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
樓向然聽得此語,剛被壓下的怒意瞬間騰涌而起,他赤紅着那血眸,渾身玄毛微豎,獠牙血嘴盡張,便欲掠空而起,和葉涼搏命。
“嘭...”
然而,他那龐大的體軀,剛剛掠起,九敖那似可撕裂蒼穹的龍爪,便直接按在了他的體軀之上,以將其硬生生給按在了地間。
按得那大地龜裂,樓向然吐血、哀鳴。
淒涼、悲慘。
“咕嚕...”
衆人看得九敖只一爪,便是將樓向然徹底鎮下,動彈不得的模樣,紛紛忍不住的嚥了口唾沫,眸生懼意:好...好強...
雖然,他們知道,龍族在血脈上,天生就對其它的一些妖族,有着壓制的優勢,但是,眼下九敖的表現,還是太過驚人恐怖了。
可他們卻不知,九敖的境界,本就比樓向然高,其也是個不弱於樓向然的妖孽,再加上血脈的壓制,樓向然怎能不瞬敗?
就在衆人驚駭間,樓向然忍着那撕心之疼,對着那九敖吼道:“混賬,你身爲妖族,又是妖族中聖龍存在,竟然自甘墮落,幫助人族,鎮殺同族...”
“你這麼做,對得起你妖族之身,對得起你那一身無上的血脈嗎?!”
顯然,他知己身非九敖對手,便以妖族來激語九敖了。
“哼...”
九敖龍息輕噴,孤傲道:“憑你這條廢狗,也配和本尊,自稱同族?”
要知道,龍族本就孤傲,除卻自身之族,根本看不上它族之人,更何況,九敖看不起、敵視的所謂天狗。
“縱使你不將吾視作同族,那你也不應該幫助人族,鎮殺妖族。”樓向然不甘的怒吼道。
聞言,九敖還未出言,葉涼便神色平靜的率先道:“這世間,並無何應該不應該。人不如狗時,與狗爲友,狗不如人時,與人爲兄,僅此而已。”
“不錯。”九敖俯視着樓向然,沉語道:“如今,你爲卑劣狗輩,我與葉涼乃手足兄弟,你說,我該不該鎮殺於你。”
“你...你們!”
樓向然一時有些語塞。
看得此景,葉涼卻是神色平靜的,緩緩舉起那彼河劍,以那冰寒的劍尖,指向那龍爪下,動彈不得的樓向然,道:“有何言,下黃泉去說吧。”
話落,他便欲不顧那樓向然的哀嚎、求語,直接舉劍而揮,對着那樓向然劈裂而下。
“唰...”
然而,就在葉涼那一劍,即將揮下時,那遠方天際,凌樂謠直接揮出了一道玄陣之力,對着葉涼轟阻而來。
“嘭...”
葉涼感受於此,下意識的便是轉劍而出,揮在了那,掠空而來的玄陣之上,轟得那玄陣蹦碎,潰散於四方。
緊接着,他下意識的舉眸,朝着那偷襲他的罪魁禍首望去,以凝視着凌樂謠,似等待着她接下去的舉動。
而在他的凝視下,凌樂謠直接踏前一步,清語道:“血潭,我等可以全部讓給你,但是...”
她瞥了眼那樓向然,道:“他的命,你必須留下!”
凌樂謠清楚,如今的她和樓向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樓向然死了,那接下去,她便再無資格與葉涼等人爭鋒。
到時,別說搶奪傳承,還能不能保命都是問題。
所以,她一定要保下樓向然,如此等樓向然恢復,或許還能一爭。
“你覺得,你有能力,護他?”葉涼平靜道。
“我是沒能力,但是凌家有。”
凌樂謠清傲的看着葉涼,威脅吐語:“只要你敢殺樓向然,那我可保證,我凌家,必對下殺令!”
嘶...
衆人聽得此語,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凌樂謠,這是要傾凌家之力,鎮殺葉涼?
