突然周圍狼嚎聲聲,遠處狼的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由於隊伍人多,又點着篝火,那些狼只在附近遊轉不敢靠前,但是此後幾天晚上,大家發現周圍的狼越來越多了,狼嚎此起彼伏,衆人都戰戰兢兢。

有一天早上,司馬常氣急敗壞的來向司馬博尚報告:“主人,李恩和喬南大帶着他們的人昨晚上跑了,還帶走了我們不少東西!我這就去把他們追回來!”

司馬博尚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讓他們去吧,我們趕路要緊!”

衆人知道了李恩和喬南大逃走的消息後更是人心惶惶,但是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當天晚上司馬博良也不見了,衆人猜測連司馬博尚的親弟弟都走了,更加懷疑這次行動的可能性,但是司馬博尚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對這件事隻字不提,衆人也不好再說,繼續趕路。

又過了七天,大家帶的乾糧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更嚴重的是,由於很多天沒有找到水源了,水幾乎喝光了。烈日下,大家踩着滾燙的荒沙艱難前行,馬匹也筋疲力盡,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衆人只能下馬牽着走。

莫雲開嘴脣乾裂,喉嚨像着了火,拿出身上的水囊,搖了搖,裡面還有少半囊水,遞給白水老人說道:“師傅,喝一口吧。”

白水老人雖然已經一百多歲,精神依然矍鑠,擺擺手道:“把水給司馬姑娘喝吧。”

司馬穎從小生在富貴人家,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此時已經頭暈目眩,手扶着火麒麟的脖子踉蹌前行。

莫雲開過來關切的問道:“穎妹,你沒事吧,讓你受苦了,喝口水吧。”

司馬穎喘息着笑笑道:“雲哥,我沒事,和你在一起再苦我也願意。”莫雲開心裡一陣甜蜜,兩人溫情的對視一眼,雖然這段時間環境比較惡劣,卻是兩人難得的快樂時光。

“你把水給大哥喝吧,他胖,肯定渴壞了。”

肥羅漢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在旁邊聽到,說道:“算了吧,就那點水,還不夠我和一口的呢,你們自己留着吧,再說也不是酒,要是酒的話不用你說,我早就搶過來了,哈哈……哎呀,現在要是有罈子酒該多好啊,嘖嘖……”

文雅笑道:“要是再有個大豬肘子就更好了啊,哈哈……”

“知我者臭道士也,哈哈……”

衆人都笑。

突然隊伍停住了,莫雲開跑到前面去打探消息,只見江風義一會兒仔細的看着九龍圖,一會兒看着太陽,一會兒又看看手裡的羅盤,突然大聲叫道:“到了!到了!九龍堡就在方圓十里之內了。”

衆人一聽都歡呼起來。

正是:

恩怨情仇暫放下

擊掌結盟同出發

前程路上共甘苦

歷盡千辛走狂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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