殺令,顧名思義便是殺伐之令,一旦一個家族出殺令,那就代表着這整個家族的人,都要對那人,進行殺伐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凌樂謠,是直接動用了,整個凌家,來威脅葉涼了。
有了凌樂謠的帶頭,那董子昂、陳憲等人快速反應而過,紛紛踏出威脅道:“不錯,你若敢殺樓向然(向然哥),我蒼風鷹族(鬼夜靈族)一樣會對你出殺令!”
“哼,笑話。”左安見凌樂謠以三族的身份,威脅葉涼,冷哼直言:“你等三族,這是在視吾族與苗家爲無物麼?”
顯然,在他看來,有他族和苗家的護持,凌樂謠的威脅,無大用。
“我何時說過,要與你二族相鬥?”凌樂謠反問。
“你什麼意思?!”左安眉頭微皺,似預料到了不好。
“我從未想過,與你二族相對,我也沒這個能力,讓凌家於你二族宣戰。”
凌樂謠凝視着葉涼,意味深長的清傲吐語:“我要殺的,至始至終只是他一人!”
嘶...
凌樂謠這是打算只針對葉涼啊。
衆人現在算是聽明白了,凌樂謠並非要對付紫虛一族和苗家,而是打算不顧一切,只針對葉涼,畢竟,葉涼並非紫虛一族和苗家的人。
如果凌家、鬼夜靈族和蒼風鷹族三族,真的只針對葉涼一人而行,而不對付紫虛一族和苗家,那到時苗家和紫虛一族會不會保葉涼,還真是個問題了。
畢竟,未涉及己族的利益,他們又憑什麼要護着葉涼?而且縱使護,又能護的了多久?
想及此,他們看向凌樂謠的眼眸,不由泛起波瀾:果然是,最毒女人心,這凌樂謠簡直將此點,發揮到了極致。
毒辣無比。
“所以現在...”
凌樂謠似絲毫不在乎衆人的目光,她看向葉涼,清冷的繼續威脅道:“你是打算,適可而止放了樓向然,還是打算...”
“受吾三族追殺,做家破人亡的喪家之犬,他朝死於吾族之手?”
聞言,衆人皆是舉眸凝視的看向葉涼,似想知道葉涼究竟選擇何。
當然在他們看來,暫忍下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該奪回的顏面,葉涼已經奪回了,搶到的血潭,對方退讓了,不必要再爲此一時之氣,而強行爭鋒了。
而在衆人注視下,葉涼看向凌樂謠,不悲不喜的問道:“你剛纔說,你要讓我家破人亡?”
“你若逆我意,便當如此。”凌樂謠似以上位者的口吻,對着葉涼清傲吐語。
“唰...”
聽此,葉涼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後,他陡然揮劍而出,揮出了一道凌冽無匹的劍光,得以一劍斬在了那,自覺己身性命,應當無憂的樓向然脖頸之上。
揮得他那脖頸斷、頭顱落,鮮血濁染於地。
“嘶...”
衆人看得那,雙目大睜,似有些死不瞑目般,分首於地的樓向然,不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驚聲道:“他竟然,二話不說,就把樓向然給殺了?!”
“葉涼,你!”
凌樂謠似也未料到,他竟然會真的動手,而動的那麼果決,那麼雷厲風行,不由面色陡變,氣怒語塞。
面對她的氣怒,葉涼僅是神色平靜的看着那,下方的樓向然頭顱,意蘊深長道:“我葉涼要殺的人,或早或晚...終將死。”
“他,躲不掉,而你...”
他緩緩轉首,邊以那虛無的深眸,凝看着凌樂謠,邊擡起那,透散着一縷妖冶血光的彼河劍,指向她,語調微冷:“也躲不掉。”
轟隆隆...
那一刻,此地陰雲蒼穹似是感受到了,葉涼那滔天殺意,從而戰慄、恐懼的,翻起了那令人心悸的雷霆。
震懾諸生。
那一瞬,葉涼手持血劍,踏立於凶煞龍首之上,似如一名傲世蒼生的君王,要殺伐於天下...
用這觸動了他之逆鱗,敢以他的家人,威脅於他的凌樂謠,以及凌家之人之血。
染紅這一片荒墓。
...